苏婉辞微弱的抗拒，在纪清歌看来，不过是欲拒还迎。
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怀中人儿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双臂如同最坚韧的藤蔓，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抱着她走向室内那处引了活温泉、氤氲着热气的白玉水池。
“师妹……放开我……我自己来……”苏婉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无力的羞赧。
全身灵力被封，此刻的她与寻常柔弱女子无异，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纪清歌的“摆布”。
纪清歌低头，看着师姐那染上绯红的耳根和闪烁躲避的眼神，赤瞳中的戏谑与宠溺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故意凑到苏婉辞耳边，用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
“师姐还是别挣扎了，乖乖的，嗯？”她轻轻咬了一下那泛红的耳尖，满意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猛地一颤，“师姐现在这副任人欺负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
苏婉辞又羞又恼，偏偏无力反抗，只能红着脸控诉：“你……你欺负我没有修为！”
她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是打算诚恳道歉、祈求原谅的，此刻满脑子都被纪清歌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又暧昧的“报复”搅得一团乱，只剩下本能的羞怯和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悸动。
而她越是这般羞恼，纪清歌就越是心情愉悦，仿佛将之前所受的委屈和惊吓，都在这亲密的掌控中一一讨了回来。
温热的泉水漫过身体，驱散了血腥与疲惫，却也带来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
纪清歌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苏婉辞如墨的青丝间，细细清洗，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
苏婉辞……你当时对我刀剑相向，那般狠心……今日，我便全部‘报复’回来。
她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苏婉辞光滑的肩颈，留下灼热的印记。
“师姐乖哦~哭也没用的。”
……
时光在氤氲的水汽与交织的呼吸中悄然流逝。
三天。
当苏婉辞再次从昏沉的意识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时，只感觉周身如同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嗓子已经彻底嘶哑，连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变得困难。
身上的束缚早已不知在何时被解开，但她依旧如同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没有灵力，在这方寸之间的床榻上，她所有的挣扎和抗拒，在纪清歌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脑子一片空白，唯有一种被极致填满、又仿佛被彻底掏空的混沌感。是欢喜吗？她不知道。那种灵魂都在颤栗的感觉，夹杂着羞耻、无力，还有一种……沉沦的预感和对未知的恐惧。
“师姐想说什么？”
纪清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走神。
见她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心不在焉，纪清歌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恼怒，惩罚性地在她颈侧留下一个新鲜的印记。
苏婉辞吃痛，微微躬起身子，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更不敢去看纪清歌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又充满占有欲的赤瞳。
“师妹……我……不知该如何说……”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眼角有生理性的泪水滑落，混着之前的汗迹。
她将自己最脆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展露，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交出，可……会被珍惜吗？还是会如同易碎的琉璃，在激情退去后，被随意搁置，甚至……伤害？
“师姐乖些，”纪清歌似乎看穿了她心底的不安，放缓了语气，如同诱哄，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她耳边吹着湿热的风，“这是你给我的……补偿。”
气氛再次变得暧昧而炙热。
苏婉辞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势在必得笑容的容颜，猛地将头偏向另一边，紧闭双眼，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注视。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她为纪清歌挡剑后，那个带着血腥与诀别意味的吻。
那一刻，心意……不是早已确定了吗？
为何此刻，还会如此不安？
一股莫名的倔强忽然涌上心头。她转回头，尽管脸颊绯红，眼神却带着一丝豁出去的执拗，直视着纪清歌那双惑人的红眸，用沙哑的嗓音“威胁”道：
“师妹……我劝你……最好快点收手……”
“待我修为恢复……定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这“威胁”，配着她此刻浑身无力、眼泛泪光、嗓音嘶哑的模样，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反倒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撒娇，引得纪清歌低笑出声。
“好啊……”纪清歌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倔强的眉眼，笑容愈发妖冶，“那我……拭目以待。”
“看看我的师姐，恢复修为后……要如何‘不放过’我。”
话音落下，新一轮的“报复”，再次将苏婉辞拖入了无法思考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