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舱内的螺旋图腾渐渐淡去，只余噬灵玉与幼生体源核间还牵着一缕淡淡的金光。林凡将玉佩重新贴身收好，混沌能量消耗带来的疲惫涌了上来，他靠在舱壁上，望着能量罩中稳定脉动的源核，缓声道：“铁锋大人，玄舟城主，合作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正沉浸在希望中的众人闻言一愣，铁锋的红色扫描眼转向他：“你说。”
林凡的目光落在苏媚肩上，她正下意识地按着重伤的左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即便幼生体源核带来了破界的希望，他也没忘来此的初衷——治愈病毒，带同伴回家。
“我会帮你们稳定幼生体源核，直到‘启明’舰能启动。”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但作为交换，机械仙域需共享所有关于宙瘟病毒的研究资料——包括十年前的危机记录、病毒样本分析、净化实验数据，所有能找到的，都要给我。”
这话一出，舱内的气氛顿时沉了几分。陈院长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那些资料是机械仙域的机密，尤其是十年前的实验数据，涉及不少……”
“我知道是机密。”林凡打断他，语气没松半分，“但我们冒死穿过能量甬道，不是来做无偿帮忙的。苏媚还中着病毒，蛮荒部落有半数人在石化中等死，这些资料对我们来说是救命的东西。”
他看向铁锋，目光坦诚：“源核碎片在我手里，稳定幼生体只能靠我。你们要破界的希望，我要治愈病毒的方法——这是公平交易。”
黑石在一旁瓮声附和：“凡哥说得对！我们总不能白干吧？部落里还有好多人等着苏媚姑娘回去救命呢！”
铁锋沉默了。他的机械义肢无意识地敲击着能量罩的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红色扫描眼在林凡与玄舟城主之间转了一圈，显然在权衡。
机械仙域的病毒研究资料确实是底线——十年前那场危机几乎毁掉他们，这些资料里藏着血的教训，也藏着对抗病毒的关键思路，若是外泄，后果难料。可……破界计划停滞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启动的可能，林凡手里的源核碎片是唯一的钥匙，若是因资料的事谈崩，之前的希望就全成了泡影。
“林凡，”玄舟城主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分量，“那些资料里，有不少实验是失败的，甚至可能误导治疗方向。而且部分数据涉及机械仙域的防御部署，确实不便全……”
“我只要病毒相关的。”林凡立刻接话，“防御部署、能源机密，我一概不碰。我只要能分析病毒结构、寻找净化方法的资料——哪怕是失败的，对我们也有用。苏媚是医者，她能从失败里找线索。”
苏媚也抬起头，轻声道：“我不会泄露任何与病毒无关的内容。只要能找到克制宙瘟的思路，哪怕只是病毒的基因序列图谱，对我们都是极大的帮助。”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医者的专业与恳切。
铁锋的机械义肢停了下来。他看向能量罩中与噬灵玉仍有共鸣的幼生体源核，又看向林凡眼中不容退让的坚定，红色扫描眼的光芒闪烁了几下，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他沉声道，“我同意。”
玄舟城主看向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铁锋转向林凡，机械义肢伸出，指尖对着他：“但我有两个附加条件：第一，资料只能你和这位苏姑娘查看，绝不能外传；第二，若资料里有能启动破界计划的关键信息——比如与源核相关的病毒特性，我们有权优先使用。”
“可以。”林凡毫不犹豫地答应，“我只要能治愈病毒的线索，其他的与我无关。”
见双方达成一致，陈院长松了口气，连忙道：“我这就去整理资料！十年前的病毒样本还封存在西境的净化库，虽然危险，但也能一并取来给苏姑娘参考——那些样本里有早期病毒的形态，或许比现在的变异株更容易找到弱点。”
“真的？”苏媚的眼睛亮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多谢陈院长！”
“应该的。”陈院长笑了笑，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你能压制住体内的病毒，本身就很了不起。或许你的中和剂思路，能和我们的旧资料互补。”
铁锋也缓和了语气，红色扫描眼的光芒柔和了些：“十年前病毒爆发后，我们积累了大量数据——从病毒的传播途径到不同本源能对它的克制效果，甚至试过用源核能量净化，只是当时没有成熟的源核碎片，实验失败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凡胸口的噬灵玉，补充道：“现在有你的源核碎片，或许能重开实验。那些资料加上源核碎片的特性，说不定真能彻底治愈你的同伴，甚至找到根除病毒的方法。”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林凡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看向苏媚，她也正望着他，眼中的忧虑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期待。
核心舱内的气氛重新缓和下来，之前的谈判张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基于交易的默契。林凡知道，这只是合作的开始，后续稳定源核、研究病毒，还有无数难关要过，但至少此刻，他们有了明确的方向——他帮机械仙域启动破界飞船，而机械仙域，会帮他找到拯救同伴的希望。
“那我们从明天开始？”林凡问道，疲惫中透着一丝急切。
“不急。”玄舟城主摆手，“你今日消耗不小，先回去休整一日。明日清晨，我们再到核心舱开始引导。”他看向苏媚，“我让人给你准备一间带灵能聚阵的房间，方便你恢复灵力，也方便后续研究资料。”
林凡点头道谢，扶着苏媚，与黑石、李虎一同跟着引路的机械守卫离开核心舱。
走出“启明”舰时，天工城的灵能灯已亮起，淡蓝色的光芒如同繁星，洒在悬浮的合金岛上。林凡望着远处灵械枢纽顶端的光柱，又摸了摸胸口的噬灵玉，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清晰的感觉——破界的希望，治愈的可能，似乎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影。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或许真的能两全。
他低头看向苏媚，轻声道：“会好的。”
苏媚抬起头，迎着灵能灯的光，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微光比星光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