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之开门下车，走到两具尸体旁，将提着的塑料袋放下，从中小心将手套取出戴在手上，拎出其中的锤子，对准了一具尸体的脑袋。
车上的白若素看到白安之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心中有些苦涩。
一旁商铺之中，那些跑出来躲在里面的医护人员，隔着玻璃门看着白安之的行为。
“你们看他那是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毁坏尸体吧？”
“那是我们曾经的同事，要不要去阻止他？”
“外面太危险了，况且刚才那两个曾经的同事还在追杀我们呢。”
……
白安之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危险，除了别处投来的几道目光。
他拿起锤子，对着其中一具女尸的脑袋就砸了下去，有了先前在医院病房里的经验，他砸脑壳的时间明显缩短了一些。
砸开之后，他右手伸了进去，开始摸索着。
这个过程需要极其的耐心，毕竟见到的晶核实在是太小了。
摸了一会儿，白安之无奈的笑了一下，果然是没有的。
同样的手法处理了另一具尸体之后，白安之依旧没有摸到晶核。
李子林又走了过来，脸上有些愤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这么做对死者有些不尊重了吧？”
白安之将锤子放进塑料袋中，又将手上的手套小心的摘了下来，反问道：“你们上面没跟你们说这些感染者脑袋里可能有晶核吗？”
李子林脸上的愤怒退去了些，他说道：“部队里倒是告知了，但是并没有以命令的形式正式下发。我们面对这些曾经的同胞，实在下不去手。
尤其是你刚刚砸的这两位护士，跟我们在这里已经一起工作了好几天，若是换做我，我下不去手。”
白安之露出一副苦笑：“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们的面，敲碎你们曾经共事朋友的脑袋。”
李子林：“那什么晶核，到底有什么作用？”
白安之也没藏着：“你应该知道昏迷的人之中有人并不是感染者，而是觉醒了异能的人，他们的异能跟晶核之中存储的能量有关。”
李子林微微摇头：“我见过你所说的异能者，很鸡肋，很多还不如一个拿着步枪的士兵，即便能力会增长，也干不过咱们国家的火炮。”
白安之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无论使用哪种方式，只要能让这种病毒从我们的国家里消失，社会恢复正常，都行。
对了，救治中心之中的尸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李子林：“每座城市里的火葬场可并没有停歇，待会儿我们会用卡车将尸体拉过去。”
白安之拎起地上的塑料袋：“行，有地方处理尸体就行，那我们先离开了。”
李子林提醒了一句：“以后敲脑壳，别当着亲友或者同事的面敲。”
白安之微微点头：“行，知道了，多谢提醒。”
白安之回到了车上：“姐，我们走吧，先回家。已经过了中午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
白若素并没有启动车辆，而是看着白安之：“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是说，你敲脑壳不反胃？”
白安之这才注意到了白若素防毒面具后面的脸色有些发白，今天看多了脸色惨白的感染者，差点没注意到白若素的变化，他说道：
“在医院敲第一个的时候，隔着防毒面具，血腥味减轻了不少，我确实感觉有些恶心，有些反胃，不过强忍住了。
刚才的话，基本没闻到血腥味，对身体的影响也就不大了。”
白若素发动汽车，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里，白若素摘下了脸上的防毒面具指着说道：“这玩意儿我们每次出去都戴着？”
白安之也摘下了防毒面具，说道：“再戴几天吧，这几天也不知道空气中有没有病毒了。”
各自回房间换了一身居家服之后，来到了餐厅，白安之用自己的能力制造了一些饭菜，白若素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白安之没多少胃口，即便前世杀了不少人，也见过战场上到处是碎肉的场景，但今天亲手敲脑壳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到冰箱里取了两罐冰镇啤酒，打开喝了两口，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下午两人没再出去，而是就待在家里，白安之算是明白了，现在这种时机并不适合出去猎杀丧尸收集晶核。
*
国防部里，秦松贤看着军委送过来的各部队信息汇总，眉头皱的很紧。
文件上说，上午10点到12点之间，姜安市内负责救治中心的士兵被病患攻击感染的就达到了245人，被攻击的医护人员更是高达4389人。
秦松贤找出部队在姜安市内各救治中心的分布资料，上面显示救治中心共计788个，配给的士兵共计人，医护人员6万有余。
可现在在外执勤的士兵基本都是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是怎么被病患攻击到的？
防化服本身就有一定的防护性能，一般人的牙齿和指甲是难以毁坏军人身上所穿防化服的。
秦松贤继续翻查感染原因，上面标明是被三级感染者的强大咬合力撕坏而导致感染。
他想着唐春升曾在会议上提出的那个问题，面对那些已经异变的感染者，应该直接枪决，使其失去攻击能力。
当时很多人都反对，即便准备方向是针对病毒类丧尸方向开展的，但是没有经过确切的研究，不能下定论感染者就不能医治。
而最后，军委也没有下令给士兵，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对异变的患者进行开枪击杀。
秦松贤现在想着，要是部队里同意了唐春生的方案，恐怕那些士兵就不用枉死了，但他心里其实也想着那些感染者能够被救治，变回正常人。
这在目前的形势下是很矛盾的，也可能为后续埋下祸根。
毕竟直接被病毒以空气感染的初级感染者，动作僵硬甚至有些迟钝，这时候其实是最适合消灭它们的时候。
负责研究、记录这些初级感染者的医护人员，不小心被攻击后，经过15分钟左右异变，就变成了次级感染者，行动会变得灵活一些，对正常人的威胁增强。
而经由次级感染者咬伤、抓伤的三级感染者，行动甚至称得上灵活，与生前的行为能力差不多了，但其咬合力比人生前变得还要强大，对正常人有极大的威胁，甚至能对穿着防化服的士兵造成伤害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