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天赋碎片，还是纯粹的能量点。
三个选项，如同命运的三条岔路，在林渊的脑海中清晰罗列。
没有丝毫犹豫。
天赋固然强大，但可遇不可求。
能量点或许能用于升级，但眼下，他最缺少的，是一种能够主动发起的、可靠的攻击手段。
【暗影潜行】是完美的刺杀技，却需要阴影作为媒介，更偏向于偷袭和一击必杀。
一旦被正面锁定，他就和普通人无异。
他需要一种能够打破僵局，能够正面造成伤害的力量。
“提取。”
林渊在心中默念。
他的指尖，传来一股奇异的吸力。
那颗坚硬如玉石的黑色珠子，在他掌心迅速软化，融解，化作一道纯粹的漆黑流光，顺着他的指尖，钻入了他的身体。
一股冰冷的能量洪流，瞬间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与之前提取天赋时的精神冲击不同，这一次，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能量灌注。
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空瓶，被这股充满了怨毒与毁灭气息的能量迅速填满。
【提取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第一个攻击技能：怨力冲击（d级）！】
脑海中，图录面板上的信息悄然刷新。
【宿主：林渊】
【等级：一阶（1\/100）】
【天赋：暗影潜行（S级）】
【技能：怨力冲击（d级）】
【怨力冲击（d级）：主动技能。消耗10点精神力，凝聚怨念能量，对前方直线五米范围内的目标发动一次无形冲击，造成精神与物理双重伤害。冷却时间：10秒。】
成了！
林渊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攥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随时可以调用的、充满破坏性的新力量。
就在这时，两声压抑不住的剧烈喘息，将他从喜悦中拉回现实。
他回过头。
李浩和陈宇，还保持着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李浩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嘴巴半张着，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必死的绝境中回过神来。
陈宇则靠着墙，胸口剧烈起伏，他看向林渊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敬畏、乃至狂热的复杂情绪。
他亲眼见证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凭空消失，又从阴影中暴起。
一击。
仅仅一击，就将那恐怖的怨灵彻底抹杀。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在后勤部默默无闻，任人欺负了三年的收尸人林渊吗？
“渊……渊哥……”
李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手脚并用地爬到林渊脚边，抱着他的小腿，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渊哥！我……我还以为我死定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毫无形象可言。
林渊眉头微皱，但没有推开他。
另一边，陈宇深吸了一口气，他强撑着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损的衣服。
他走到林渊面前，没有像李浩那样痛哭流涕，而是以一种极为郑重的姿态，对着林渊，深深地抱拳躬身。
“渊哥。”
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铿锵。
“从今以后，我陈宇这条命，就是你的。”
“刀山火海，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他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在这栋被封锁的、鬼物横行的精神病院里，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
刚才那一瞬间，他心中甚至对林渊产生过怨恨的念头。
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林渊展现出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实力，更是如同顶级猎人般的冷静与果决。
跟着这样的人，才有活路！
看着眼前一个涕泗横流，一个郑重效忠的两人，林渊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他第一次意识到，力量不仅仅是用来保护自己，更是用来收服人心的。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而两个绝对忠心的手下，在未来，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
他的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平静，落在李浩和陈宇眼中，却更增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色彩。
强者，就该是这般模样！
“是！渊哥！”
两人齐声应道，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林渊不再理会他们，他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大厅角落里一面爬满了霉斑的承重墙。
他需要测试一下新技能的威力。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对准了那面墙壁。
按照技能介绍，他调动起体内的精神力。
一股冰冷的能量，迅速在他掌心汇聚。
“怨力冲击。”
他低声念道。
嗡！
没有任何光影特效，甚至连空气都没有丝毫波动。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从他的掌心瞬间射出！
站在他身后的李浩和陈宇，甚至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面厚实的承重墙，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
墙体中央，猛地向内凹陷，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紧接着，“哗啦”一声，脸盆大小的一块墙体，混合着钢筋与砖石，轰然崩碎，碎石向着后方爆射而出！
一个深邃的坑洞，出现在墙壁上。
坑洞边缘，焦黑一片，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怨念气息。
“……”
“……”
李浩和陈宇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他们死死地盯着那个还在冒着烟尘的墙洞，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什么力量？
隔空打牛？
不，比那更恐怖！
那是纯粹的、蛮不讲理的破坏力！
如果这一击打在人身上……
两人不敢再想下去，看向林渊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恐惧。
林渊缓缓放下手，对自己造成的破坏力，也感到十分满意。
d级技能，就有如此威力。
那c级，b级，乃至S级的攻击技能，又该是何等毁天灭地？
他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初步掌握了新的力量，林渊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是被动应付危机的收尸人，而是主动狩猎财富与力量的猎手。
这座精神病院，就是他的第一个猎场。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已经彻底被他折服的李浩和陈宇。
“这只是开胃菜。”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跟紧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率先朝着大厅深处那条幽暗的走廊走去。
“是！渊哥！”
李浩和陈宇如梦初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左一右，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渊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走廊比大厅更加阴暗潮湿。
墙壁上，挂着许多早已褪色的病人画作，画上的线条扭曲而疯狂，一张张笑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空气中，那股福尔马林混合着腐朽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有了林渊在前面开路，李浩和陈宇虽然依旧紧张，但心中的恐惧却消散了大半。
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渊那并不算高大，此刻却让他们感到无比安心的背影上。
林渊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脑海中图录的扫描地图。
地图上，那些代表着怨念能量体的光点，依旧在各个楼层闪烁。
大部分都是d级，如同散兵游勇。
还有几个c级的光点，固定在某些房间里，似乎是地缚灵一类的存在。
他们一路前进，走廊两边的病房门大多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翻倒的病床和散落的杂物。
偶尔有不开眼的d级怨灵从黑暗中扑出，不等李浩和陈宇反应，林渊便会随手发出一记【怨力冲击】。
无形的波动闪过，那些怨灵便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场魂飞魄散，连一秒钟都撑不住。
李浩和陈宇从最初的惊骇，到后面已经渐渐麻木了。
在他们眼中，林渊的每一次出手，都如同神明在清理垃圾，轻松，写意，且不容置疑。
很快，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里有三条岔路，分别通往住院部的不同区域。
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间被铁链和数道门锁死死封住的特殊病房。
房门上，还贴着早已发黄的封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渊哥，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陈宇看着那扇门，压低了声音说道。
其他的病房都破败不堪，唯独这间，被如此严密地封锁着，显然里面关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林渊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扇门上。
他的图录，在这扇门后，并没有扫描到任何能量反应。
里面是空的？
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能够屏蔽图录的探查？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旁边一间半掩着门的护士站。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护士站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文件和药瓶散落一地。
在房间的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坐着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那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干瘪，皮肤像枯树皮一样紧紧贴在骨头上，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极度惊恐的表情。
她的双手，紧紧地交叠在胸前。
在那双干枯的手中，死死地攥着一把已经锈迹斑斑，却依旧闪烁着危险寒光的手术刀。
【叮！】
几乎是在林渊看到那具尸体的同时，脑海中的图录，再次弹出了新的提示。
【检测到可提取目标：怨念变异体（护士）】
【品质：d级巅峰】
【是否进行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