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便走走，今日云海甚美。”
“……”
天兵默默望天，今日乌云密布，雷隐云中，实在看不出美在哪里。
我知道这办法很笨，很蠢，很咸鱼。
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不容易触怒那座冰山，又能最大限度增加“偶遇”概率的办法了。
每次“路过”后，听着脑海里偶尔响起的声音。
【来自司雨殿守门天兵［困惑］情绪，信仰值+10】
或者【来自路过仙官的［好奇］情绪，信仰值＋20】,我都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一点点来。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只要脸皮厚，冰山……总能瞅我一眼吧？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小“内应”呢。小涟雨偶尔会偷偷跑来汇报溯影县的情况——
“叶子好像绿了一点！”
“没有继续变黄！”
虽然还没开花，但总算没死不是？
希望的小火苗，还在顽强地燃烧着。
我提着一盒新做的、撒了桂花糖霜的茉莉花糕（打算继续贿赂守门天兵），又一次走向那片威严清冷的殿宇。
心里默默盘算：今天，该用什么理由“路过”呢？
……
“太初原液”的名声像是插上了翅膀，伴随着各种眼红和质疑，飞遍了天庭各个角落。
订单越来越多，角落里下品灵石堆成的小山旁边，甚至零星出现了几块上品灵石的光芒，看得青萝两眼放光，数灵石数得手抽筋。
然而，树大招风。尤其是像我这种，原本处于天庭鄙视链最底端，突然靠着“歪门邪道”逆袭的，更是成了某些仙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日，我揣着新收到的几笔灵石货款（主要是为了方便去商城换零食），打算去一趟位于天庭东侧的“百艺坊”。
那里聚集了不少擅长炼器、织造的小仙，或许能淘换点制作“太初原液”的辅助工具，或者给青萝再添置点新玩意。
刚穿过连接各殿的虹桥，步入一片繁花似锦的仙苑，麻烦就找上门了。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百花苑如今风头最盛的茉莉花神嘛？”
一道娇滴滴却淬着毒汁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蛇信，自身后响起。
我脚步一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转过身，果然看见牡丹花神姚蕊，在一群以芍药仙子为首的花神簇拥下，浅笑嫣然地站在不远处。
她今日依旧盛装，一身正红描金牡丹的华服，云鬓高耸，珠翠环绕，只是那张艳若牡丹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云和讥笑。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像刮骨刀一样扫过我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霞影烟罗】裙和【碧海潮生】璎珞，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喷出火来。
“几日不见，洛灵妹妹真是今非昔比了啊。”
姚蕊用绣着金丝的团扇轻轻掩着嘴角，声音拖得老长。
“瞧瞧这一身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公主驾临呢。看来那太初原液，真是让妹妹赚得盆满钵满啊。”
芍药立刻在一旁帮腔，语气酸得能腌柠檬：“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大运，或是攀上了哪路高人，得了这么个方子。”
“只是啊，这骤然暴富，也得看看自己撑不撑得起这份福气，别到时候德不配位，反惹祸端。”
“就是，”另一个狗腿子花神（似乎是杜鹃）附和道。
“听说那原液来路不明，效果也邪门得很，别是用了什么透支灵植本源的禁忌法子吧？”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路过或赏花的仙官仙侍们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有纯粹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好奇探究的，也有少数几道带着些许同情和担忧的。
【叮！检测到来自［牡丹花神姚蕊］［极致嫉妒与恶意］情绪 +N ！信仰值＋500】
【叮！检测到来自［芍药仙子］［酸葡萄与挑唆］情绪 +N ！信仰值＋250】
【叮！检测到来自［杜鹃花神］［跟风诋毁］情绪 +N ！信仰值＋150】
【叮！检测到来自［围观仙官 A ］［看戏吃瓜］情绪！+30】
【叮！检测到来自［围观仙娥 b ］［轻微同情］情绪！+20】
【叮！检测到来自［路过小仙童］［担心］情绪！+10】
听着脑海里叮叮咚咚，如同下雨般的进账提示音，我原本那点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哎哟喂！哈哈哈！谢谢啊！姐妹们！正愁最近信仰值涨得慢了呢！你们真是我的及时雨！
我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脸上摆出一副怯生生，受了天大委屈却又不敢反驳的白莲花模样，微微低下头。
手指绞着裙带（新裙子的带子，手感真好），声音细弱蚊呐。
“姚蕊姐姐……诸位姐姐误会了……那原液只是小仙侥幸所得的古方，并非什么禁忌之法……小仙、小仙只是赚点辛苦灵石，补贴用度……”
我这副样子，更是激起了姚蕊等人的优越感和欺凌欲。
姚蕊冷哼一声，团扇挥了挥，仿佛要扇走什么脏东西。
“古方？就你？一个连自身修为都稀松平常的微末花神，也配拥有什么上古丹方？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我看，你那方子怕不是偷来的，就是哪个邪魔外道给你的！否则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效力？”
“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这太初原液的真正来历，我便禀明上峰，彻查你茉莉殿！看看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叮！［姚蕊的恶意指控］情绪（强烈）!+300】
【叮！［围观仙众的惊讶与怀疑］情绪（集体）!+200】
要动真格的了？还想去抄我的家？
我心里一凛，知道不能再一味装弱了。虽然送信仰值很爽，但老巢可不能让人端了。
我抬起头，眼圈微红（憋笑憋的），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定一些。
“姐姐此言差矣。方子来源清白，乃是师尊遗留。至于功效……若姐姐不信，大可当场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