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涛子。”
林默划开接听键，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胡涛压抑着兴奋，却依旧如同打雷般的大嗓门。
“默哥！搞定了！全搞定了！！”
胡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背景音里，王飞父母惊喜交加的追问声和胡涛“哎呀你们放心”的安抚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
“我给我爸那个老战友打电话了，一说兄弟的家属想去探望一下，安抚安抚情绪，人家二话没说，直接给西城看守所那边打了招呼！”
胡涛献宝似的，语速快得像是在说唱。
“那边回话了，特事特办！就今天下午四点，专门给咱们留了一个会见窗口！不用排队，不用走那些乱七八糟的申请流程！你直接过去，报我爸战友的名字就行！”
“知道了。”林默的回答简洁明了。
“默哥，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接你！咱们一起过去，也让叔叔阿姨安心！”
“不用了，你安抚好叔叔阿姨的情绪，让他们在家等消息。”林默看了一眼时间，“我让陈麦送我过去，你把地址和联系人名字发给我。”
“好嘞！默哥你放心，妥妥的！”胡涛的声音里充满了能量，“妈的，我就不信了，有你在，这天还能塌下来！”
林默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他刚把手机放回桌面，屏幕还没来得及暗下去，就再次疯狂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陆衡。
林默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默哥，”电话那头的陆衡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但内容却无比扎实，“张海的事儿，办妥了。”
“哦？”
“我们集团法务部那帮人效率还行，把那孙子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公司资产、搞利益输送、还有收受商业贿赂的证据链全都整理出来了，证据确凿，金额巨大。”陆衡轻笑一声，“上个星期就已经打包提交给经侦了。刚刚收到消息，案子已经从公安转到检察院，准备提起公诉了。那孙子下半辈子，估计就得在里面踩缝纫机了。”
“辛苦。”林默淡淡地说道。
对于张海的下场，他没有丝毫意外。当陆衡这个南省首富的独子决定认真起来的时候，一个集团内部的蛀虫，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嗨，这算什么事儿。”陆衡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兴奋和神秘，“默哥，跟你说个正事儿！”
“说。”
“我把你那场直播，还有你之前的那些卷宗，都给我爹看了。”
林默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电话那头的陆衡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在模仿他父亲的语气，用一种沉稳的语调说道：“‘这个林默，不简单。是个做大事的人。’这是我爹的原话！”
陆衡模仿得不伦不类，但林默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郑重。
“然后呢？”
“然后我爹就拍板了！”陆衡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跳脱，“默哥，准备起草合同吧！我爹说了，从下个月开始，我们陆氏集团在帝都这边所有的产业，包括地产、酒店、还有其他公司的全部法务问题，打包！通通交由咱们404律师事务所负责！”
“轰！”
饶是林默心性沉稳，在听到这句话时，脑子里也像是有一颗惊雷炸响！
陆氏集团！
帝都全部产业！
这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不是一份简单的法律顾问合同，这是一座金山！是一台马力全开的印钞机！
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在跟韩清和刘承描绘着用钱砸出一个“律师天团”的宏伟蓝图。他口中说着“钱不是问题”，那更多的是一种决心和魄力的展示。
可现在，钱，真的不是问题了。
有了陆氏集团这份天价合同作为基础，他刚才设想的一切，都将从蓝图变为现实！
挖人？
不用再考虑什么一倍、两倍的薪资，他可以直接对整个行业的顶尖人才喊话：你开个价！
校园招聘？
他可以直接在清北政法的校园里设立最高额的奖学金，把最优秀、最聪明的那批脑袋，在他们毕业之前就全部预定！
那股因为阅兵而涌起的、对国家强盛的自豪感，和那股因为王飞案而产生的、对个体不公的愤慨，两种看似矛盾的情绪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钞能力”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为王飞翻案。
他要打造一艘法律界的航空母舰！
一艘能够为更多像王飞一样的普通人，去对抗不公，去挑战那些冰冷、僵化、甚至错误的规则的超级战舰！
“默哥？喂？默哥？你在听吗？”电话那头，陆衡久久没听到回应，有些急了，“你别是高兴傻了吧？还是觉得单子太小，看不上啊？”
“合同。”林默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啊？”
“让你们集团的法务总监，带着空白合同，有时间来我办公室。”林默的语气不容置疑，“条款，我来定。”
电话那头的陆衡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大笑：“哈哈哈！行！够劲！这才是我认识的默哥！我这就去跟老头子说，让他把法务总监的腿打断，敢不来，就让他爬过来见你！”
“另外，”林默补充道，“替我谢谢叔叔。”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陆衡笑道，“我家老头子还说呢，等找个时间，要亲自来帝都找你这个‘404战神’，跟你喝两杯！”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林默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但在他眼中，整个世界的景象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拿起手机，在刚刚建立的，只有他和韩清、刘承三人的“404核心群”里，发出了一条简短到令人发指的消息。
“招聘预算，没有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