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着胡涛那张憋得通红的脸,还有刘承苍白的神色,笑了。
他没有理会会议室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反而站起身,拍了拍手。
“行了,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他走到陆衡和周叙白中间,一手揽住一个肩膀,笑嘻嘻地问:“吃了没?我跟陈麦林浅可是连早饭都没顾上。”
众人一愣。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默哥,这……”胡涛刚想说什么。
林默摆了摆手,打断他,然后对着陆衡和周叙白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用一种极其猥琐的语气说道:“先去吃饭,路上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瓜。”
陆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刚才还因五个亿线索中断而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走走走!”他一把拽住林默的胳膊,比谁都积极,“默哥,边走边说,啥瓜啊?谁的?”
周叙白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林默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默默地跟了上去。他知道,林默从不做无用功。
“韩清,你们先把资料再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林默回头交代了一句,就被陆衡半拖半拽地拉出了会议室。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林默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刘承喃喃自语。
韩清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那堆资料上,沉声道:“他让我们梳理,我们就梳理。按他说的做,总没错。”
……
电梯里。
陆衡几乎是挂在林默身上,眼睛里闪烁着饥渴的光芒。
陆衡憋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
“默哥!亲哥!到底什么瓜?天大的瓜?谁塌房了?还是哪个明星又进去了?”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整个人兴奋得像只等待投喂的哈士奇。
林默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神色自若,只是默默跟上的周叙白,嘴角一撇。
“急什么?天大的瓜,不得找个好地方,配上好菜,慢慢吃?”
“别啊!”陆衡哀嚎,“再等下去瓜都馊了!你现在不说,我吃不下饭!”
林默没理他,径直走出大厦。
周叙白推了推眼镜,淡淡开口:“默哥,你说的瓜,跟案子有关?”
【还得是老周,能处。】
林默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笑得高深莫测:“有没有关,你听完不就知道了?”
三人随便找了家烟火气十足的苍蝇馆子,点了几个招牌菜。
菜还没上,陆衡已经把茶壶里的水喝干了,抓耳挠腮地看着林默。
“哥,你再不说我真要报警了,告你精神虐待。”
林默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慢悠悠地嚼着,吊足了胃口,才在陆衡即将暴走的前一秒,轻描淡写地开口。
“陈麦,把林浅拿下了。”
“啊?”陆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这?这算什么天大的瓜?我们不早就知道了?”
他还以为是林默跟陈麦林浅在有煤市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三角恋故事。
【就这?默哥你不行啊,这瓜不甜。】
林默看着他失望的表情,笑了。
“你知道他们俩昨晚的动静有多大吗?”他压低声音,表情变得极其猥琐,“我住他们隔壁,那动静,哐当哐当的,我还以为是酒店请了个施工队在连夜拆墙。”
“噗——”
陆衡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周叙白拿筷子的手也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施……施工队?”陆衡的八卦之魂瞬间被点燃,脸上写满了“展开说说”四个大字。
“可不是嘛。”林默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我跟你们说,陈麦那小子,看着人狠话不多,没想到是推土机类型的。我估计林浅今天路都走不直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听到”的细节,添油加醋,极尽夸张之能事。
陆衡听得双眼放光,时不时发出一阵“卧槽”的惊叹。
一顿饭,就在这种极其不正经的氛围里吃完了。
陆衡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八卦的欲望得到了极大满足,连带着对案子的焦虑都消散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是,默哥,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听这个?”他挠了挠头,“案子怎么办啊?那个魏东,简直就是个铁王八,没地方下嘴啊。”
林默看着陆衡那一脸“就这?”的表情,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周叙白。
“老周,你觉得我刚才讲的故事,好笑吗?”
周叙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不好笑。”
“为什么?”
“因为太假了。”周叙白言简意赅,“陈麦的性格,就算和林浅在一起,也不会发出那种动静。你描述的,不是陈麦,是你自己想象中的陈麦。”
陆衡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对啊!陈麦那闷葫芦,怎么可能搞出拆迁的动静!默哥你这是虚假宣传!”
林默被周叙白一句话戳破,脸上那猥琐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de的是一种“知音难觅”的索然无味。
他嫌弃地推开还扒拉着自己的陆衡。
“没劲。”
林默撇了撇嘴,重新拿起筷子,“老周,你这人就是太聪明,活得累不累?”
周叙白平静地夹了一口菜,淡淡道:“还好。至少不会被虚假的表象欺骗,浪费时间。”
“卧槽!”陆衡看看林默,又看看周叙白,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默哥,你丫的铺垫了半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编的这个故事是假的?”
他一脸的痛心疾首,“我茶都喝了两壶,就为了听你分析陈麦的战斗力?结果你告诉我原型是你自己?”
林默一口花生米差点呛在喉咙里,瞪着他:“滚蛋!老子是那种人吗?”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重新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故事是假的,但逻辑是真的。”
林默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两人,声音沉了下来。
“你们不觉得,我刚才描述的那个‘施工队’版的陈麦,很假吗?假到一听就不可能。”
陆衡下意识点头:“是啊,陈麦那闷葫芦,能憋出个屁就不错了,还拆迁队……”
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