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嫣虽然信任他……
但这种事儿太敏感了……
一旦泄露……
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赵国栋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林轩打开盒子，里面是枚拇指大小的金属徽章。
古朴厚重，上面刻着个篆体“医”字。
“这是什么？”
“你师父留下的遗物。”赵国栋说，“他生前最后几天……”
“托人把这个交给我。”
“说如果有一天你能成为真正的鉴宝师……”
“就把这个还给你。”
“这里面……”
“藏着他留给你的秘密。”
林轩捧着徽章，手微微颤抖。
师父……
您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啊！
车子重新启动，驶回市区。
林轩靠在座椅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半晌，他突然想起件事。
“周雪现在在警局……”
“她会不会有危险？”
赵国栋瞥他一眼：“担心她？”
“呵……”
“放心吧，她不是普通人。”
“能在那么多势力夹缝中生存到现在……”
“可不是靠运气。”
林轩想起那女人挡子弹时的眼神……
心头涌起股莫名情绪。
车子停在他古玩店门口。
林轩推门下车，刚走两步，又转身问：“如果我找到胶卷……”
“你们会怎么处理那份名单？”
赵国栋沉默几秒：“你不需要知道。”
“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其他事……”
“有人会负责。”
车窗升起，奥迪消失在夜色中。
林轩站在店门口，握紧手里的徽章。
夜风吹过来，带着股刺骨寒意。
他推开店门，刚想进去……
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声轻响！
有人！
林轩浑身紧绷，悄悄摸起旁边的铜香炉。
他屏住呼吸，一步步挪到柜台后面。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一道纤细身影背对着他，正在翻找货架上的古董。
那身形……
林轩眼神一凝！
是个女人！
而且这曲线……
怎么这么眼熟？
女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气息，猛地转身！
月光照亮她的脸……
林轩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张脸精致冷艳，肤如凝脂，双眸如星。
正是苏雨涵！
“你……”林轩呆呆看着她，“怎么会在这儿？”
苏雨涵神色复杂，咬着嘴唇：“林轩……”
“我有件事……”
“必须告诉你。”
林轩心跳加速。
她的表情……
太不对劲了！
“什么事？”
苏雨涵深吸口气：“关于今晚的拍卖行袭击……”
“其实……”
“是我让你去的。”
林轩脑子嗡一声！
什么意思？
“我知道那幅画会被劫。”苏雨涵眼眶微红，“也知道劫匪会杀人灭口。”
“但我还是让你去了……”
“因为……”
“我需要你帮我拿到那幅画。”
林轩感觉天旋地转！
所以……
赵明邀请自己鉴定画作……
根本不是巧合？
而是她安排的？
“为什么？”林轩声音沙哑，“为什么要骗我？”
苏雨涵眼泪滑落：“因为……”
“我父亲的名字……”
“就在那份名单上。”林轩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苏雨涵父亲的名字在名单上？
那岂不是说……
她也是那个庞大利益集团中的一员？
“你们苏家……”林轩嗓音嘶哑，“也参与走私文物？”
“不！”苏雨涵激动上前一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轩后退半步，握紧手中铜香炉。
信任……
又一次被背叛了吗？
苏雨涵看出他眼中戒备，心如刀绞：“林轩，我父亲确实在二十年前参与过文物交易，但他是被迫的！”
“当年苏家企业遭遇危机，有人趁机要挟他……”
“他只是运送过几次货物，根本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林轩冷笑：“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不知道箱子里装什么？”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份名单的存在？”
苏雨涵哽咽：“因为……三个月前我父亲突发心脏病，弥留之际告诉我这件事。”
“他说当年那批货经手人都被灭口了……”
“只剩下他侥幸活到现在。”
“但最近有人开始调查旧案……”
“一旦名单曝光，苏家就完了！”
林轩脑海中闪过赵国栋的话——
“有人会负责。”
特殊部门一旦拿到名单……
苏家确实难逃制裁。
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所以你就利用我？”林轩声音冰冷，“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拿画？”
“我没想让你有危险！”苏雨涵眼泪滚滚而落，“我本来计划是让你鉴定完画就离开……”
“谁知道劫匪会提前动手！”
“当我听说拍卖行出事……”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她声音越来越哽咽，身体都在发抖。
林轩心头一软，但很快又冷硬下来。
害怕？
如果真的在乎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撒谎！
“画现在在哪儿？”他冷冷问。
苏雨涵咬着嘴唇：“被警方扣押了，赵国栋的人在守着……”
“我根本拿不到。”
“所以……”
“我来求你帮忙。”
林轩气笑了。
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工具人啊？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苏雨涵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我父亲已经癌症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如果这三个月里他被抓进监狱……”
“我……我真的会疯掉！”
她说着说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哭得撕心裂肺。
林轩站在原地，拳头紧握。
该死……
他最受不了女人哭！
可是……
师父的仇还没报，自己的身世还没查清……
现在又要卷进苏家的旋涡？
正犹豫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林轩掏出一看——
竟然是周雪！
“喂？”
“林轩……”周雪声音虚弱，“救我……”
林轩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赵国栋那群混蛋……咳咳……给我注射药物，逼问情报……”
电话里传来粗重呼吸声，还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我撑不住了……”周雪气若游丝，“你如果不来……我就把胶卷位置……告诉他们……”
咔！
电话挂断。
林轩脸色铁青。
赵国栋！
这王八蛋竟然对周雪用刑？
还说什么有人会负责……
负责个屁！
苏雨涵抬起头，泪痕未干：“怎么了？”
林轩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我现在要去警局救人。”
“你的事……”
“我帮你。”
苏雨涵眼睛一亮：“真的？”
“但有个条件。”林轩眼神锐利，“你得告诉我，苏家跟我师父白云鹤……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雨涵愣住。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半晌，她颤声道：“你师父……就是当年帮我父亲运货的人之一。”
轰！
林轩脑海中炸开一道惊雷！
师父……
竟然也参与过文物走私？
这怎么可能？
师父明明是那么正直的人……
“不可能！”林轩厉声道，“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苏雨涵急道，“但你师父和我父亲一样，都是被胁迫的！”
“当年有个神秘组织控制着整个华东地区的文物黑市……”
“所有鉴宝师、古董商都得为他们服务……”
“否则就会被灭口！”
林轩脑子嗡嗡作响。
师父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这些？
“那个组织叫什么？”
苏雨涵咬牙：“他们自称……天机阁。”
天机阁！
林轩猛然想起徽章背面那三个字——
天机令！
难道师父留下的徽章……
跟这个组织有关？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苏雨涵追上来。
“警局。”林轩头也不回，“我得把周雪救出来。”
“那幅画……”
“我会帮你拿到！”
苏雨涵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林轩……谢谢你。”
林轩脚步一顿：“别谢我。”
“我帮你，不是因为相信你……”
“而是因为……”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
“我讨厌被人当棋子摆布。”
“不管是你，还是赵国栋，还是那个什么天机阁……”
“都他妈给我等着！”
说完，他大步走进夜色中。
苏雨涵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
泪水再次滑落。
林轩……
对不起……
还有些事情……
我实在不敢告诉你。
如果你知道真相……
恐怕……
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
市公安局，地下二层。
审讯室里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味道。
周雪被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
她手臂上插着输液管，透明液体缓缓注入血管。
赵国栋坐在对面，冷冷盯着她：“说吧，胶卷在哪儿？”
周雪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笑了：“你们……真以为我会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国栋挥挥手。
旁边医生模样的人又往输液瓶里注射一管药剂。
周雪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从血管传遍全身！
她咬紧牙关，青筋暴起，浑身痉挛。
却硬是没发出一声惨叫。
“啧啧……”赵国栋摇头，“真是条硬骨头。”
“不过……”
“你能撑多久呢？”
周雪气喘吁吁，眼神却越发凌厉：“你会后悔的……赵国栋……”
“林轩……会杀了你……”
赵国栋冷笑：“就凭他？”
“一个小小古董贩子……”
话音未落——
砰！
审讯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