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二大爷刘海忠家,陆远回家拿了白面白糖,继续下一家的拜访。
第三个要拜访的,是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住在前院西厢房,小学老师,一家五口挤在三间屋里。陆远拎着最后一份礼物去敲门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开门的是个戴眼镜的瘦削中年人,正是阎埠贵。他看见陆远,又看见陆远手里的东西,眼睛在镜片后闪了闪。
“三大爷您好,我是后院新搬来的陆远。”
“哦哦,陆科长啊,快请进请进。”阎埠贵侧身让陆远进屋,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个油纸包。
三大爷屋里比一大爷家和二大爷家都简陋些,家具都看起来蛮旧的,不过收拾得还算整齐。三大妈在缝补衣服,见有客人来,起身倒了杯白开水。
“三大妈您忙,不用客气。”陆远把礼物放在桌上,“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阎埠贵已经看清了是什么dongxi,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陆科长太客气了。坐,坐。”
陆远坐下,阎埠贵也在对面坐下。三大妈继续缝衣服,但耳朵显然竖起来听着。
“陆科长是医务科的科长?”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那可是重要部门。咱们院里有医务科的领导住着,以后大家看病都方便了。”
“三大爷说笑了,都是分内工作。”陆远说。
“哎,可不能这么说。”阎埠贵摇头,“医务科管着全厂职工的健康,责任重大。陆科长留过学的高材生,医术肯定高明。”
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陆科长今年贵庚啊?成家了吗?”
“二十五了,还没成家。”陆远照实说。
“二十五,正是好年纪。”阎埠贵点头,“不过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咱们院里适龄的姑娘......”
他话没说完,三大妈在那边咳嗽了一声。阎埠贵讪讪地打住,改口道:“陆科长刚来,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的不敢说,这院里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清楚的。”
“那以后少不了要向三大爷请教。”陆远说。
两人又聊了会儿。阎埠贵说话很讲究,每句都斟酌着,既不失礼,也不过分热情。
他问了问陆远的工资待遇——当然问得很委婉,又说了说自己在学校的工作,抱怨了几句现在的学生不好教。
聊了大概一刻钟,陆远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辞。阎埠贵这次没送到门口,只送到屋门口:“陆科长慢走,有空常来。”
等陆远走出几步,回头时,看见阎埠贵已经拎着那包白面和白糖进屋了,门随即关上。
回到后院自己屋里,陆远把刘海中回赠的东西收进储物空间。看看时间,才上午十点多。
他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回想刚才的拜访。
易中海的伪善,刘海中的官迷,阎埠贵的算计——都跟记忆里对得上。这三个人是院里的话事人,今天这趟走动,算是把表面关系铺垫好了。
正想着,院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陆远走到窗边往外看。中院方向,槐花——贾家三岁的小女儿——正坐在地上哭,小当在旁边拉她。秦淮茹从屋里跑出来,把槐花抱起来,拍着她身上的土。
“怎么了这是?”傻柱的声音响起,他从西厢房出来,手里拿着半个窝头,“槐花不哭,看,傻叔这儿有好吃的。”
他把窝头掰了一小块给槐花。槐花接过,哭声小了。
秦淮茹低声说:“柱子,又拿你的口粮......”
“没事儿,秦姐,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傻柱咧嘴笑,“再说了,槐花叫我一声傻叔,我能让她饿着?”
秦淮茹眼圈有些红,没说什么,抱着槐花回屋了。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贾家的门,挠了挠头,也回屋了。
陆远收回目光,回到桌边坐下。
领域感知里,中院东厢房传来压抑的哭声——是秦淮茹。虽然很轻,虽然她努力忍着,但那种悲痛和绝望,在感知里清晰得像夜色里的灯火。
还有三个孩子懵懂的气息,一个老人的气息。
这个家,真的很难。
陆远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系统任务要求与秦淮茹建立深刻羁绊,但现在时机不对。她刚丧夫,悲痛未平,这时候任何接近都可能被误解,或者让她产生反感。
得等。等时间冲淡一些悲伤,等生活压力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现实,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至于娄晓娥和秦京茹——娄晓娥就在后院东厢房,但她是许大茂的妻子,现在接近也不合适。秦京茹还在农村,没到出场的时候。
慢慢来吧。陆远想。在这个四合院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窗外传来三大妈喊孩子吃饭的声音,前院刘海中又在训儿子,中院贾家的哭声渐渐停了。
陆远站起身,准备给自己做午饭。储物空间里有米有面有肉,但不能太张扬。他想了想,决定煮碗面条,放点青菜,再悄悄加几片肉。
日子还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