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的办公室里，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她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是王敏敏公司的原材料供应商名单。“岑儿，通知下去，从今天起，停止给王氏板材供货。”
“好的，江总。”岑儿点头应下，语气恭敬。
“还有，”江红抬眼，目光锐利，“之前答应给他们的账期取消，让他们立刻结清欠款。就说我们最近资金周转紧张，希望他们理解。”
岑儿心里了然，这哪是资金紧张，分明是要断王敏敏的后路。她应了声“明白”，转身快步离开。
江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付王敏敏这种人，就得步步紧逼。她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苏宁的分机：“去王氏板材的仓库看看，就说我们收到的第一批货有质量问题，让他们派人来处理。记住，挑那种专业人士才能看出来的毛病，别太明显。”
“收到。”苏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种“找茬”的活儿，她最擅长了。
挂了电话，江红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她太懂怎么拿捏人心了——明明是压榨员工，却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免费加班；明明是算计马素娟，区区三千块，就让那姑娘感激涕零，觉得她是救世主。这就是她的本事，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忠诚。
而王敏敏，很快就要尝到她的厉害了。
王氏板材厂的车间里，王敏敏正盯着生产线，额头上满是冷汗。第一批给江氏集团的货被退了回来，质检报告上写着“存在细微瑕疵，不符合标准”。她拿着成品翻来覆去地看，怎么也看不出问题，可苏宁带来的技术员一眼就指出了粘合处的误差——那误差小到要用游标卡尺才能量出来。
“王总，这可不是小问题。”苏宁笑得客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江氏集团的产品质量要求很高，这种瑕疵品要是流出去，会影响我们声誉的。这批货，我们不能收。”
王敏敏的脸瞬间白了。这批货是她压上全部资金做出来的，要是江氏不收，她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苏助理，能不能再通融一下？”王敏敏放低姿态，语气带着恳求，“我们马上返工，一定达到标准！”
“恐怕不行。”苏宁摊了摊手，“江总说了，质量是底线。而且……”她话锋一转，“你们还欠着我们的原材料款呢，要是今天结不清，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就在这时，王敏敏的手机响了，是另一家供应商打来的，语气不善地催着结款，说要是再拖着，就断供。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王敏敏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她扶着桌子，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稳住身形。资金链彻底断了，原材料进不来，做好的货卖不出去，还欠了一屁股债……她是真的扛不住了。
员工们看着老板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人心惶惶，有人已经开始偷偷收拾东西，准备另寻出路。
王敏敏回到办公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她想起江辰，那个笑容玩味、眼神深邃的男人。如果……如果自己成为他的女人，是不是就能得到他的帮助？以江家的实力，解决她这点麻烦不过是举手之劳。
甚至……说不定还能借着他的势，让公司更上一层楼。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自己将要付出什么，可事到如今，她似乎别无选择。
王敏敏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憔悴的脸，伸手理了理头发。她打开衣柜，挑了条最性感的黑色长裙，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将眼角的细纹遮盖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依旧迷人。
她拿出手机，找到江辰的号码，犹豫了很久，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江辰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王总？这么晚了，有事？”
“江少……”王敏敏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自然些，“我……我想请您出来喝一杯，不知道您有空吗？”
“哦？”江辰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么突然？”
“就是……想跟您聊聊合作的事。”王敏敏找了个借口，心跳得飞快，“我在‘夜色’酒吧等您，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江辰低低的笑声：“好啊，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王敏敏的手心全是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为了公司，为了那些跟着她的员工，她只能赌一次了。
而江辰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转头对身边的胡兰兰说：“看来，我们的王总，终于想通了。”
胡兰兰撇撇嘴：“还不是被逼的。”
“被逼的才有意思。”江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走，陪我去看看。”
夜色酒吧里，灯光暧昧，音乐慵懒。王敏敏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紧张。
当江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立刻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江少，你来了。”
江辰看着她刻意打扮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故作惊讶：“王总今天真漂亮。”
这句恭维让王敏敏的脸颊泛起红晕，她主动挽住江辰的胳膊：“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吧。”
江辰任由她挽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知道，这场游戏，已经进入了他想要的节奏。而王敏敏，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步。
至于她心里的那些盘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江辰有的是耐心，慢慢陪她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