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当场拒绝了两人的请求：“不行，你们两个谁都不准去，老实在家待着。”
“为什么啊姐夫，咋不能去？就像跟着你赶海一样，让我去嘛！”
李清雾拉着许墨的胳膊，摇晃着乞求。
李清灵也凑上来，一人扯着一条胳膊：“对啊姐夫，就让我们去呗，我从来没去过市里。听说市里有奔奔儿车，靓的很，我想去看！”
“你俩，别闹你姐夫！”
李清月出言阻止李清灵和李清雾，只不过，语气有点太温柔了。
这俩小丫头，对大姐还不如二姐惧怕，都是李清月脾气好，对她们宠爱，有啥好吃地都尽可能分给她们，想干啥，也都顺着，时间久了，就有点惯坏了！
果然，李清灵和李清雾谁都不听她的：“姐，我们要跟姐夫去市里！”
“好啦，你们听我说，临海市太远了，我得先骑车到镇上，在镇上坐公交车到县里，再从县里转车，大半天才能到市里。明天一大早就得起床，说不准得到晚上才能回来。带着你们，来回更慢！”
“再说了，市区里人多，人也比咱们渔村的人更精明，有很多人贩子。若是我稍有不慎，没有照顾到你们俩，让你们被人贩子拐走了，要卖到深山老林里，天天对你们又打又骂，还要逼你们干活呢！”
许墨没想到，哪怕是这样，都没能吓退俩丫头：“没事，姐夫，有你在，我们不害怕的，带我们去吧，求求你啦。”
“清灵，清雾，你俩老实点，给我过来，不准再缠着姐夫。”李清玉瞪着眼睛，“谁要是再缠着姐夫去市里，我把你们关门外三天三夜，谁也不准进来，也不准吃饭。”
“哦。”李清灵嘟嘟嘴，松开许墨的手，委屈地走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李清雾见状，也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撇撇嘴，有点想哭，但却不敢哭出声。
李清玉这个二姐，浑身上下都是血脉压制，俩小丫头在她面前，压根儿就不敢反驳。
许墨心里暗暗一笑，看来，这俩小丫头以前没有少经历二姐的毒打啊！
李清玉见二人气囔囔的，继续出言呵斥：“清灵、清雾，告诉你们，大姐管不了你们，我来管。大姐不吵你们，我来吵。大姐管得了的我要管，管不了的，我也要管。”
许墨微微一愣，心底冒出了一句：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但那是不可能从李清玉嘴里说出来的：“你们两个谁要是敢在我面前闹别扭，现在就罚你们！”
被李清玉这一通训斥，俩小丫头都气呼呼地哭了起来：“我们知道了，二姐，我们不去了还不行吗？”
“好啦好啦，别哭啦。”许墨上前，伸手抹干净两人脸上的眼泪，“这次姐夫到市里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带着你们。等以后哪天，我专门带你们去市里玩，好不好？”
听许墨这么说，二人顿时停住了哭声，李清灵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许墨：“姐夫，那是哪天？”
许墨：“……改……改天吧！”
“姐夫，改天是哪天，能是明天吗？”
李清雾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破碎的美梦中醒过来。
许墨心里却是暖暖的，就在一二十天前，这俩小家伙还傻乎乎地叫他大坏蛋，大混蛋呢，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而成了最粘他的人。
不过，最好哄，最先“叛变”的，也是她俩。
“不能是明天，得是以后……”
李清玉仍旧一脸臭屁：“姐夫，你太温柔了，对她们太好声好气了，才会让她们蹬鼻子上脸。你跟大姐一样，惯着她们，是管不住她们的！”
李清玉似乎在教育妹妹方面，很有经验，瞥了一眼李清芳：“清芳，你给我站一边去，好好站着。”
“啊？哦！”李清芳大气不敢出一声，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按照李清玉的话做了。
许墨哭笑不得：“清芳这是躺着也中枪啊，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啥错了。”
李清玉就是拿李清芳立威，见三姐老老实实地听二姐的话，俩小丫头，就更不敢犟了。
“好啦清玉，差不多行了，别吓坏了妹妹们，又不是啥大事儿。”
李清月苦口婆心，有点贤妻良母的感觉。
“唉，大姐，你总是护着她们。那好吧，大姐都发话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杵着了。”
“嗯，好，二姐，我们知道了。”
李清芳很机灵的样子，拉起李清灵和李清雾：“走，咱们到院子里玩去，别站在这里碍眼了。”
俩人闹着去市里的风波，到此时才算结束。
“哈哈，清玉，你说我跟你姐一样？”许墨一脸坏笑。
李清玉白了许墨一眼：“有什么得意的吗？你们这样，管不住人的！”
许墨微笑着看向李清月，李清月也瞥了一眼李清玉，然后朝着许墨的方向望过来。
俩人眼神交汇，别有一番默契，都淡淡笑了笑，偷偷对清玉撇了撇嘴。
清玉这丫头，就是个火爆脾气，不过幸好有她在，能管住三个皮丫头。
李清月就是太心疼她们，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以前她们就皮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后来。经过李清玉的一次次“管教”，才慢慢听话。
当天晚上，四个丫头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李清灵和李清雾也彻底打消了跟许墨去市里的想法。
许墨躺在李清月身边，凑在她耳旁，小声道：“媳妇，我能不能跟你说点私密的事情？”
李清月有点胆怯地慢慢转过身来，远离许墨挪了挪。
此时她小脸儿通红，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你，你想干嘛？”
“嗐，我没想干嘛，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媳妇，你靠近点，别离我那么远。”
“真的？真的只是说说话吗？”
“真的，不骗你。过来一点，来嘛！”
见许墨不会对她强行上手，李清月这才凑近过来，跟他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公分。
“你……你说吧。”
少女身上一股淡淡地清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让许墨有点恍惚，因为挨的很近，还能感受到她略有不安的心跳声。
“媳妇，你别误会我哈。我是想，你和四个丫头，连件内衣都没有，明天到了市里，我给你们买一些内衣回来吧。”
“咱们这边天很热，你们直接穿着外衣不好。尤其是出了汗，粘在身上，多不自在啊。”
李清月脸更红了，砰砰的心跳声，拍打在地铺地茅草上，让许墨都能感受到那种轻微的震动。
“不……不用吧……”李清月很是紧张。
“咋不用？人家的姑娘，在一定的年纪，都开始穿内衣裤了，穿上也要更干净卫生些。天这么热，丫头们总不能光着屁股睡觉，每天晚上穿着外衣睡，肯定难受。”
“尤其是，再过一个多月，咱们这里到了夏季，穿着外衣睡，一会儿就是一身汗，把外衣都打湿，天天都得穿湿衣服。”
“媳妇，你千万别误会我啊，我想着给你们买内衣裤，也是考虑到了夏天，能更舒适些。”
“我不是个猥琐流氓啥的！”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还没有买内衣裤的概念，也是因为市以下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卖内衣裤的，大部分人，都是用剩余的布头裁剪出内衣裤，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脱掉外衣能遮羞就行。
李清月听许墨说的诚恳，又想到自己以前过夏，每天早上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只能穿着湿衣服，很难受，就暗暗点头：“嗯，好，有的话……你就买。”
“好，明天我去市里顺便找找，给你们每个人多买几套。”
“嗯，好。”李清月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偷偷看着许墨，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脸上有点感慨，可能是觉得许墨也太细心了，连她们内衣裤的事情都能考虑到。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细心，事无巨细地照顾她们的生活。如果现在没有了他，李清月都感觉有点不习惯了。
这一天，卖货，做饭，给五姐妹烧水洗澡，许墨纵然再有力气，也累坏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醒来，他简单交待李清月两句，就直接骑车往镇上赶去了。
来到镇上，买了几个牛肉叉烧包，两根油条，吃一碗豆腐脑，总共花六毛八，然后，就慌忙去等车赶往市里。
先是坐了半个小时公交到南湾县，又在县里坐上车，花费两个小时，才到市里。
去县里的公交车费是一毛，县里到市里的车费是三毛，去一趟，就是四毛钱，来回八毛。
根据张伟涛之前的提醒，许墨终于在正午时分找到了那家船舶制造厂。
“临海市第一船舶制造厂”几个大字，刻在一块破旧的石头上，还喷了黑漆，看起来很具威严性。
许墨一时间愣住了：“这船厂很正式啊，能在这里买船吗？能进去吗？”
就在许墨犹豫之际，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保安大叔，趁着脸从门口的小房子里走出来：“喂，你贼眉鼠眼的干啥，快走快走，闲杂人，别在这儿乱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