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娇软小女娘&狼系禁欲少将军32
尹氏挑剔的目光在她们脸上逡巡，最终停在那个穿杏色襦裙的女子身上：“把胭脂擦淡些，头发放下来重新梳好发髻，换上粉色的衣裙。”
“记着，说话要慢，眼睛不能乱看。”
希望这个和姜书愿容貌有些相似的女子，能够得到言决明的喜欢，让她的儿子恢复正常，不要整日疯疯癫癫地抱着一个死人说情啊爱啊的。
……
当房门被推开时，言决明正对着烛火出神。跳动的火焰里，他仿佛又看见他的愿儿在梅树下对他笑。
女子粉色裙裾掠过门槛的瞬间，他听到动静转头去看，在看到那女子的瞬间猛地站起身：“愿儿？”
那姑娘学着姜书愿平日的样子福了福身，袖中香囊散发着相似的茉莉香。
言决明惊喜地望着她，那女子受宠若惊地坐在他的身旁，正想要抬手去抚摸他的脸颊的时候，言决明忽然将她一把推开：“不，你不是愿儿，愿儿不会露出这副神态来。”
她会刻意的讨好她，会哄着她，但是不会这般惊恐，这般小心翼翼，而且，他看清了，眼前这女子不过是神似愿儿，她的容貌和愿儿比起来差远了。
他抓起案上酒壶砸向墙面，瓷片四溅中嘶吼道：“滚！都给我滚！”
……
次日，言决明让春杏和秋桃去准备大婚的事情。
言府上下挂满了红绸，却无半分喜气。下人们低头忙碌，无人敢大声说话。
正厅里，言决明亲手用檀木雕刻着牌位，每一刀都刻得极深。
“少将军，您已经刻了一整天了。”
司剑心疼地劝道：“让属下来吧。”
言决明摇头，指腹抚过牌位上“爱妻姜书愿”几个字，眼中泛起水光：“她最爱檀香，也很喜欢我的字和我的木雕，我得亲自来。”
大婚前夜，言决明独自在新房内布置。
红烛高照，锦被绣着鸳鸯，梳妆台上摆放着姜书愿生前最爱的茉莉花油。他将牌位轻轻放在枕边，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低声呢喃，手指虚抚过牌位：“愿儿，明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你高兴吗？”
窗外雨声淅沥，无人应答。
……
次日，吉时已到，安将军府的大门敞开。
宾客们神色复杂地在门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婚礼。没有新娘，只有一块覆盖着红绸的牌位静静放置在喜案上。
有不少宾客都觉得晦气，来参加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的大婚，总觉得不大吉利，但是将军府是朝中的权贵，这样的人得罪不得，少将军大婚，又是一个和将军府拉近关系的大好时机，他们不能错过。
一件一件的礼品被堆放在门口的桌案上，随着管家的唱礼声，宾客们陆续进府步入喜堂。
言决明一身大红喜袍，面色却苍白如纸。他缓步走向牌位，动作轻柔地揭开红绸，露出那方檀木牌位。
“一拜天地！”
他抱着牌位深深叩首。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言决明将牌位小心放置在对面椅子上，自己退后三步，郑重行礼。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姜书愿穿着嫁衣坐在那里，冲他嫣然一笑。
礼成后，喜宴上觥筹交错，却无人敢真正开怀，言决明抱着牌位一桌桌敬酒，仿佛怀中是活生生的新娘。
老将军和尹氏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天之骄子，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执拗至此，非要和一个死人成婚。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但是二人根本就劝不动言决明，只能由着他去了。
好友谏议大夫司徒明远看着好兄弟如此憔悴，劝道：“言兄，你这又是何苦？郡主已逝，你该为自己将来打算。”
言决明眼神一冷：“今日是我与内子大喜之日，还请慎言。”
好友骠骑将军霍临川也是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着时间总是能冲散一切的，既然他坚持如此，而且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就算是劝也没有用了。
……
夜深人静时，言决明抱着牌位回到新房。
他小心地将牌位放在床榻内侧，自己则和衣躺在另一边。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道：“愿儿，我们终于成亲了。”
窗外雨声渐大，掩盖了男子压抑的啜泣。红烛燃尽，黑暗中只剩下一块冰冷的牌位，和一个再也不会完整的心。
……
到了姜书愿下葬的日子，将军府的下人们抬着那口黑漆楠木棺，准备封棺。
封棺前，言决明死死攥着棺沿不肯松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渗出丝丝血痕。
他盯着棺中那张苍白却依旧明艳的脸，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她就会睁开眼，像从前那样笑着唤他一声“恩人”。
司剑低声劝道，声音里带着不忍：“主子……时辰到了，该封棺了。”。
言决明像是没听见，只是俯下身，轻轻抚过姜书愿的鬓发。
没人敢上前，所有人都沉默地站着，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像是天地也在呜咽。
终于，司剑红着眼上前，硬生生掰开言决明的手：“主子，让姜姑娘……安息吧。”
福旺趴在棺材旁边，很是难过地“呜咽”了几声。
片刻后，福旺跳起来爪子抓着言决明的腿，似乎想要让自己的主人姜书愿早日下葬，早日投胎，司剑不由地觉得这小白狗真的是极通人性的。
言决明踉跄着后退一步，司剑带着人开始封棺。
言决明眼睁睁看着棺盖一寸寸地合上，最后一丝光亮被彻底隔绝。
“砰！”
棺钉敲入木中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钉在他的心上。
他忽然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死死攥着心口的衣襟，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愿儿……愿儿……”
他喃喃着，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彻底失去意识，重重栽倒在地。
众人惊呼着围上去，这才发现……他的鬓发，竟在一瞬之间，全白了。
……
下葬之后，姜书愿在棺材里面醒了过来，已经七天了，龟息丸的药效已经全部发挥完毕，她终于从假死的状态重新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