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暗潮涌,薛科险中谋
二十二年春,杏花雨落时,乌篷船摇碎了镜湖的春。新柳垂丝,蘸着黛青的河水,嫩得能掐出水来,绯色的桃花从白墙黛瓦的马头墙后探出来,与檐角的铜铃相映成趣。青石板路蜿蜒过整个镇子,被雨水润得发亮,路边卖花姑娘竹篮里的白玉兰,带着晨露的甜香。阿婆蹲在河埠头捶衣,棒槌敲在青石板上,笃笃的声响惊飞了芦苇丛里的白鹭。茶馆二楼的评弹弦子咿咿呀呀地缠上桥栏,乌篷船摇过,橹声欸乃,船娘鬓边的蓝布头巾随波轻晃,唱着软糯的吴歌,惊起桃花瓣簌簌落满船舱。整个江南便浸在这样一幅流动的水墨长卷里,连时光都慢了下来,随着桥下的流水悠悠地淌进每个人的心里。江都县的运河码头上依旧舳舻千里,但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不同以往的紧张气息。林深以县丞身份到此已近一月,明面上协理漕运、刑名,暗地里则奉北静王之命查探盐务黑幕与三皇子党羽的动向。而薛宝钗之弟薛科,也以商贾身份南下,暗中配合,编织着一张针对三皇子江南财路的侦察网。
一、码头尸现,迷雾迭起
卯时初刻,江面薄雾未散,一艘标着“盐运司”旗号的漕船在靠岸时,船工竟在货舱底层发现一具面部溃烂难辨的男尸,腰间却别着一枚刻有“北静王府”徽记的玉牌。
消息传到县衙,林深即刻带人赶赴现场。他仔细查验尸体,发现死者右手虎口有厚茧,是长年习武之人,但指甲缝中残留的并非漕船常见的淤泥,而是某种罕见的紫色染料。
“大人,这玉牌……”身旁的孙主簿欲言又止。
林深目光微沉:“玉牌质地粗糙,刻工生硬,是仿造的。有人想嫁祸北静王府。”他命人将尸体抬回义庄细验,同时暗中吩咐可靠衙役:“查清这染料来源,特别是近期有哪些作坊进过此类原料。”
二、茶楼暗语,薛科遇险
同日午后,扬州城最繁华的“一品香”茶楼。薛科扮作寻常茶客,坐在二楼雅间,约见一位自称有“三皇子府私盐渠道”重要消息的线人。
线人迟迟未至,薛科呷着茶,留意着楼梯口的动静。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几名神色警惕的汉子快步上楼,目光扫过雅间。薛科心知有异,起身欲从侧门离开,却发现侧门已被人从外面拴住。
危急时刻,一位头戴斗笠的老者踉跄着撞开薛科身边的窗户,低喝一声:“跳!”薛科不及多想,纵身跃下,落入楼下早已备好的运菜马车中。几乎同时,雅间内传来打斗声,随即是重物坠楼的闷响。
马车疾驰出城,老者摘掉斗笠,竟是北静王府暗卫赵横麾下的高手。“薛公子,线人已死,对方察觉了我们的行动。赵统领命我护您即刻转移。”
三、夜探盐仓,铁证惊心
是夜,林深根据染料线索,摸到城西一处废弃的“永丰盐号”仓库。仓库外墙斑驳,但门锁崭新。他避开更夫,从后院矮墙翻入,借着月色,发现库房内堆满未贴官印的盐包,角落还有几个打开的箱子,露出强弓劲弩!
林深心头一震:私盐已是重罪,私藏军械更是谋逆大罪!他迅速取出随身纸笔,简单勾勒器械样式,并抓了一小把盐粒样本。正欲退出,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林深闪身躲入货堆阴影,见两个黑衣人进来巡视。
“这批货得尽快运走,‘上面’催得紧。”
“放心,三日后子时,从瓜洲古渡走小船,接应的是‘海龙帮’的人。”
林深屏息凝神,待其走远,方循原路离开,并将此紧要情报通过信鸽急送北静王府。
四、黛玉定策,双线并进
北静王府归朴堂内,林黛玉接到林深和薛科几乎同时送来的密报。她将两封信并置案上,沉思片刻,对水溶道:“王爷,江都之事,私盐军火牵连甚广,需立即禀报圣上。但直接上奏,恐打草惊蛇,反令三皇子党羽狗急跳墙。”
水溶颔首:“爱妃所言极是。依你之见?”
黛玉指尖轻点地图上的瓜洲古渡:“可让林深在江都故作松懈,放出风声称证据不足、调查受阻。同时,我们密奏父皇,请旨暗中调动可靠水师,于三日后在瓜洲张网以待,人赃并获。至于薛科……”她略一沉吟,“可让他暂避锋芒,转明为暗,利用薛家商队身份,继续查探三皇子府与‘海龙帮’及西域商队的金银往来。”
水溶赞许:“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便依此计行事。”
五、瓜洲伏击,波澜再起
三日后子时,瓜洲古渡月黑风高。数条小船悄无声息地靠岸,黑衣人正将箱笼搬船时,江面突然火把大作,数艘水师战船合围而来。押运头目见势不妙,下令手下将部分木箱推入江中,企图销毁证据,随后率众抵抗,但终被尽数擒拿。
经查,落水木箱中除私盐、军械外,竟还有一批与宫中御用之物极为相似的瓷器,底款却并非官窑。更令人心惊的是,被俘头目在严讯下招认,他们是受三皇子府一位周姓长史指派。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然而,三皇子却抢先一步,上奏自辩,反指北静王府“栽赃陷害”,并抛出所谓“证据”——一名曾受北静王府资助的落第书生,一口咬定林深在江都“滥用职权、勒索商贾”。
六、暗室密谋,杀机暗藏
江都县衙内,林深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噬,异常冷静。他知道,这是三皇子党的疯狂反扑。是夜,他秘密提审了在码头尸案中发现的一名关键证人——一个当时在现场附近乞讨、目睹抛尸过程的哑女。通过笔谈,哑女画出抛尸者衣角一处独特的飞鱼暗纹。
林深将图样传书薛科。薛科凭借薛家商业网络,很快查明此暗纹属于一个专为三皇子府处理“隐秘事”的江湖杀手组织“影刺”。与此同时,薛科安插在三皇子府外围的眼线也传来消息:三皇子最宠爱的陈侧妃之兄,近日曾秘密接触过西域商人,购买了大量……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