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洲伏击，波澜再起
二十二年正月廿六，夜，瓜洲古渡。北风卷着雪花，掠过漆黑如镜的江面，唯有几艘伪装成渔船的哨艇在薄冰间悄无声息地穿梭。林深裹紧玄色斗篷，伏在芦苇丛中，指尖已冻得青紫，目光却死死锁住 下游那片 灯火零星的火光——那是三皇子党 私运军火的船队 预定的接货地点。
一、 夜鸦啼血，伏兵暗藏
子时三刻，江面传来 凄厉的鸦啼三声——暗号已至。十艘 吃水极深的 “漕船” 缓缓驶入埋伏圈，船头插着 “盐运使司”旗号，船身却 比寻常漕船 宽出三尺有余，显然内藏夹层。为首船舰上，一名 披着貂裘的汉子 按刀而立，正是三皇子府 长史周瑞安 的心腹 胡永年！
“来了。”林深压低声音，向身旁 扮作渔夫的 北静王府暗卫 赵横 使个眼色。赵横 悄然潜下水，口中含着一根 芦苇杆换气，向船队游去。他腰间缠着 浸了火油的 牛筋索，袖中藏着 北静王府特制的 “水鬼凿”—— 精钢所铸，专破船底。
与此同时，距瓜洲十里外的 仙女庙 中，薛科 正对着一幅 江防图 凝神。窗外 忽有信鸽扑翅声，他拆下鸽腿竹管，就着烛火 展开纸条：“鱼已入网，东南风起。”薛科 眸中寒光一闪，提笔蘸朱砂，在图上 “老鹳嘴” 位置画了个圈——那里是 三皇子党 预设的 第二接应点！他转身 对身后黑衣人 吩咐道：“按计行事，烧船，夺账。”
二、 火鸦裂空，江沸如汤
丑时正，胡永年 正督促卸货，忽闻空中 传来刺耳尖啸！数十支 拖着焰尾的 “火鸦箭” 从两岸芦苇丛中 腾空而起，如流星般 撞向货船！瞬间，三艘货船 燃起冲天大火！“有埋伏！”胡永年 拔刀怒吼，却见 下游水道 突然横出 数条 缠满铁索的 破旧渔船，彻底堵死退路！
厮杀声 震彻江岸。赵横 已潜至 主船底部，挥凿猛击！船身剧震，江水 汹涌倒灌。胡永年 踉跄扶住船舷，嘶喊：“弃货！保命！”混乱中，一道 青影 如鹞子翻身 掠上甲板——正是林深！他手中 软剑 如银蛇吐信，直刺胡永年咽喉：“周瑞安 在何处？”
胡永年 举刀格挡，狞笑：“凭你也配？”话音未落，林深 剑尖突然 迸出 一蓬银针！胡永年 捂眼惨叫，林深 趁机挑开他 腰间革囊，一卷 油布包裹的 账册 落入手中！正是 三皇子党 与盐枭、海盗 交易军火的 明细！
三、 金蝉脱壳，黄雀在后
然而，正当林深 欲撤时，上游突然 灯火通明！五艘 双桅战船 扬着 “巡盐御史”旗号 破浪而来，船头立着 一名 绯袍官员，竟是 三皇子门生 扬州巡盐御史 高炳文！
“林县丞，深夜私动刀兵，劫掠官船，该当何罪？”高炳文 抚须冷笑，一挥手，船上 弓弩齐发！
林深 腹背受敌，肩头中箭。危急关头，江心 猛地炸起 数道水柱！十余条 黑衣“水鬼” 从水下 跃出，手中 喷筒 射出 浓烈白烟——薛科 安排的 第二路伏兵 到了！
烟雾弥漫中，林深 被赵横 拖入 一艘 贴有 北静王府 暗记的 小舟。高炳文 急令放箭，却见 小舟 如游鱼般 钻入 芦苇荡深处。他气急败坏：“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四、 密室血账，惊天秘辛
次日凌晨，江都县衙 密室。林深 草草包扎伤口，与薛科 对坐灯下。账册 在案上摊开，墨字 混着血污，触目惊心：
- “腊月初八，收倭寇 ‘平正盛’ 金三千两，售 弓弩二百、火铳五十。”
- “正月十五，付 海沙帮 白银五千，雇 死士三十名，于 北静王 南巡途中 行刺。”
- “二月二，三皇子府 长史周瑞安 亲笔批：‘所得金银，三成铸 佛郎机炮，七成 密送 景仁宫 张才人 胞弟 张茂才。’”
薛科 倒吸冷气：“景仁宫张才人……竟是三皇子 安插在陛下身边的 眼线！”
林深合上账册，面色凝重：“不止如此。你看 最后一页——”薛科 凑近细看，浑身一震：账目末尾，竟盖着 半枚 鲜红的 “凤印”残迹！虽经刻意涂抹，仍能辨出 “受命于天” 四字篆文！
五、 波谲云诡，暗箭难防
正月廿八，京城 骤起流言：“北静王府 勾结倭寇，于瓜洲 劫杀官船，意图谋反！”都察院 数名御史 连夜上本 弹劾。与此同时，三皇子 进宫 向病中的皇帝 献上一盒 “东海珍珠”，泣诉：“北静王 拥兵自重，儿臣 屡受其迫……”
然而，次日 大朝会，北静王 水溶 竟 当殿呈上 那本 血账！他 目光如炬，直指三皇子：
“陛下！账中 清晰记载，三皇子府 私售军火 于倭寇，更 挪用军资 贿赂宫眷！‘凤印’在此，请陛下 明察！”
龙椅上，皇帝 剧烈咳嗽，盯着那 半枚印痕，瞳孔骤缩——此印，与他 暗藏于 奉先殿 密匣中的 真凤印 残缺处 完全吻合！可** 真印 明明 从未离宫……
六、 长夜未明，新棋已落
是夜，北静王府 归朴堂。林黛玉 为水溶 斟上一盏 宁神茶，轻声道：“王爷今日 兵行险着，只怕 打草惊蛇。”
水溶冷笑：“三皇子 既敢动用 ‘凤印’，便是 狗急跳墙。陛下 虽未当场发作，但那眼神……分明已起杀心。”
正言语间，紫鹃 匆匆入内，递上一枚 蜡丸：“娘娘，江都 飞鸽传书。”
黛玉捏碎蜡丸，面色微变：“林深信报——三皇子党 昨夜 秘密处置了 胡永年 全家，伪作 盗匪劫杀。另，巡盐御史 高炳文 今日 调任 两淮盐运使！”
窗外 惊雷炸响，暴雨倾盆。水溶 推开窗，任风雨 扑入室内：
“看来，有人 要 断尾求生了。”他转身 握住黛玉 冰凉的手，“下一步，该 动一动 景仁宫 那位了。
残荷泣血，冷宫疑云
十月廿八，寒露侵骨。冷宫 荒井中 惊现 一具女尸，身着 褪色宫装，腕上 却套着 一枚 价值连城的 翡翠镯子——此物 乃三皇子生母 端敬皇贵妃 遗物，本应随葬 皇陵！更骇人的是，女尸怀中 紧攥着 半页残信，墨迹晕染，唯余 “灭口”“凤印” 数字 触目惊心！
方皇后 闻报，指尖掐入掌心：“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 此女身份！”
赵横 领命而去，当夜回报：“死者名唤 锦书，原为 端敬皇贵妃 贴身宫女，皇贵妃 薨逝后 失踪。有太监供认，月前曾见 三皇子府 长史周瑞安 暗中接触过她。”
夜宴惊变，毒酒焚心
十一月初一，万寿节宫宴。三皇子 献上 一尊 东海珊瑚树，笑道：“儿臣 愿父皇 寿比南山。”皇帝 颔首微笑，却命内侍 将珊瑚 抬至 北静王席前：“朕记得，水溶 最喜 珊瑚盆景。”
宴至半酣，宫女 为方皇后 斟酒时，袖中 忽滑落 一枚 银针！银针 遇酒 瞬间乌黑！
“护驾！”水溶 掷杯而起，一把攥住 宫女手腕。那宫女 竟咬破毒囊，七窍流血 而亡！临死前，她手指 直指 三皇子妃 张氏！
张氏 惊惶跪地：“陛下明鉴！妾身 从不认识 此女！”
方皇后 冷笑：“哦？可她鞋底 藏着的 金瓜子，分明刻着 你张家 印记！”她拂袖 掷出一把 金瓜子，滚落御前 熠熠生光！
密室暗格，胭脂秘辛
同一夜，林黛玉 借口更衣，潜入 三皇子妃 平日礼佛的 偏殿。她轻旋 观音座下 莲台，一道暗门 悄然滑开！密室中 堆满 未拆封的 胭脂盒，盒底 皆烙着 “张记”徽印！
紫鹃 以银簪 探入 一盒胭脂，簪头 顷刻泛紫！“娘娘！是‘朱颜泪’！”
黛玉 眸光一凛：“难怪 近日 多位妃嫔 莫名小产……原是三皇子妃 借贡品之名 行绝嗣之计！”她取走 两盒胭脂 为证，又将 一包 寻常铅粉 替换入内。
金殿对峙，凤印倒悬
翌日早朝，御史 当庭弹劾 三皇子 “私藏凤印，谋害皇嗣”。三皇子 狂笑：“证据何在？”
此时，殿外 忽然传来 清冷之声：“证据在此。”林黛玉 素衣散发，手托 明黄锦匣 步入，身后跟着 十余名 面色惨白的 妃嫔！
锦匣开启，内里 赫然是
- 带毒胭脂 十余盒；
- 锦书 临终前 以血书就的 遗诏：“端敬皇贵妃 实为 张后毒杀，嫁祸 先皇后”；
- 半枚 与冷宫女尸 身上残信 严丝合缝的 血书！
黛玉 跪奏：“陛下！三皇子妃 不仅 以毒香 谋害妃嫔，更 仿制凤印，欲将 弑君之罪 嫁祸 北静王府！请陛下 彻查 二十年前 端敬皇贵妃 暴毙案！”
雪夜诏狱，舌绽莲花
诏狱深处，三皇子妃 披头散发，犹自冷笑：“本宫 乃张家嫡女，谁敢动我？”
忽闻 铁链声响，方皇后 执灯而来，轻声细语：“妹妹可知？你兄长 张涛 已招认——所有罪证，皆系 你一人所为。”
她递过 一纸供状，末尾 按着 张家家徽 血指印！“陛下 念在张家 三世忠良，准你……全尸。”
张氏 癫狂扑来：“是你！是你 伪造证据！”
方皇后 退后一步，叹道：“妹妹 忘了？本宫 最擅长的，便是 将计就计。”灯影摇曳，她袖中 滑出一方 绣着 并蒂莲的 旧帕——正是 当年 张氏 赠她 结盟的 信物！
钟鸣漏尽，新棋又起
十一月初十，圣旨下：
- 三皇子妃张氏 谋逆，赐白绫；
- 三皇子 纵妻行恶，削爵圈禁；
- 张家 满门流放；
- 北静王妃林氏 护驾有功，赐 珍珠衫一领，准 御前佩剑。
是夜，方皇后 独坐 坤宁宫，摩挲着 那方 并蒂莲旧帕。含珠 低语：“娘娘，冷宫井中 女尸 已按 病殁 上报……”
“不够。”方皇后 将旧帕 掷入火盆，看火舌 吞尽 最后一朵莲：“传话 给 林黛玉——该 清理门户 了。”
窗外 风雪骤急，一抹 黑影 掠过宫墙，袖中 匕首 寒光 映出 腕间 一道 陈年箭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