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跟着陆乘风坐上车后座，江寒流的手里还抱着那个花盆。
看似委委屈屈的看了陆乘风一眼：“不然……我换个赔偿给你？”
要是陆乘风真的想换的话，那他没有可能问一下陆乘风喜欢什么，或者……有没有可能知道陆乘风的信息素的味道？
应该是很淡雅的那种吧？
任凭江寒流怎么尝试，好像都闻不到陆乘风的信息素的味道。
陆乘风直接示意司机开车：“你想换什么赔偿给我？”
江寒流几乎同时开口：“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去哪里就跟着我上了车，也不怕把你发卖了。”
陆乘风低笑一声。
那抹几不可察的笑意直接晃了江寒流的眼，江寒流愣住。
看起来傻气十足道：“要是陆先生想卖掉我当赔偿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陆先生——”
“我很好用的，你要不要考虑让我从其他地方赔偿你？”
江寒流小心翼翼的凑近陆乘风几分，又保持了一个大概不会惹人厌烦的社交距离。
“嗯。”陆乘风侧头看了一眼江寒流的头发。
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发现这头发的颜色跟他眼睛的颜色是差不多的。
江寒流对别人的注视向来是感官敏锐的，更别说，还是陆乘风的目光。
只感觉心跳如擂鼓，低声道。
“陆先生喜欢这个颜色吗？”
“我不会讨厌自己……”陆乘风的声音一顿。
头重新转回去，语气里的情绪冷了一些：“应该没人会讨厌自己的身体器官。”
但是，其他人会讨厌。
“陆乘风，你记住，你是一个Alpha，不是没用的omega。”
“陆乘风，如果你连这种程度的压迫都抗不过去的话，不如直接把腺体挖掉！”
……
记忆中的女人的怒喝已经远去多年。
或许是曾经被反复提及过的缘故，陆乘风依旧把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江寒流敏锐的察觉到陆乘风的情绪不对，“陆先生要是不喜欢我染这个颜色的头发的话，我明天染回去。”
江寒流微微垂眸，手指不自觉的在垂到颈侧的几缕淡紫色的发丝间划过。
有点可惜，这是江寒流在看到陆乘风的眼睛之后，最喜欢的颜色呢！
但是江寒流也不想让陆乘风不开心。
“不用。”
小疯子的肤色本来就白，五官又艳丽的不行。
搭配上淡紫色的头发，倒是更添几分魅惑。
陆乘风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前面的挡板刚才就已经被拉了上去。
“江寒流，你染发去见谁？”陆乘风直接抬手握住了江寒流的下巴。
“没有见谁。”
江寒流十分配合的抬了抬下巴，防止累到陆乘风的胳膊。
“陆先生，是那群人想要报复我，把我堵在那里的……”
他不是什么爱打架，或者是爱挑事儿的人。
嗯……地下拳场的事情不太算，江寒流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以后也不能只是活着，还要想办法多赚点。
要是想要养陆乘风的话，资产翻个几万倍可能都不太够吧？
江寒流有些苦恼。
想要配得上陆乘风的话，好像好难啊。
但是江寒流又不想放弃，谁不想把神明拥入怀里呢？
“昨晚那几个？”陆乘风的神色一顿。
让刚从十年后回来的陆乘风去想几个连进入陆家正厅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实在有些困难。
“可能是吧。”江寒流还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陆乘风松开了江寒流。
又重复的问了一句：“江寒流，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陆先生。”江寒流脱口而出道。
还好没直接说在想怎么把陆乘风叼回自己窝里。
不然的话，会被陆乘风给丢下车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江寒流其实也不介意陆乘风把他领回去的。
反正，江寒流本来就没有家。
“嗯。”陆乘风的心情好了一点。
江寒流忍不住盯着陆乘风看，不知不觉就入了迷。
一直到被江寒流随手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demon：那个被你见色起意的对象的消息查到了。】
【好消息，他没有跟任何的omega来往过，坏消息，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情人或者是绯闻对象，所以外界一直传他性冷淡。】
江寒流再度偷嫖陆乘风一眼。
显然，陆乘风没有偷看别人手机的爱好。
江寒流还是飞速的戳了消息过去。
【Live：什么叫见色起意？我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陆乘风没对象啊。
【demon：呸！亏你还是高材生，你那不就对人一见钟情了，跟见色起意有什么区别？】
江寒流不是很想继续理会这个家伙，在把答应他的资料发送过去之后，就按灭了手机。
一见钟情确实是一见钟情没错，但是跟见色起意没半毛钱关系。
江寒流承认，陆乘风也确实是样样都长在他的审美点的。
但是……但是江寒流更喜欢在看到陆乘风的那一眼的时候的感觉就不一样，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像是神明一般，又似乎是可以救人出泥潭的救赎。
仿佛只要这个人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接近他。
哪怕前面隔山海。
江寒流默默地抱紧自己怀里的晚香玉，手有一搭没一撘的摧残着上面的一束花苞。
其实没发出什么动静，但是陆乘风还是注意到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左倒西歪的花苞一眼：“晚香玉很好养活吗？”
“好……好养活。”江寒流的手一僵。
是好养活的吧？
反正，江寒流是很好养活的。
只要眼前人愿意给他一席之地的话，江寒流想帮陆乘风做任何的事情。
陆乘风迟疑了一下，抬手触碰上那朵已经被江寒流摧残过的花苞。
夜间的晚香玉的味道其实格外的浓郁。
就算是还没花开，陆乘风也隐隐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像是花苞，也像是从江寒流的身上传来的。
江寒流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陆乘风的手指上。
很修长，看起来好像比他的细一点。
江寒流的手指不由得蜷缩了一下，像是要握住什么一般。
车内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陆乘风还是江寒流，两人都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
一个不说要去哪里，一个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