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师知道你这么早就惦记他的药植了吗？”
“知道，他也在惦记师爷的药植！”
“那你师爷知道吗？”
“知道，师爷也说留给我！”
“那你老师知道你师爷说要留给你了吗？”
“也知道……”
“……”
——
两天过去，宁堂空出了晚上的时间跟南钲去了地下拍卖场的挑战台。
那张特制的金属票在进入地下拍卖场的地盘后，票面上出现了指引方向。
两人顺着指引领了面具一路往地下走去，穿过众多灯光璀璨的宴席厅，经过落槌声不断的拍卖场，最后看到一个狭窄到只能通过一个人的漆黑小洞口。
“你确定你没带错路？”宁堂站在道口问。
她有地下拍卖场的通行证，但她之前也只是在上面的拍卖场待的比较多，不知道下面还有这么一个入口。
南钲看着票面上对应的箭头，“应该没有。”
她们手上拿着票在地下拍卖场穿梭了这么久，没有任何工作人员来阻止她们，一路放行让她们最终抵达这里。
宁堂回头看了看，身后也没有其他人跟着。
“上面的指引消失了。”南钲看着刚刚还亮着的票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宁堂：“进去？”
南钲：“进去。”来都来了。
“等着。”宁堂说着拿出材料弄了个简易的照明设备，递了一个给南钲，“走吧。”
“你这个，是不是太亮了点？”南钲举着宁堂递过来的照明设备，刚刚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现在一打开，瞬间恢复成白天了。
“这样看起来才够安全。”宁堂率先走了进去。
旁边留着给她们摸着进去的墙面光滑冰冷，这个尺寸像是专门照着她们的身高留出来的一样，再矮一点她们都得弯着腰才能进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才发现里面的通道是略带弧度的，如果是摸着进去则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南钲数着时间，走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封闭起来的尽头。
宁堂拿出票贴放在尽头出现出现的方框里。
票据贴上去后，尽头出现了四道线条，合成一个门的形状，而后这道狭窄的门往上升起，露出一个出口让人出去。
宁堂刚踏出去，那道门就消失不见。
她收起照明设备耐心等了一会儿，南钲也出来了，那道门再次消失不见。
她们出来后站的地方就在台阶上，而背后则是一道完整的墙壁，完全看不出来她们刚刚是从里面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去摸对方的背部，都摸了一手汗。
宁堂把手在南钲的衣服上擦干净，小声问，“谁给你的票？”
南钲把她的手拍下去，拿出手帕擦干手上的汗，压低声音回她，“高助理，说是他客户送的。”
“下次这种看起来就不安全的活动就不用叫上我了。”宁堂缓了缓跳动地过快的心脏后说。
就刚刚那个通道，万一里面是能合起来，她们死里面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下次再说。”南钲呼了两口气后说。
宁堂看了看周围，来这里的人都是从各自背后的墙面里出来的。
里面全是环形依次往后挑高的台阶，她们的位置就在第一排，前面则是空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圈，周遭的光线是亮到刺眼的程度。
宁堂还没来得及和南钲探讨这个圈是不是挑战台的时候，后面挑高的台阶就降了下来，她们脚下踩着的地方同时在往后退。
一直到后面的台阶变回平地，前面空出一大片地方。
周围的人被移动成环形围着中间的地方，周围的光线也暗淡了下去，只留下前面空出来的地方上有光。
南钲在脚上的地方开始动的时候就抓住了宁堂的手腕，防止她们两人被分开。
停止移动后，南钲还没来得及跟宁堂说两句，就差点被宁堂带到地上。
原来是站在她们后面的人见自己前面站着的人看起来还没有自己壮，想换个位置，就先给个下马威。
看到两人被他一个推搡差点摔地上还恶劣地大声笑了起来，笑够了才恶声恶气说，“老子看上你们的位置了，识相点。”
周围人也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附和着，“反正你们看起来也就不经打，后面才是你们的舒适区。”
“就是，前面是留给勇士的，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你们还别说，她们那个位置确实不错，我也看上了。”
“……”
南钲没有理会他们的话，把宁堂拉回来后问，“你怎么样？”
宁堂转身看着那个推自己的人，淡声道，“没事。”
那人见宁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随后又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上前一步，“我说……”
“嘭——”
南钲面无表情收回脚。
那人被南钲没收力的一脚直接踹进后面站在说风凉话的人堆里。
后面的人见她们这么嚣张，齐齐动了起来，“你特么……”
‘咔擦——’
宁堂拿出组件三两下把自己的枪支组装好，最后上膛的声音在周围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周围的人没上前半步反而往后撤了三步，“你你你怎么把枪带进来的？！”
“第一排的人是特别邀请过来的大资本，她们无需经过检查就能进来。”更后面的人小声说。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站在第一排的人基本是三个人一组站着，总有两个人比较严肃，他们也不参与后面人的交谈，自顾自等着开场。
但总有人不信邪，被南钲踹倒在地不能动弹的人身下还压着一个最先带头挑衅的人。
他一把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站起来拨开前面的人，走到离宁堂前面，指着自己的脑袋，“有胆你往这……”
“砰——”
宁堂微侧着头，聚集在前方的灯光也终于移了一束照在她头上，半藏在阴影里的特制面具上露出的眼睛显示着她的平静的情绪。
“啊！”那人捂着自己的肩膀痛倒在地上不断蜷缩哀嚎。
周围的人立即往旁边给自己撤出一个安全距离。
听着那人不断哀嚎的声音，宁堂掏了掏耳朵，走近两步踩着他不断蜷缩的身体，往他另一个完好肩膀上又补了一枪。
那人疼到瞳孔都在不断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反复研磨发出声音，想喊出声，但安静保命的直觉让他死死咬住了自己唇，只有身体不停疼到抽搐。
宁堂确定他安静后放开自己踩着的抖动的身体。
南钲看到宁堂回来后自己才拿出一把短柄细刃刀上前，半蹲下来，把宁堂射在那人肩膀里的两颗子弹挑出收好。
两人全程没有交流，罗刹般的行径愣是让周围的人自动让出了一圈真空地带。
就在她们处理好之后，现场终于响起了声音。
“挑战赛现在开始，请各位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站好。”声音清晰地从四面八方传来。
被南钲和宁堂修理过的两人也很快有人出来拖走，没人再关心一句。
集中在两人位置上的光线被移走，重新聚焦在前面。
随着声音的落下，前方的空地上升起一个自带透明保护罩的椭圆型笼子，中间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一头嘴里残留着血丝的变异雪狼和一个肌肉发达赤手空拳的人。
后方的浪潮声开始响起，他们显然对于眼前的景象很熟悉了。
宁堂手上的枪没有收好，枪口向下拎着，在这种场合联邦律法显然是不存在的。
南钲也没有打算收好自己手里的刀，盯着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手臂长的细刃刀泛出冷冽的光。
两人的冷静在一片狂欢中尤为明显，但也没人敢上前搭话。
随着前面的变异雪狼被打死，胜出的人撕咬下一口变异雪狼的血肉，现场的欢呼声达到最高点。
就在胜出的人还在展示的同时，今晚的主持人也出现在前面。、
看到前排两人明目张胆耍着自己带进来的武器，主持人没忍住嘴角抽动了几下。
“一号选手已经出现，投注选项已经发送……”
“为什么没有人带我们走？”南钲看着同一排的人都逐渐有工作人员过来带走了，轻声问。
“要投注星币？”宁堂拿出备用光脑接收了场内的发送出来的投注消息。
光脑在这里的信号已经被屏蔽了，只有接受投注消息的功能。
南钲也拿出备用光脑，“没信号，付不了。”
宁堂摸索了一会儿后说，“通过这里的预存在通行证里的星币付款，你没有通行证。”
“我去问问。”南钲趁着昏暗的光线精准地锁住了刚准备走的主持人，“耽搁你一点时间？”
主持人看着拎着刀过来说耽搁他时间的人，他也不敢大意，“您说？”
“他们去哪了？”南钲用刀尖比划了一下刚刚跟她们站在同一排的人。
“那些贵宾被邀请去往别的挑战台观赛了。”
一年一度的生死挑战赛中，只有第一排的贵宾是能被邀请到别的挑战台观赛的，站在后面的人基本是固定场次的。
“我们也想被邀请。”宁堂拎着枪站在南钲后面说。
主持人：……
“她们被邀请了，一会儿有工作人员过去接应她们。”就在主持人为难的时候，耳麦中传来声音。
主持人：“那麻烦两位稍等，我们的工作人员马上过来。”
“谢谢。”两人道谢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等着。
“……不客气。”主持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用气声问，“小舅，她们什么背景？”
“不清楚，资料上没有她们，但能在中央星配枪的，你最好别得罪她们。还有，没事别叫我。”
耳麦里传来不断询问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把主持人这边的线给掐了。
“好吧。”主持人耸耸肩，不叫就不叫。
他的视线落在被工作人员带走的两人身上，不得不说她们挺聪明，这么快就把这里的规则给摸清楚了。
但凡她们没有先下手震慑，最后被打死在这里，这里也只会帮着赢家把尸体处理干净。
主持人收回视线，看着上面不断滚动的投注数额，默默算着自己能拿到多少提成。
……
“要不两位先把…收起来？”工作人员过来时提醒，“随身佩戴武器会被观赛的人认为是挑衅，到时候耽误了两位的观赛心情就不好了。”
“你是怕我们伤到别人？”南钲没接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帕子，直接把没擦过的刀收了回去。
宁堂见南钲收了刀，自己也把组装好的枪拆卸放回去。
“您说笑了。”工作人员笑笑，“这里是生死挑战台，进来后就默认生死自负，无论是观赛人员还是参赛选手。”
南钲和宁堂对视一眼，她们怎么不知道这个事？
“你为什么不用戴面具？”宁堂看着她露出来的脸问。
进出地下拍卖场的人都会带着面具，刚刚出现的主持人也是带着的，但过来带她们出去的这位工作人员却是大大方方把脸露出来的。
“因为我不会从这里出去。”工作人员说着把其他挑战台的情况一并介绍。
“一到十号的挑战台上是变异动物和勇士，十一号到二十号是两位勇士对决，二十一号到三十号是机甲对战，两位想去看哪个挑战台呢？”
南钲：“二十一号，要是我们不想看了还能换吗？”
“如果两位的投注达到八位数，是可以随意换的。”工作人员带着人去往二十一号挑战台，“这边请。”
南钲跟着工作人员走，“可我们还没有下注。”她们现在一个星币都还没掏。
“这次邀请算是我们这次生死挑战台送的，希望二位玩得开心。”
后面的工作人员没说，但两人听明白了，看在她们闹事还是第一排的份上，能让她们免费换一次挑战台，是示好也是警告。
“所以挑战台上是以生死定输赢？”宁堂听到生死挑战台后问。
工作人员领着她们打开一个宽敞的通道，“是的，半个小时内活下来的获胜。”
南钲看着前面的通道，“那要是半个小时内双方都活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