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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佛尔海峡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康罗伊已经站在勘探船的甲板上。

他的皮靴碾过潮湿的木板,咸涩的海风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这是蒸汽船特有的气味,混合着煤炭燃烧与金属摩擦的气息,倒正好掩盖了他们真正的目的。

“康罗伊先生!”埃默里的大嗓门从船舱口炸响,他手里拎着皱巴巴的帆布潜水服,定制西装的金线袖口还露在外面,“您确定这破船能载得动亨利那堆铁疙瘩?我刚才看见他往潜水钟里塞了三个差分机零件,活像往圣诞布丁里塞硬币!”

康罗伊转身,看见埃默里额角沾着木屑——显然是刚才和船主争执时撞的。

这个总爱炫耀领结的贵族次子此刻鼻尖通红,可眼底跳动的却是压不住的兴奋。

“两千英镑的西装?”康罗伊挑眉,“总比两千英镑的命贵。”他指了指埃默里怀里的潜水服,“斯塔瑞克的人在多佛尔港盯着所有挂测绘旗的船,你要是穿着银扣皮鞋下去,他们会先把你当龙虾捞上来煮。”

埃默里嘟囔着套上潜水服,金属搭扣咔嗒作响。

这时亨利从船尾走过来,他的护目镜还挂在额头上,右手攥着块刻满螺旋纹的铜片——那是詹尼昨晚在梦里提到的“小盒子”纹路。

“静频滤芯调试好了。”他把铜片递给康罗伊,指腹蹭过边缘的划痕,“熏香盒的共振频率能覆盖异常声波的三倍带宽,但持续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康罗伊捏着铜片,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和昨晚与詹尼触碰时的温度一样。

他抬头望向驾驶舱,詹尼正站在罗盘前,黑色裙角被风掀起一角,手里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潮汐时间。

她感觉到视线,抬头笑了笑,手指点了点怀表——十点整,和计划分毫不差。

“下潜。”康罗伊将铜片塞进潜水钟的锁孔,机械齿轮的转动声盖过海鸟的鸣叫。

潜水钟下沉时,埃默里的抱怨透过金属舱壁传上来:“上帝啊这比哈罗公学的淋浴间还闷!亨利你确定这破铜罐不会被水压挤成核桃?”但话音未落,海底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康罗伊贴着观察窗,看见深绿色的海水里漂浮着细碎的贝壳,像落在墨色天鹅绒上的银沙。

“三十英寻。”亨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差分机的滴答声混着海水拍打舱体的闷响。

“停。”康罗伊按住埃默里的肩膀。

透过模糊的玻璃,他们看见一片深灰色的阴影——那是被海藻缠绕的石拱门,门楣上的十字架已经风化,却仍能辨出刻着的“静听会”缩写。

埃默里倒抽冷气,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水珠:“这...这和我在老航海日志里看到的‘沉默修道院’一模一样!他们说修士们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当祭品——”

“闭嘴。”亨利的声音突然冷硬,他的探针在舱内划出蓝色电弧,“检测到低频脉冲。”

康罗伊盯着频率计,指针正以每分钟十七次的节奏跳动——和维多利亚头痛时的脑波图,和詹尼梦里的波浪线,完全重合。

“是岩脉。”他伸手触碰舱壁,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顺着金属传来,“斯塔瑞克不是在发电波,是在借地球的喉咙说话。”

埃默里的手指突然扣住康罗伊的手腕,他的掌心全是汗:“看那边!”

坍塌的祭坛下,半埋着一台机械装置。

黄铜齿轮间嵌着黑曜石碎片,最上方的位置,一颗人类头骨的眼窝里卡着块水晶——正随着脉冲发出幽蓝的光。

埃默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银制放大镜,镜片上蒙着水汽:“铭文...拉丁文,‘众声归寂,唯主可言’。”他的声音发颤,“康罗伊,这不是机器,是刑具。”

康罗伊摸出熏香盒,共振片在他掌心发烫。

当他将铜片嵌入齿轮缝隙的瞬间,整座遗址突然发出尖锐的哀鸣——那是婴儿的啼哭、矿工的嘶吼、被绞死的修女最后的祷告,所有被封印的声音同时炸开,震得潜水钟的玻璃嗡嗡作响。

“信号切断!”亨利的欢呼透过通讯管传来,“频率计归零了!”

埃默里瘫在舱壁上,脸色比潜水服还白:“我刚才...听见我奶妈唱的摇篮曲。她十年前就死了。”

康罗伊没有说话。

他望着逐渐暗下去的水晶,忽然想起维多利亚昨晚说的梦——石窟里的回音,原来都是被斯塔瑞克偷走的、活人的记忆。

返航时,夕阳把海面染成血红色。

詹尼站在甲板上接船主递来的信件,信封上的蜡印在余晖下泛着暗金色——是温莎城堡的玫瑰徽记。

她抬头看向康罗伊,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船长说这是刚从岸上传来的,说是...紧急公文。”

康罗伊踩着摇晃的甲板走过去,海风掀起詹尼的发梢,他闻到她常用的橙花水味道。

信纸上的字迹还未干透,他瞥见开头几个字:“议会突发动议——”

“先收着。”他握住詹尼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微微发抖,“等靠岸再看。”

船鸣响起时,海底的遗迹已经消失在深灰色的海平线下。

但康罗伊知道,那些被释放的声音不会再沉默——它们会随着潮汐漫过沙滩,漫过城市,漫过每一个被斯塔瑞克当成聋哑顺民的人耳中。

而此刻,詹尼手里的信正在发烫。

詹尼的手指在信封边缘微微发颤,橙花水的香气混着海风钻进康罗伊鼻腔时,他已经瞥见了蜡印上那朵蜷曲的玫瑰——温莎宫的密信从不会用普通邮路,这意味着女王的焦虑已压过了所有外交礼仪。

“拆开。”他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铜钟上的槌子。

詹尼的指甲掐进封蜡,暗红色碎屑落在她手背,露出信笺时,康罗伊看见她睫毛急促地扇动两下——那是她强压慌乱的习惯动作。

羊皮纸展开的瞬间,埃默里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潮湿的潜水服还滴着海水,在信纸上洇出小团污渍。

“精神净化法案?”他念出标题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些老东西要把贫民窟的孩子都塞进隔音室?说什么‘易受煽动群体’,分明是怕穷人们听见自己的声音!”

康罗伊的拇指摩挲着信纸边缘,墨迹未干的字迹还带着维多利亚惯用的紫貂毛笔触感。

女王附言里“赶在投票前”几个字被重重划了道线,笔尖几乎戳破纸背。

他想起昨夜在白金汉宫私宴上,维多利亚用银匙搅动可可时说的话:“他们总以为我是被加冕礼上的圣油蒙住了眼睛。”现在看来,那些藏在议会幕布后的手,终于要把刀捅到明处了。

“亨利。”康罗伊转身时,技术总监已经抱着装着喉轮仪核心的铅盒候在舷梯口,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反常——他最擅长把危机转化为实验机会。

“用真空蜡封三层,派最快的信鸽。”他指了指铅盒,“不,信鸽太慢。找多佛尔港的快船,给船长加五倍奖金,让他贴着海岸线跑,避开所有灯塔。”

詹尼的笔记本在她掌心压出红印,她翻到通讯页时,发梢扫过康罗伊手腕:“《观察家报》的老格雷夫斯说今晚会在印刷车间等我,他说...他说上次您资助的孤儿院报道,让他收到三箱烂番茄。”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湖水,“但他说,要是能拆了这些伪君子的骨头,烂番茄砸在他脸上都甜。”

埃默里突然猛拍栏杆,惊起一群海鸥。

“康罗伊!”他的声音带着破音,“刚才靠岸时我看见码头有辆黑马车,车徽是枢密院的獾头——劳福德那老东西肯定在盯着我们!”

康罗伊没接话,他望着铅盒被亨利抱进船舱,听见詹尼对着怀表报时的声音,像钟表内部精密的齿轮开始咬合。

直到船锚砸进海底的闷响传来,他才转向埃默里:“去查信使的落脚处,找三个你在白教堂认识的小乞丐,每人给一先令,让他们沿着去温莎的驿道撒面包屑——如果信使出事,至少能找到线索。”

埃默里的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扯下脖子上的家传银链,塞进康罗伊掌心:“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给信使当盘缠。要是他敢带着东西跑——”

“他不会。”康罗伊把银链推回去,“能被詹尼选上的人,要么贪财,要么贪名,但更贪命。而我们能给的命,比劳福德的绞索长。”

夜幕降临时,康罗伊在伦敦宅邸的书房里闻到了硝烟味。

詹尼的披肩还搭在椅背上,她刚从印刷车间回来,发间沾着油墨,手里攥着半张被撕烂的报纸——《观察家报》头版的“声波控制”标题被裁得只剩“波控”两个字。

“格雷夫斯的眼镜被砸在墙上,”她的声音很轻,“他说砸人的是三个穿黑西装的,袖口有十字暗纹。”

门被猛地推开,埃默里的靴跟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带进来一阵冷风。

“信使在汉普顿宫外被劫了,”他的脸青得像发霉的奶酪,“车夫说有辆带纹章的马车冲出来,用帆布罩住了整个队伍——纹章是...是静听会的沉默羔羊。”

康罗伊走到窗前,望着楼下被警灯照亮的街道。

两辆黑色马车停在街角,车灯映出几个巡警肩上的黄铜肩章——劳福德的举报信奏效了。

他转身时,目光扫过书架第三层那本《英国隐修院史》,书脊上的暗扣在阴影里闪了闪。

“亨利。”他抽出那本书,暗格里滑出一卷泛黄的地图,“把十三处标记的教堂坐标输进差分机。埃默里,去马厩挑十三匹最耐跑的马,车厢要装厚羊毛毡——他们能屏蔽声音,我们就用声音穿透屏蔽。”

詹尼凑过来看地图,指尖停在“哈罗公学旧礼堂”的标记上:“这里...是你被关禁闭的地方?”

康罗伊的指腹抚过地图上的墨迹,那是他十六岁时用偷来的红墨水画的——当时他被锁在礼堂地窖,听见墙缝里传来奇怪的嗡鸣,现在想来,那正是静听会残留的声波。

“他们在每个沉默之地埋了钉子,”他抬头时,眼里有火在烧,“现在我们要把钉子拔出来,再钉进他们的耳朵里。”

凌晨三点,十三辆马车从宅第侧门鱼贯而出。

亨利坐在第一辆车上,膝盖上的差分机滴答作响;埃默里骑着马在队尾压阵,手里的马鞭敲打着靴筒;詹尼留在书房,守着最后一台联络用的电报机,她的裙角扫过地板时,带起一片细碎的铜屑——那是喉轮仪核心被拆解后留下的。

最后一辆马车停在哈罗公学的老橡树下时,晨雾正顺着教堂尖顶往下淌。

康罗伊抱着共振装置走进礼堂,石墙传来熟悉的阴寒,他摸黑爬上唱诗班楼座,把装置固定在管风琴后面。

当他对着麦克风哼起那首被霸凌时在心里默诵的圣歌旋律,手指悬在启动键上的瞬间,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一只夜莺从残损的彩窗飞进来,停在共鸣箱边缘。

它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映着康罗伊怀表的磷光。

“该醒了。”他按下按键。

差分机的嗡鸣像涨潮的海水漫过石缝,夜莺忽然扬起脖子,清亮的啼鸣撞碎了百年的寂静。

康罗伊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线,看见东边的云层里,圣巴塞洛缪教堂的尖顶正从雾中浮现——那里的钟,该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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