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雪寒没好气地回一句，没管小四川的插科打诨。
直接将他揪住，开始教他认字。
看着报纸上面一个个认，一句句读。
这也是段青山要求的。
只要他在学习就行。
也要求，臧雪寒一定用官话教。
将语调和习惯纠正。
哪怕不标准。
也要按照这个要求去做。
学英语也是一样。
逐个逐个解释单词的读法、语法、译文。
然后，用英文书或报纸，两人一起读文章。
大半天后。
段青山就发现。
两人的学习有了成果。
起码小四川的语言后面，新多了一项英语。
给臧雪寒的华语、英语都加到三级。
小四川华语加到二级，英语一级。
两人的学习，进度瞬间飙涨。
学习氛围和乐趣也更高了。
段青山却看着面板一脸铁青，果然又是十倍的递增。
但他没有办法，一个忠诚度满值的属下。
才值得去全力培养，也必须全力培养。
他不可能带成千上万的部队。
只能走精兵路线。
每一个部属，都要是多面手。
是一个顶数百的能人干将。
舍不得这些辛苦赚来的点数、经验书。
会造成部属能力低下。
否则，那么高的忠诚度。
牺牲在执行任务时，更是后悔莫及。
上午回到家中，稍微休息了一会。
给两人加点完成，又打算出门。
自己的汽车、摩托。
都不能在城市拿出来显摆。
这个年代的汽车，暂时不能生产。
他要去买几辆自行车。
思来想去，还是需要搞生产线和机床。
很多时候，限制太多特别麻烦。
只能暂时用自行车代步。
与这个时代的生活更加贴近点。
回来之前，段青山心情是急切的。
回来后，行动又很盲目。
包括昨晚去警察局，不是小不点提醒。
他完全不记得，要想招募手下。
必须打开部属和分身功能。
同样，小不点又提醒自己。
到底打算怎么抗日，以什么形式参与进去。
假如一直搞暗杀，那么小鬼子会以什么方式应对。
昨天放出来的，又有很多人被抓进去。
之前，没有段青山搭救。
也许给点钱就出去了。
现在进了宪兵队大牢，这些人不死要脱层皮。
是不是还能活着，成为最大的问题。
而且，据说牵连进去许多无辜。
可就因为这样便停手？
那是不可能的。
死再多人，也不能被磨灭斗志。
小鬼子估计就是打这个算盘。
以株连的形式打消反抗意志。
因此，自己搞暗杀，不能围绕着城市来。
昨天晚上那种格杀。
不能经常使用。
应该多去城市外面截杀路卡、岗亭。
将城内的视线吸引出去。
也需要有计划的行动。
谋定而后动，一环套着一环。
才能取得更多战果。
才能搞到更多钱。
去欧洲、美州购买生产设备。
还有那些战争中疯涨的股票。
也是汲取财富的密码。
这才是在这场旷世大战中，以战养战最好的打开方式。
至于战争的参与深度，暂时还没考虑完善。
而支援抗战，这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段青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完全忘了今天正是除夕。
路上那些逃难的人流。
似乎也忘记了今天是除夕。
就在段青山一边走，一边思考一些事情时。
北面传来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
这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并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
就是这个人说了青林哥几字。
段青山有个堂弟叫段青林、
而且，这个声音略带熟悉。
随着，那带着颤音。
宛若梦呓一般的声音，再次断续响起：
“青林哥，你一定要挺住啊。”
“说不定我们能遇到山哥呢。”
“都说大上海是花花世界，满地都是金子银子。”
“我们恐怕是见不到了，咳咳咳……”
“青林哥，你说山哥见到我们，还能认出来吗？”
“咳咳咳……”
顺着声音的方向，段青山穿过人潮。
没有丝毫犹疑，走向北面的圣母院路。
在相距十来米的墙根角落里。
哪怕是冬季，也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旁。
依偎着两道惨不忍睹的人影。
全身上下布满着污秽。
段青山虽然觉得，可能是小胖和阿林。
也不敢贸贸然上前相认。
现在的上海滩，这样的景象太多太多。
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救下来的。
可如果是自己的亲人。
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救下来。
自己离开家时。
小胖墩才九岁半，小林也才十岁。
离家七八年，怎么还能认出来。
何况，是眼下这样的情况。
估计两人已经神志……
就在这时，小不点出声道：
“主人，你怎么忘记洞察之眼了啊。”
“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对……
正所谓关心则乱。
着急忙慌的段青山，没有了往日的沉稳。
听到可能是亲人的消息，一时将洞察之眼都忘了。
赶紧打开查看。
没错了，只见两人头上分别显示着：
姓名：姚成（景颇族）
年龄：16岁
性别：男
身份：主人母系远房表弟，原湘军第70军19师士兵
姓名：段青林
年龄：17岁
性别：男
身份：主人父系远房堂弟，原湘军第70军19师士兵
看清楚两人的信息。
虽然疑虑两人没有进入滇军，反而去了湘军。
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如今，救人才是最为首要的。
赶紧拦下一辆黄包车。
丢出两个大洋不容置疑地说道：
“马上将这两人送去广慈医院。”
“到地方再给你两块大洋。”
黄包车夫看着两人的状态，虽说有些皱眉头。
看在四块大洋的份上。
加上眼前这个不知哪国人，却明显不好惹。
赶紧帮忙，一起将人抬上车。
拉起车往广慈医院方向飞奔。
段青山也亦步亦趋。
小跑着跟在黄包车后面紧追不舍。
抵达广慈医院后。
叫来护士用担架将两人抬进去。
一名外国医生忍着恶臭。
略做检查后。
两手一摊耸耸肩道：
“先生，很抱歉，人送来太迟了。”
“他们受伤的时间太久。”
“弹片一直在大腿和背部没有取出。”
“炎症造成的局部坏死，影响到了全身。”
“我们医院爱莫能助。”
段青山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有办法让他们清醒吗？”
医生略带迟疑，很担心两人下不了手术台。
可是，段青山从身上，拿出了两根大黄鱼。
并且非常肯定地说道：
“只要将他们坏死部位切除。”
“让两人能够苏醒，我再给你八条大黄鱼。”
医生瘪了瘪嘴，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我尽量。”
“但人如果死了，不能把责任推给我们医院。”
段青山目光坚定地点点头，更是坚毅地说道：
“放心好了，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你能出手救他们，那就是我的恩人。”
医生没再说什么。
叫上护士，戴好口罩，转身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手术进行中的指示灯亮起。
段青山在心中暗骂该死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