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冰缝深处，方才的疾风骤雨已然停歇，空气中只余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内低低回荡。
柳月娘感到体内那恼人的燥热终于消退，魅惑异香的药力得到了舒缓，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她迅速而默然地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衫，心中情绪复杂难言，但多年历练让她很快压下了纷乱的思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事已至此的冷静与权衡，她不动声色地瞥向身旁的成佩玉。
唉，没想到他还有元阳之身，我方才那般强取豪夺，似乎...是有些过分了。罢了，形势所迫，若非冰皇诡计，又何至于此。只是解我之困罢了。
此刻的成佩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瘫坐在冰冷的冰面上，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
他死死低着头，不敢看柳月娘一眼，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心爱的小师妹那清丽温婉、不染尘埃的笑容，与方才自己那不堪的沉沦形成了尖锐到刺目的对比，狠狠刺痛着他的灵魂。
就在这痛苦的自责中，一段清晰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是试炼前夜，月光下的成家后山。小师妹羞红着脸将一枚护身符塞入他手中：师兄，待你试炼归来，我们就...结为道侣，我等你。他记得自己当时郑重点头，许下承诺：待结为道侣，双修之日，我们再完完整整地交予对方。可现在...
我...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对不起她...我真是禽兽不如...他声音破碎，每一个字都浸满了痛苦与强烈的自我厌弃。
柳月娘看着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那点因利用他而起的微妙波澜也彻底平息了。终究是个未经世事的，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了。她淡淡开口，声音恢复了清冷，听不出丝毫情绪：事已发生，懊悔徒增烦恼。尽快恢复体力，思索如何脱身才是正理。
说罢，她便欲盘膝坐下，运转功法，意图彻底驱散体内残余的药力，并调息恢复状态。
然而，就在她刚闭上双眼，气息尚未完全沉静之际，一只手突然如铁箍般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之大，让她猝不及防。
柳月娘蓦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只见成佩玉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交织着剧烈的挣扎、深深的迷茫，以及一种正逐渐吞噬理智的、近乎野蛮的冲动。年轻人身上炽盛的阳气，混合着方才亲密接触后残留的暧昧气息，再次汹涌地扑面而来。
你...柳月娘微微蹙起秀眉，尝试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如同焊在她腕上一般，纹丝不动。
成佩玉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
他死死盯着柳月娘，眼神复杂地急速变幻，最终，像是某种维系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蕴含着痛苦与绝望的嘶吼，猛地将柳月娘再次狠狠拉入怀中！
这一次，不再是柳月娘主导，而是他主动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疯狂的索求。
放开！柳月娘冷声斥道，运起两分力道于掌上，想要推开他。但此时的成佩玉硬生生接下了柳月娘并未全力施为的一推，反而凭借体重的优势和一股不管不顾的蛮劲，将她死死地压制在了冰冷的冰面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成佩玉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她微凉的颈窝，声音闷哑，像是在质问柳月娘，元阳已失...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师妹...既然一切都毁了...那就彻底毁掉好了！
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小师妹含羞带怯的笑容，既然承诺已毁，那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的动作变得急切而笨拙，甚至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粗暴。他将所有的悔恨、恐惧、以及对自身意志薄弱的愤怒，都化作了此刻近乎掠夺般的行动。
柳月娘起初还下意识地试图反抗，但转念一想：他这般状态，分明是心神失守，不如尽快让他耗尽精力恢复正常。
想到这里，柳月娘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她放松了身体，甚至抬起一只手，用指尖轻轻划过成佩玉因紧绷而僵硬的脊背，安抚他。
这次可是你自己主动的，柳月娘在他耳边轻语，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这次你真的背叛了你那位小师妹了哦。
成佩玉的身体猛地一僵，动作有瞬间的停滞。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不再看柳月娘的眼睛，用行动来逃避内心的谴责。
柳月娘感受到他的变化，轻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就用这种方式来掩饰？
成佩玉依旧不语，仿佛要通过这种放纵来彻底玷污那个曾经坚守承诺的自己，好让自己死心，也让小师妹死心。
呵...柳月娘不再多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着复杂的情绪。她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修士内心的天人交战——对心上人的愧疚，与身体本能欲望的激烈冲突。这种矛盾让他痛苦，却也让他此刻的行为更加疯狂。
她的这份默许，仿佛是一剂强烈的催化剂。成佩玉的身体愈发滚烫，幽暗的冰缝之中，压抑的声响与冰面细微的摩擦声再次交织在一起。
不知又过了多久，激烈的动静再次渐渐平息。
终究是辜负了。 成佩玉想起离宗时小师妹期待的眼神，疲惫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