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碎片？”
“举界飞升？”
“成仙法？！”
当方游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口，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颠覆性的信息给砸得晕头转向，大脑一片空白。
风正豪脸上的怒气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惊和骇然。
马仙洪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王也和诸葛青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再次听到依旧感觉心神剧震。
就连一直站在外围抱着看热闹心态的龚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眼神中充满了凝重。
他们都是当世最顶尖的人物，是站在异人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八奇技”这三个字的分量。
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高绝学！是足以改变一人、一派甚至整个异人界格局的禁忌力量！
可现在，方游竟然告诉他们，这玩意儿……只是失败的、残破的“垃圾碎片”？！
这个信息比直接说八奇技是垃圾，还要让他们难以接受！
这等于是否定了他们一生的追求！否定了他们家族几代人的传承！
“这……这不可能！”
风正豪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
“八奇技的强大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是……失败的碎片？！”
“小师叔，您……您是不是搞错了？”马仙洪也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从太爷爷马本在的手札中确实看到了一些关于“终极”和“飞升”的零星记载，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太爷爷的臆想和疯话。
可现在，这些疯话竟然从方游的口中，以一种更加完整、更加震撼的方式被说了出来！
“我搞错了？”方游冷笑一声，“是你们的眼界太低，根本看不到真正的东西。”
“你们只看到了这些‘碎片’所带来的强大力量，却没有看到它们背后所隐藏的……巨大的缺陷和隐患！”
方游看向风正豪：“你的拘灵遣将，看似能够役使鬼神，但每一次与‘灵’的交流，都在不知不觉中消耗着你自己的神魂本源。你练得越深，死得越快。这难道不是缺陷？”
风正豪脸色一白。
方游说的，正是拘灵遣将最大的弊病！这也是为什么风家历代家主大多都活不过七十岁的原因！
这是风家最大的秘密，外人绝不可能知晓！
方游又看向马仙洪：“你的神机百炼，看似能够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但它每一次‘创造’都需要消耗海量的生命精气作为代价！你的‘修身炉’，不就是在靠吸取别人的生命力，来弥补这个缺陷吗？这难道不是饮鸩止渴？”
马仙洪的身体猛地一颤，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方游又将目光投向了王也：“你的风后奇门，能够拨乱时空，未卜先知。但每一次窥探天机都在让你与这个世界的‘因果’纠缠得更深。你窥探得越多，背负的因果就越重，最终只会被天道反噬，不得善终。你们王家历代先人有几个是正常死亡的？”
王也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方游说的句句属实！
风后奇门的能力虽然逆天，但其反噬也同样可怕！这也是为什么他爷爷一直不让他轻易使用奇门的原因。
“至于通天箓、双全手、六库仙贼……”
方游环顾四周，声音如同审判。
“每一种奇技都有着致命的缺陷！”
“因为它们都是从一部完整的‘成仙法’上，被强行撕扯下来的碎片！”
“它们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是有毒的！”
“你们修炼它们，就像是吃下了美味的毒药，虽然能暂时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最终只会被这毒药侵蚀得体无完肤！”
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八奇技的继承人，都被方游这番话说得是面如死灰，冷汗直流。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方游说的……全都是真的！
这些缺陷，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觉，但一直都将其归咎于自己修炼不到家，或者功法本身就是如此。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竟然是因为……功法本身就是残缺的！
“那……那部完整的‘成仙法’，又是什么？”
过了许久，张楚岚才艰难地开口，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因为他体内的“炁体源流”，似乎是所有奇技中最接近“本源”的，也是被方游评价最高的。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所背负的秘密比任何人都要沉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方游。
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感觉自己即将接触到这个世界……最核心、最惊天的秘密！
方游看着众人那渴望的眼神，终于抛出了最终的答案。
“那部完整的‘成仙法’就是我正在走的‘道’！”
“开辟自身神藏，以身为宇宙，点亮沉睡的星辰，最终超脱寿元，超脱法则，超脱这个世界！”
“我称之为……遮天法！”
“而你们的八奇技，就是当年三十六贼，在尝试模仿我的‘遮天法’时，所创造出来的……一部失败的、漏洞百出的……”
“伪·遮天法！”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甲申之乱的真相！
原来这就是八奇技的本质！
他们穷尽一生所追求的、引以为傲的、被整个异人界奉为神话的八奇技，竟然……只是别人一部功法的失败模仿品？！
这个真相实在是太过残酷！太过颠覆！
“噗！”
心神最不稳定的风正豪，第一个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冲击，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看着方游，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茫然、绝望，和一丝……疯狂的渴望！
如果八奇技是“伪·遮天法”，那么，真正的遮天法又该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我……我要学！”
风正豪突然发出一声嘶吼，他双目赤红，对着方游猛地跪了下去！
“请小师叔……教我真正的遮天法！”
“我风正豪，愿倾尽天下会所有，换取万分之一的……真法！”
他的这一跪像是一个信号。
马仙洪、王也、诸葛青……
所有在场的八奇技继承人，在经历了短暂的失神和呆滞之后，都做出了和风正豪同样的选择！
他们一个个都对着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少年跪了下去！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桀骜。
剩下的只有最纯粹……求道之心！
“请小师叔……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