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李总您坐，您坐！”
“对对对，聊天好，聊天好！”
大佬们忙不迭地应着，纷纷就近找椅子坐下。雷俊更是眼疾手快地坐在了离李长庚最近的位置上，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聊天？聊啥？总不能真聊天气吧？李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要敲打我们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
宋雨欣已经悄无声息地给李长庚倒了杯水放在手边。星灵则安静地站在李长庚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雷总，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展区来的人可不少。怎么样，最近汽车的订单量，是不是快把生产线都压爆了？”
雷俊脸上堆起更灿烂的笑容：“托您的福！托稷下的福！订单确实多得吓人，特别是搭载了反重力模块的旗舰款，最近在魔都，简直供不应求！4S店门口排队都快排到黄浦江了！”
旁边一位联盟的老板见李长庚似乎心情不错，也壮着胆子插话，试图拉近距离：“是啊李总，现在消费者对游龙汽车那可是赞不绝口，以前堵在路上干着急，现在好了，直接走低空航道，通勤时间砍掉一大半！您是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愿意住远点，省下的房钱换台车，生活质量反而提升了！这不连带着一些偏远的旅游业都跟着火爆起来了。”
这老板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这个“无心插柳”的社会效益非常得意。其他几位也纷纷点头附和：
“对对对，周末去周边度假方便太多了！”
“低空旅游航线也火得很！”
“这都是李总您的技术带来的变革啊！”
“嗯，订单多，市场好，是好事。”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他的“但是”或者更高的指示。
“不过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挺累的。” 他顿了顿，视线似乎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墙，望向外面的展台方向：“开车的堵着烦，飞车的……嗯，也有自己的烦恼。都不容易啊！”
他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但配上他那飘向展台的目光……会议室里的老板们瞬间秒懂！却也忍不住的心里暗暗吐槽：晕，这是在说车吗？这明明在说人累。
其他几位老板看着他略显拙劣的演技，脸上都露出了然于胸又努力憋着笑的微妙表情。
“确实，每个行业，都不容易！都…有各自的辛苦！”雷俊憋笑着回复道。
李长庚似乎也觉得这转折有点突兀，他端起杯子掩饰性地喝了一小口水。
“对了，雷总，刚才在展台外面，我看那个展位布置得……挺有特色。模特们的精气神也不错。就是一直在那站着会不会太辛苦了。”
轰！
雷俊感觉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憋了半天的气也顺了：李总！您早说这句不就完了吗？！绕那么大圈子！
其他几位老板也瞬间露出了“果然如此”、“您终于说出口了”的释然表情，刚才拼命憋着的笑意差点转化成欣慰的叹息。
雷俊连忙回复道：“哎呀！李总！您真是…明察秋毫！体恤入微啊！您不说我还没细想！您这一说，我才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大问题！姑娘们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一站几个小时，那能不辛苦吗？脚肯定受不了啊！”
“这完全不符合人性化管理！更不符合我们科技以人为本的宗旨！李总您这提醒得太及时、太关键了！”
他立刻转头看向主办方派来陪同的一位负责人，吩咐道：
“王经理！听到李总的话了吗？马上给所有展台的车模姑娘们准备个凳子坐，要带软垫的！人手一把！立刻落实！费用算我的！明天，我要看到每个姑娘都有座儿！”
那位王经理如梦初醒，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是！雷总！李总！我马上去办！马上！” 说完连滚带爬地冲出会议室打电话去了。
雷俊转回头，对着李长庚道：“李总您放心，这事儿绝对给您办妥！保证让姑娘们…呃…让所有工作人员都感受到关怀！”
“嗯，谢谢！”李长庚点了点头，这句“谢谢”让雷俊心里舒坦了不少，感觉马屁拍到了点子上。
“对了，雷总，”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今天外面这些模特……是哪家公司的？我看好像风格不太统一？”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小孙，你负责这块的，你跟李总说说。”雷俊听后，看向了后面坐着的一个年轻负责人。
那人也是个机灵的，立刻接话，声音带着点汇报工作的恭敬：“回李总，今天展会上的模特主要是几家大的经纪公司分包下来的，风格确实不太统一。不过您刚才路过的那个展台，她们好像是‘魅影’公司的，对，‘魅影’模特经纪公司。” 他特意点明了公司名。
“哦？‘魅影’？” 李长庚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家公司……什么情况？模特都是签了正式合同的，还是临时找来的？”
“这个……具体合同细节我们确实不清楚，不过像这种大型车展，一般正规公司派出的模特，都是有经纪约在身的，不太会是纯临时工。但‘魅影’具体怎么操作的，得问他们公司内部……”
那边刚说完就见李长庚微微侧了下头，对身后的星灵低声吩咐了一句：“星灵，查一下这个‘魅影’的信息。”
“好的，老板。”星灵的声音清冷平静，随着装作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
“先生，‘魅影’模特经纪公司的初步尽职调查已完成。公司注册资本500万，实缴100万。法人代表张德海，持股80%。近三年主营业务收入不足2000万且呈下降趋势，现金流紧张，存在三笔小额未结诉讼，均为劳务纠纷。无重大违法违规记录。收购可行性评估：高。”
雷俊和几位老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充满敬畏的眼神。这效率，这手段……不愧是李总！
李长庚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看向雷俊，“雷总，既然你们跟主办方熟，那就麻烦您帮我问问他们老板，是否可以割爱将公司卖给我呢！价格方面，好商量。”
“收购？”虽然早有预感，众人还是非常惊讶，为了某个人收购一个模特经纪公司？不至于吧？
“对，收购。”李长庚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