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听完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事？那些老家伙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只想闷声发财。你觉得我会在意这种谣言？他顿了顿，你该不会是因为元丽抒的事变得这么敏感吧？
“其实这些传言本不值得你专门来电解释。你了解我的，我向来不在意这些。即便真把股份全转给你，又有何妨？”
向前此刻颇感惭愧。或许确实与元丽抒的事有关，否则他也不会在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急着向陈进澄清。
他深切体会到：人果真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只会自乱阵脚。
387. 进退维谷
“我承认元丽抒的事确实对我有些影响，但大局上无碍。”
“眼下舆论发酵，那些老狐狸必然知情。只是我仍在犹豫，是否该借机将他们彻底清除出公司。”
陈进沉思片刻。最初他确实想将这群老狐狸逐出公司，毕竟那些股份与资金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可近来这些人安分守己。既然对方未主动挑衅，又何必赶尽杀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罢了向前。既然他们暂无动作，不妨放他们一马。年事已高，我也不缺那点钱。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容他们安稳度日也无妨。”
向前忽然发觉陈进比从前仁慈许多。昔日的商界修罗出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这一年间陈进似有蜕变。向前说不清这种变化好坏，但如今的陈进确实多了几分人情味——只是未免优柔寡断了些。
“明白。公司终究是你的，一切听你示下。你决定如何，我便如何执行。”
陈进察觉向前语气低沉，不知他是否心有芥蒂却未言明。
“向前，咱们是好兄弟，不管发生什么，这份情谊永远不会变，你完全不用担心。”
“要说有错，那也是我的问题。其实这不能怪谁，人总要经历些事情才能成长。”
“你和元丽抒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吧。江莱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她不是不原谅元丽抒，主要还是在生我的气。”
陈进把话说得很明白，向前也意识到再纠结只会让陈进为难。在陈进心里，妻子和兄弟同样重要，他哪边都不愿割舍。
“兄弟放心，我纯粹是从商业角度和你商量这事。既然老板发话了，公事公办，私下咱们还是好哥们。”
两人终于释怀，把话说开后心里都轻松不少。挂断电话后，陈进回到包厢，包一凡好奇地打听情况。
考虑到王帅在场，陈进不便多说公司的事。虽然王帅是安迪和江莱的朋友，为人也不错，但毕竟涉及上市公司，加上交情尚浅，他不便透露太多。
“没什么，就是向前找我商量点事，已经解决了。”其他人点点头，他们原本以为出了什么急事，见没事也就没再多问。江莱则专心品尝着桌上的菜肴。
安迪，这家店的菜确实清淡可口，正适合我们保持身材。
那当然，我特意叮嘱少油少盐，大鱼大肉都没上。他家荤菜也不腻。
包一凡第一次听安迪这么称赞一家餐厅。
388. 翻身之日
他暗自记下地址，打算常带安迪来。
安迪，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位朋友？这么好的地方早该分享。
包一凡，你这是在埋怨我？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平时又忙。我都不知道你在这有房产，倒怪起我来了？
陈进、江莱和王帅忍俊不禁，看包一凡自讨没趣。
包一凡略显尴尬，但也不觉丢脸——宠女友本就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看来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王帅笑得开怀。他熟悉当地习俗，知道这里的男性普遍疼爱伴侣。
这种相处模式让他欣赏。虽然他的国家也讲男女平等，但过分自由反而让关系不够稳固。
真喜欢你们相处的氛围，无论是朋友还是夫妻，都能给予彼此温暖。
陈进点头赞同，觉得王帅说话颇有见地，想必深入研究过本地文化。
你说话总带着哲思，若不自报家门，我还以为你已成家立业。虽然精力有限，但思想已足够成熟。
王帅初次受到夸赞，心中欢喜。他忽然明白物以类聚的道理，看来安迪和江莱确实慧眼识人。
江莱，饭后我们尽快敲定合作细节如何？早点谈妥就能多玩两天。我需要先向父亲请示。
我们抵达已两日，今晚家父必定来电询问进展。若毫无动静，恐怕他会着急。
江莱颔首认同。确实该给公司交代，至今未开启正式谈判，实在说不过去。
其实王帅早有准备，来前就向父亲报备过江莱可能滞留不归。但公事公办，即便留下也要善始善终，不能虎头蛇尾。
陈进略显歉意，觉得耽误了正事。不过作为负责人，他当场就能拍板：不如趁此饭局简单商议。计划书我已审阅，基本没有问题。
所谓谈判，无非股权分配、技术投入、资金筹措和决策权归属这些核心问题。
这样吧，我们提供核心技术，你们负责资金。说实话资金我们不缺，但既然要合作，就当强强联手。
王帅欣赏陈进的直率，谈判本质确实如此，无非利益分配罢了。
“既然陈进已经表态了，那我们也不必绕弯子了。以我们的交情，确实没必要在谈判桌上反复拉锯。”
“这样吧，作为东道主，我们各退一步——我们占51%，你拿49%，你觉得如何？”
389. 饭局交锋
陈进微微挑眉，没想到王帅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在他眼中，这无异于明抢。毕竟陈进根本不缺资金，公司规模扩不扩张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但想到这项合作牵涉江莱，若能促成有利条件，或许能提升她在业内的声誉。抱着为江莱铺路的念头，陈进甚至做好了接受55%股份分配的让步。
说到底，这家公司不过是陈进随手投资的小项目，当初纯粹是为了接近江莱。若非如此，这种规模的企业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行，就这么定。”陈进转动茶杯，“合同准备好直接签吧，省得再费周折。”
“不过我有个条件必须写进条款——现有员工一个都不能动。当然，若是违反公司制度，该处理就处理。但只要没犯 ** 错误，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被裁撤。”
“这年头谋生不易，给他们留口安稳饭吃。对你们集团来说，多养几个员工应该不算负担？”
王帅郑重点头，看向陈进的目光多了几分敬重。他没想到这个身家百亿的商人，竟会为基层员工据理力争。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陈进的商路越走越宽——一个既有格局又重情义的人，想不成功都难。
而陈进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众生皆苦，既然自己有余力，只要不触及底线，何必断人生计？除非公司真的难以为继，否则他宁愿维持现状。
存在即合理，既然这家公司能在市场上立足，自然有其价值，他觉得一切都没问题。
安迪见江莱沉默不语，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
不是让你来谈判的吗？怎么一言不发？该不会因为对方是陈进就无话可说了吧？
不是，只是觉得身份尴尬。早知道是陈进的公司，我不会来，这根本避不开嫌疑。
安迪大笑起来，她明白在江莱心里，陈进始终占有一席之地。换作旁人关系闹僵，江莱定会为事业考虑，哪会在意对方立场。
陈进适时握住江莱的手，他知道她心里有自己，自己这点退让算不得什么。
别紧张，谈判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这次绩效王帅不会和你争，你能拿到不少奖金。
陈进，你主动退让是因为我吧？你向来公私分明。
51%的股份谈不上占便宜，但你总该据理力争一下。这么爽快让步，倒像我占了便宜。
别误会，江莱。我只是确实没精力管这些，况且我们技术很成熟。
你们公司的情况你最清楚。外企来华投资，我理应支持，让他们当回东道主也无妨。
江莱欲言又止。她知道无论如何，陈进确实是为了她才这么做。
既然陈进执意要送她这份绩效，她也不推辞。工作就是工作，儿女私情暂且放到一边。
“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王帅。今天这顿必须你请客，谈成这么大的合作，董事长肯定乐开花了吧。”
390. 搞定
“那还用说？晚上我爸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可得好好表现，就说全凭你据理力争才拿下这单。到时候他准给你封个大红包。”
江莱轻轻点头没再接话。安迪这会儿也吃得差不多了，见大家都放下筷子，便提议道：“既然都吃好了，咱们也该散了吧？工作的事既然解决了，王帅你不是说要在这儿多留两天吗？”
“那我和江莱可要继续扫货去了，购物清单还没清完呢。”
王帅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算是服了安迪和江莱的战斗力——刚扫荡完一堆衣服，现在又要买别的？这消费能力简直离谱。
“弱弱问一句，以前咋没发现你们这属性？你们国家的姑娘都这样吗？要真这样我可不敢娶...”
这话瞬间点燃了两人的怒火。安迪和江莱“腾”地站起来，气得脸都红了。
“王帅你什么意思？我们花自己挣的钱有问题吗？买得多是因为我们有这实力！”
“就是！就算买奢侈品又怎样？我们又不是买不起！”
一旁的陈进看呆了。他头回见江莱发这么大火，看来他们和王帅的关系确实铁——换别人江莱根本懒得计较。
“别别别，两位姑奶奶饶命！我就随口一说...不是心疼钱，主要陪姑娘逛街实在太要命了...”
见王帅认怂，两人的火气消了大半。她们也明白，男人确实对陪逛这事头疼。
王帅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他确实对女性消费心存顾虑。
陈进适时出现替王帅解了围，顺势站起身来提议：既然要购物就别耽搁了，早点买完还能回去休息。
包一凡连忙跟着起身，他可不想惹安迪不快，更不愿同时面对她和江莱的夹击。
安迪与江莱交换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露出笑容——是时候执行她们的计划了，今天非得让陈进大出血不可。
我们想去私人定制店和品牌直营店逛逛，想挑些特别的东西。江莱晃着手中的黑卡说道。
陈进和包一凡点头应允，四人正要离开时，王帅连忙告辞：我还是回酒店吧，顺便探索下周边景点。
安迪本想挽留，想起王帅厌恶逛街便作罢：那你去邂逅本地姑娘吧，说不定能遇到真命天女呢？
江莱的调侃让王帅落荒而逃，转眼就钻进出租车没了踪影。
两支小分队前后脚走在商业街上，前面是踩着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的闺蜜俩，后面是拎着大包小包却气定神闲的男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