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晨雾裹着咸腥味，缠在 “浙渔 612” 号的桅杆上。老渔民王水生蹲在甲板上，手里捧着颗鸽子蛋大的珠子 —— 珠体半透，里面游动着血丝般的暗影，最诡异的是，暗影在晨光里会幻化成模糊的人脸，每张脸都带着窒息般的痛苦，珠子接触掌心的地方，皮肤像被冰锥刺着疼。
“张小哥，这东西邪门得很。” 王水生的声音发颤，渔网还摊在甲板上，网眼挂着的磷光还没散去，“收网时它就嵌在网眼里，周围的鱼全翻了白，海水都透着股铁锈味。”
张叙舟的探暗指诀刚触到珠子，观脉忆真视野里瞬间炸开刺目的红光 —— 珠内的血丝竟是浓缩的地脉煞力，而那些人脸，是被煞力吞噬的鲛人魂魄。更惊心的是，珠子的震颤频率与城隍庙地宫的环蛇符号完全同步，像个微型的 “煞力信标”。
“是鲛珠，但被污染了。” 苏星潼的银簪绕着珠子盘旋，蓝光被血丝逼得节节后退，“古蜀文里说‘鲛珠泣则地脉动’，干净的鲛珠能稳定地脉，可这颗…… 在主动召唤煞力。”
李教授的便携式雷达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的红点在东南方向的深海区连成一片：“3000 米深海，有强能量反应！频率和鲛珠、环蛇符号完全一致，而且在形成阵法！”
一、潜艇阵眼的 “蚀脉网”
护江队的巡逻艇抵达目标海域时，海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原本碧蓝的海面浮着层油膜般的物质，用双脉竹枝一挑，竟拉出粘稠的黑丝，丝上挂着细小的鳞片 —— 是鲛人的鳞片，带着新鲜的血腥味。
“水下 100 米有金属反应！” 声呐操作员突然尖叫，屏幕上的图像显示，一艘改装过的核潜艇正悬浮在海沟边缘，艇身布满了环蛇会的蚀脉阵纹，数百条电缆从艇身延伸出去，像毒蛇的信子刺入海底，每根电缆末端都嵌着颗泣血鲛珠，组成直径 5 公里的巨大阵法。
陈师伯用青铜镜照向海面，镜中浮现出骇人的景象：电缆刺入的地方，海底地脉的毛细血管正以每秒 3 厘米的速度枯萎，黑紫色的煞力顺着电缆流回潜艇，在艇内凝成旋转的漩涡。“他们在用鲛人精血催动蚀脉阵，强行引动海底煞窟的能量！”
观脉忆真里，张叙舟看到了更恐怖的细节：潜艇的耐压壳上，刻着与天衍生物金属池相同的 “聚煞阵”，但规模扩大了百倍，阵眼处嵌着颗篮球大的鲛珠，珠内锁着条成年鲛人的魂魄，正发出无声的嘶吼。
“环蛇会抓了鲛人族群！”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直立，指向潜艇西北方向，“那里有个临时囚笼，至少有五十条鲛人被关在里面，他们的精血正通过管道被抽进蚀脉阵！”
护江 App 的直播画面里，渔民们上传的视频刷爆屏幕：有人拍到成群的海鸟坠入海中，浮出水面时已成白骨；有人发现近海的扇贝全张开了壳，贝肉化作黑泥；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某段视频里，海底隐约传来钟鸣般的巨响，每响一次，海面就掀起三米高的巨浪。善念值跌破 33 亿，评论区里 “海底要塌了” 的恐慌压不住地冒出来。
二、鲛珠泣血的 “共生契”
“必须先救鲛人！” 张叙舟将双脉竹枝抛给陈默，“你用竹笛的共振频率干扰抽血管道，我和苏星潼去破囚笼！”
潜水服的照明灯刺破深海的黑暗时，张叙舟才看清囚笼的模样 —— 那是用淬了煞力的合金制成的网状结构，每个网格里都卡着条鲛人，他们的鱼尾被钢钉固定，脖颈处插着透明的抽血管，珠状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接触到空气就变成泣血鲛珠。
“他们在哭，珠里的人脸是他们的亲人。”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射出蓝光，击中最近的一根抽血管，管道瞬间冻结，“古蜀文记载，鲛人与地脉共生，他们的眼泪能凝聚地脉精华，可一旦被强行抽取，就会变成煞力的载体。”
被蓝光护住的鲛人突然抬起头，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金色，嘴部开合间，张叙舟的脑海里响起清晰的声音：“环蛇会的女人（蛇母）说，用我们的血能换海底平静…… 可她在骗我们，煞窟的门快被打开了。”
这是鲛人的 “精神共鸣” 能力。张叙舟立刻回应：“我们是来帮你们的！能告诉我们煞窟的位置吗？”
鲛人金色的瞳孔转向潜艇下方的海沟：“那里是地脉的伤口，三百年前被你们人类的‘炸药’炸裂，我们世代用鲛珠修补，可现在……” 他的声音突然变成尖叫，囚笼的合金网突然通电，黑紫色的煞力顺着钢钉钻进鲛人的身体，刚才还鲜活的鱼尾瞬间变得干瘪。
观脉忆真里，潜艇阵眼的巨珠突然爆发出红光，海底地脉的枯萎速度骤增至每秒 10 厘米。李教授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不好！蛇母启动了‘血祭模式’，她要牺牲所有鲛人，强行撕开煞窟的封印！”
陈默的竹笛声突然在深海响起。那是段古老的调子，与双脉能量的频率完美契合，抽血管道里的血液开始逆流，蚀脉阵的黑纹出现松动。“这是我爸教我的‘安脉曲’，他说以前在东海救过受伤的鲛人，他们教他的！”
三、潜艇内的 “煞力反应堆”
趁蚀脉阵松动的瞬间，张叙舟用探暗指诀劈开囚笼。被救出的鲛人突然集体转向海沟，鱼尾拍打出金色的涟漪，涟漪扩散之处，枯萎的地脉毛细血管竟重新泛起微光。
“他们在用最后的力量稳住地脉！” 苏星潼的银簪指向潜艇，“快！阵眼的巨珠能量快满了！”
潜艇的舱门没锁，像是故意引诱他们进入。舱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走廊两侧的屏幕上，正直播着蛇母的脸 —— 她右半边的蛇鳞已经蔓延到胸口，眼神里是疯狂的兴奋：“张叙舟，恭喜你找到海底煞窟的钥匙。这潜艇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里面的‘煞力反应堆’，足够把半个东海变成煞域。”
所谓的 “煞力反应堆”，就是舱室中央的巨珠。珠体表面的血丝已连成网状，里面的鲛人魂魄被拉伸成薄如蝉翼的膜，膜上浮现出海底煞窟的全景图 —— 那是个直径 10 公里的巨大洞穴，洞壁嵌着无数白色的骨骼，都是历代守护煞窟的鲛人之骨。
“环蛇会从民国就开始研究煞窟了。” 陈师伯的青铜镜突然照出墙壁里的字，是用鲜血写的日记，“1943 年，我们炸穿了煞窟的第一层封印，发现里面的煞力能让武器进化……”
张叙舟的探暗指诀触到巨珠的瞬间，珠内突然射出无数黑箭，每支箭都带着张扭曲的人脸 —— 是被煞力吞噬的人类和鲛人。“这些是‘煞忆’，被煞力同化的记忆碎片！” 苏星潼的银簪爆发出蓝光，在身前织成光幕，“被射中会被拖进记忆陷阱！”
最前面的黑箭带着王水生的脸，那是老渔民年轻时误捕鲛人、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煞力吞噬的记忆。张叙舟的观脉忆真突然共鸣，这段记忆竟与祖父笔记里的记载吻合：“1978 年，东海渔民王水生曾目睹鲛人与煞力大战，此人为善，后常以鱼虾祭海。”
“他不是故意的！” 张叙舟用双脉竹枝挑飞黑箭，“记忆可以被原谅，但煞力不能被放纵！”
竹枝刺入巨珠的刹那，珠内的鲛人魂魄突然发出强光，将所有 “煞忆” 黑箭反弹回去，射向潜艇的控制台。屏幕瞬间黑屏，蛇母的笑声变成尖叫：“不可能！你们怎么能操控煞忆？”
四、双脉共振的 “深海镇魂曲”
“因为我们有这个。” 张叙舟掏出祖父的玉佩，玉佩在接触巨珠的瞬间，突然与珠内的鲛人魂魄产生共鸣，无数金色的丝线从玉佩涌出，将魂魄重新凝聚成完整的鲛人形态。
“是守脉符的力量！” 陈师伯恍然大悟，“你祖父当年肯定和鲛人达成过约定，用守脉符保护他们，他们则帮忙守护煞窟！”
恢复形态的鲛人对着张叙舟深深鞠躬，然后化作流光钻进巨珠 —— 珠体的血色瞬间褪去，露出莹白的本质，原本狂暴的能量变得温顺，像被驯服的野兽。蚀脉阵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潜艇外的电缆开始崩裂，海底地脉的枯萎彻底停止。
但蛇母的声音突然从应急频道传来，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在潜艇的龙骨里藏了‘环蛇核心’，它会引爆所有残留的煞力，就算炸不开煞窟，也能让你们陪葬！”
潜艇开始剧烈震动，龙骨处渗出黑紫色的煞力，这些煞力不再流动，而是像炸药般聚集。观脉忆真显示，核心的引爆倒计时只剩 3 分钟。
“用双脉能量对冲！” 张叙舟突然将玉佩按在巨珠上，苏星潼的银簪、陈默的竹笛、陈师伯的青铜镜同时对准玉佩，四股能量在舱室中央汇成旋转的光球 —— 泉脉的金芒在上，地脉的银辉在下，鲛珠的莹白在中，形成完美的 “三才阵”。
光球接触到煞力的瞬间，没有爆炸，而是产生了奇妙的 “中和反应”。黑紫色的煞力像冰雪般融化，化作无害的海水，顺着潜艇的排水孔流回大海。那些被吞噬的 “煞忆” 从海水中浮出，化作金色的光点，有的飞向岸边（是人类的记忆回归），有的沉入海底（是鲛人的记忆回家）。
王水生的渔船收到了第一条 “记忆光点”—— 那是年轻时被他误捕的鲛人对他微笑的画面，老渔民突然老泪纵横，对着大海深深鞠躬。护江 App 的善念值在此时暴涨至 33.9 亿，屏幕上全是各地用户上传的 “和解瞬间”：有人对着东海道歉，有人在海边放下鲜花，连之前被影状煞影响的居民，也拍到自家阳台上的盆栽开出了紫色的花。
五、蛇母的 “终局诱饵”
潜艇的震动停止时，巨珠从舱室升起，缓缓飞出潜艇，沉入海沟 —— 它要回去重新封印煞窟。张叙舟望着珠体消失的方向，玉佩上突然浮现出新的纹路：“鲛珠归位，煞窟暂安，然环蛇有首，藏于九地之下，其形若龙，其性若痴。”
“九地之下…… 是指地心？” 李教授的脸色凝重，“蛇母只是个小角色，环蛇会真正的头目还没露面。”
陈师伯的青铜镜突然照向潜艇的操作台，镜面浮现出蛇母最后的影像：她站在某个布满仪器的房间里，身后是个巨大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个模糊的人形，“告诉张叙舟，他祖父欠我们的，用他的血脉来还最合适…… 培养舱里的‘东西’，会很期待见到他。”
影像消失的瞬间，潜艇开始下沉。众人乘坐救生艇返回巡逻艇时，张叙舟回头望向深海 —— 海面上的黑油膜已完全消散，露出碧蓝的海水，几只海豚跃出水面，嘴里衔着莹白的小珠，那是鲛人送来的纯净鲛珠，珠内映着朝阳的光芒。
护江队的雷达显示，东海的地脉能量已恢复正常，但七节点中最南端的 “南海礁” 信号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环蛇符号的波动。
“他们去南海了。” 张叙舟握紧玉佩，上面的 “九地之下” 四个字像在发烫，“蛇母说的‘培养舱里的东西’，肯定和祖父有关。”
苏星潼的银簪指向南方，簪尖的蓝光与海平线交汇：“古蜀文里说‘九地有龙，衔烛照海’，南海的地脉深处，可能藏着比煞窟更古老的秘密。”
（本章完）
下章预告：南海礁的渔民发现，海水在夜间会变成红色，潜入水中的人会看见海底有巨大的发光生物在游动，其形态与张叙舟玉佩上的龙纹完全吻合。环蛇会的巨型钻井平台已在礁盘扎根，钻杆深入海底 1000 米，他们要找的 “九地之龙”，竟与张叙舟的祖父有着血缘般的能量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