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喝彩声还没歇，林凡刚走到台下，就被赵小胖一把拽住胳膊。这小子眼睛亮得像淬了光，晃着他的手直喊：“林凡兄弟！你刚才太神了！那最后一下挑落秦浩长剑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苏月也走过来，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虎口上，从储物袋里摸出个小瓷瓶递过来：“这是止血丹，赶紧敷上。秦浩的剑带着火毒，别让伤口发炎了。”
林凡接过来道了谢，刚要拧开瓶塞，就见李执事快步走过来，脸上堆着笑：“林凡啊，长老们在观礼台等着呢，让你过去一趟。”
他心里微顿——方才秦浩要下死手时，观礼台上的长老分明动了动身子，虽没出手，却也是默许了他接招。此刻叫他过去，不知是福是祸。
赵小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心点，别乱说话。”
林凡点点头，跟着李执事往观礼台走。经过秦浩身边时，那家伙还瘫坐在台上，胳膊上的血口子凝着黑红的血，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牙缝里挤出句：“你给我等着。”
林凡没睬他，径直上了观礼台。三位白须长老坐在正中，为首的是个面阔耳方的老者，正是掌管内门弟子考核的玄尘长老。
“林凡，”玄尘长老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你方才与秦浩交手时，身上灵力突涨，还使出了从未见过的身法，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问这个。林凡垂着眼道：“回长老，弟子也不知。方才危急关头，胸口的玉坠突然发热，便有灵力涌进经脉，身法也是那时凭空出现在脑子里的。”他没说玉坠能吸灵气的事，只拣了最没法深究的部分说。
玄尘长老目光落在他胸口——玉坠此刻又变回灰扑扑的样子，裂口里的金光早没了，只隐约能瞧见里面似乎藏着些细碎的纹路。他捻着胡子沉吟片刻，没再追问，转而道：“你在外门小比拔得头筹，又能接秦浩三招反制，按规矩，该赏你份内门弟子的奖励。你想要什么？”
内门奖励无非是丹药、功法或是灵器。林凡想了想，拱手道：“弟子想进藏经阁三层，借阅《烈火剑谱》的全本。”他现在练的只是前四式残谱，若是能补全，剑招威力定能再涨。
玄尘长老挑眉：“倒是务实。准了。李执事，给他块令牌，让他今日便可去。”
谢过长老，林凡拿着李执事递来的青铜令牌下了台。赵小胖和苏月还在原地等他，见他手里的令牌，赵小胖咋舌：“藏经阁三层！那可是只有内门核心弟子才能进的地方！林凡兄弟你这下赚大了！”
苏月也笑着点头：“《烈火剑谱》全本据说有九式，最后一式能引天火，你可得好好练。”
三人正说着，林凡忽然觉胸口的玉坠又微微发烫——不是之前那种灼人的热，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动了动。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胸口，抬眼道：“我先去藏经阁，晚点再找你们。”
藏经阁三层比前两层安静得多，书架上的玉简都用灵锁扣着。林凡凭着令牌找到《烈火剑谱》的玉盒，刚翻开第一页，胸口的玉坠突然“嗡”地轻颤了一下。
眼前的玉简上，原本晦涩的剑招注解忽然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弯绕的灵力运行路线，竟和方才玉坠印给他的残缺身法隐隐相合！更奇的是，玉简最后两页原本空白的地方，竟缓缓浮现出淡金色的字迹，正是失传的后五式剑谱！
林凡又惊又喜，刚想细看，玉坠的颤动感却停了，空白页上的金字也淡了下去，只剩些模糊的残影。他摸了摸玉坠，心里恍然——是这玉坠帮他显了剑谱残页。
他不敢耽搁，赶紧借着还没散尽的残影默记剑招。直到日头偏西，才将后五式的大概脉络记在心里。合上玉简时，指尖都在发颤——有了全本剑谱，再加上玉坠时不时给的“提示”，他的剑，定能再往前迈一大步。
走出藏经阁时，暮色已经漫了上来。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耳边，林凡攥紧手里的令牌，忽然想起秦浩那句“不会放过你”。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玉坠，裂口里的纹路在暮色里若隐若现。
往后的路难走又如何？有剑，有玉坠，更有不肯认输的心，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能踏过去。
夜色渐深，西院的小土屋里，林凡盘膝而坐，按照记下来的后五式剑谱引动灵力。剑刃上的红光比白日更亮了些，映着他眼里的光，像团越烧越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