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日光灯把作训服肩章照得发亮时，肖灵儿还攥着给银狼留的橘子糖——糖纸被揉得发亮，边缘卷着毛，像银狼舔她手心时的温度。门突然被周阳撞开，他举着卫星电话喊得像只炸毛的麻雀：“小不点儿！你爸说银狼能跑啦！刚才偷啃了炊事班的馒头，被兽医追着绕帐篷三圈！”
肖灵儿的指尖刚碰到糖纸，整个人就弹起来——电话里的银狼低吠得像打鼓，爸爸的笑声裹着松脂味钻进来：“灵儿，银狼的后腿消肿了，刚才用脑袋拱我手心要糖——它说等你回来，一起去松树林‘找蜂蜜’。”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像在暗示什么好玩的事儿。
赵教官的吉普车在晨雾里开出基地时，肖灵儿把小白的羽毛别在衣领扣眼——羽毛上还沾着她昨天抹的橘子汽水味，像银狼的毛蹭过鼻尖。沈剑坐在后座，狙击枪托上的蜂蜜罐贴纸被晨露浸得透亮：“我查了今晨的气象，松树林的风从东南往西北吹，狙击点选在鹰嘴岩背面，弹道不会飘。”周阳扒着车窗看路边的梧桐树，裤腿上还沾着昨天爬树蹭的树胶：“等下我爬树比小白还快！上次训练我攀三棵老松只用了一分十二秒——敌特的岗哨肯定看不见我！”
边境营地的红旗刚飘进视线，银狼就像道银箭窜出来——它的后腿还缠着兽医给的艾草绷带，毛上沾着松针，鼻尖先拱肖灵儿的手心：“汪呜——”尾音翘得像撒娇，像在说“我早好了”。肖灵儿把橘子糖塞进它嘴里，糖纸被它咬得沙沙响：“银狼最棒！等下咱们去‘搬’敌特的东西，你要帮我咬开铁丝网哦！”
肖建军的战术板上，新画的敌特营地在松树林西麓——用麻石垒的矮墙，门口两个岗哨抱着枪打哈欠，帐篷里堆着半人高的压缩饼干箱。他手指敲着战术板边缘：“昨天二排巡逻时发现的，敌特刚扎营，连警戒灯都没装——灵儿，你的‘捣蛋战术’能不能再试试？”
肖灵儿趴在战术板上，手指顺着麻石墙画圈，梨涡里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牛奶渍：“爸爸，让周阳去歪脖子松放蜂蜜——就抹在树杈上，敌特肯定闻着味凑过去；小白去鹰嘴岩顶盯着，看到岗哨动了就叫三声；沈剑藏在鹰嘴岩背面，打坏他们的对讲机；我和银狼绕到墙后，用爪子扒开石缝——咱们把物资都‘搬’回营地，给敌特留张纸条：‘烽火小战神借走啦！’”
松树林的晨雾还没散透，周阳就抱着蜂蜜罐爬进了歪脖子松——他把蜂蜜涂在最粗的树杈上，用松针盖了层薄叶：“小不点儿，我闻着都想吃！敌特要是不来，我自己爬上去舔！”小白的鸣叫声从鹰嘴岩传下来，三声短音，是“岗哨动了”的信号。肖灵儿牵着银狼的爪子贴墙根走，松针扎得作训裤沙沙响，银狼的鼻尖突然顿住——它对着石墙缝低吼一声，肖灵儿立刻蹲下来，从空间珠里摸出妈妈留下的迷你监控器：指甲盖大小的绿壳，贴在石缝里刚好。屏幕里，两个岗哨正揉着鼻子往歪脖子松走：“你闻见没？像蜂蜜味儿！”“管他娘的，先去看看——昨天补给点被端了，老子快饿疯了！”
沈剑的狙击枪“砰”地响了——橡皮弹精准打中岗哨腰间的对讲机，塑料壳碎成几片。周阳从树上跳下来，挥着树藤喊：“小不点儿！岗哨走了！”银狼猛地扑上去，爪子扒开石墙的缝隙——麻石滚下来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土。肖灵儿钻进去，先摸出帐篷里的压缩饼干箱：“银狼，把这个叼回营地！轻点儿，别咬坏包装——不然炊事班要骂我！”
敌特的喊叫声从歪脖子松方向传过来时，肖灵儿正抱着弹药箱往银狼背上放——银狼的背挺得直直的，像匹小战马。小白的鸣叫声从头顶落下来，四声长音，是“敌特回来了”的信号。肖灵儿拍了拍银狼的耳朵：“快走！咱们去鹰嘴岩会合！”
当敌特的身影出现在石墙门口时，肖灵儿正坐在鹰嘴岩顶的灌木丛里啃压缩饼干——小白站在她肩膀上，喙里叼着片松针；沈剑的狙击枪搁在旁边，蜂蜜罐贴纸沾着松脂；银狼趴在她脚边，舔着爪子上的蜂蜜渍。周阳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跑过来，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烽火小战神借走啦！下次藏好点儿哦～——灵儿”后面还画了只歪耳朵的银狼和长翅膀的小白。肖灵儿接过纸条，贴在作训服胸口：“周阳，你画的银狼像只胖狗！下次我教你画真正的银狼！”
肖建军的对讲机突然“刺啦”响起来，二排王班长的声音带着笑：“营长！敌特发现物资没了，正跳着脚骂呢！刚才有个家伙指着天空喊‘是不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干的’！”肖灵儿凑过去对着对讲机喊：“王叔叔！告诉他们，明天我还来搬！把他们的饼干都搬回营地给银狼吃！”
傍晚的风裹着松脂味吹过来时，肖灵儿坐在营地台阶上，摸着银狼的毛——它的后腿已经不疼了，绷带被它咬得松松的，毛上沾着她的橘子糖味。沈剑递来一瓶橘子汽水，瓶身凝着水珠：“小不点儿，这次的嘉奖令肯定比上次的金边还亮。”周阳啃着番茄味薯片，裤腿上的树胶结了痂：“我爬树时，有个敌特抬头看我，眼睛都直了——他肯定没想到搞事的是个穿作训服的小丫头！”
肖灵儿望着松树林的方向，夕阳把她的影子和银狼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团会动的银绒球。她摸出空间珠里的迷你监控器，屏幕上还留着敌特营地的画面：石墙根的蜂蜜罐空了，她写的纸条在风里飘着，被一只路过的麻雀啄了两下。爸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灵儿，明天二排发现敌特又换了补给点——在松树林北坡的土洞里。”
肖灵儿跳起来，抱着银狼的脖子转圈：“爸爸！明天咱们再去搬！我要把敌特的补给点都搬空，让他们没东西吃，只能乖乖回家！”银狼“汪呜”一声，尾巴翘得像旗杆。小白的鸣叫声从天上落下来，星星开始亮了，像银狼的眼睛，像小白的羽毛，像妈妈的迷你监控器——都朝着松树林的方向，朝着敌特的营地，朝着她要守护的每一寸土地。
远处的边境线，晨雾又开始升起来，但肖灵儿知道，有银狼的爪子，有小白的眼睛，有沈剑的狙击枪，有周阳的爬树技巧，还有爸爸的战术板——她的“搬空”战术会一直管用。敌特永远别想在松树林里藏住东西，因为“烽火小战神”的眼睛，比星星还亮，比晨雾还轻，比银狼的毛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