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儿的手心还沾着教堂爆炸的浅灰烟灰，蹭在母亲照片的塑料封皮上，留下道淡痕。她靠在橡皮艇舷边，海风卷着椰香钻进衣领，膝头摊着毒蝎“茉莉计划”的文件夹——最后一页的便签纸皱巴巴的，写着“雨林实验体：基因编辑后的猛兽，咬合力是普通老虎三倍”。银狼王蹲在她脚边，银白皮毛沾着沙滩的细沙，时不时用脑袋蹭她的手背，像在安抚她紧绷的神经；小白则站在船桅上，尖喙梳理着沾了烟火的羽毛，偶尔瞥一眼远处的海平面。
“灵儿姐！你看我裤子！”猴子的哀嚎划破海浪声。他蹲在船尾，新裤子的膝盖处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的补丁——是张婶用旧军装改的。小猴子趴在他怀里，爪子扒着破洞往外扯，把补丁拽得更长，像挂了块破布。眼镜蛇抱着笔记本电脑笑：“猴子，你这裤子能当锦旗了——写‘特战英雄，裤破光荣’！”猴子瞪他：“要不是你说‘辣椒弹撒均匀’，我能被卡车撞吗？”小猴子突然跳起来，把藏在腮帮子里的压缩饼干渣吐在他头发上，引得众人哄笑，连肖灵儿都弯了弯眼睛。
橡皮艇靠岸时，天刚翻鱼肚白。肖建军站在码头的路灯下，军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鬓角的白发沾着晨露。他看见肖灵儿，嘴角刚扯出笑，又立刻板起脸：“肖灵儿同志，任务超时四十分钟，记口头警告一次！”肖灵儿吐了吐舌头，扑过去拽他的袖子：“爸！我给你带了毒蝎的资料——他要去婆罗洲雨林搞基因实验！”肖建军接过文件夹，指尖抚过封皮上的蝎子印，眼神沉下来：“这老东西，敢动动物的主意？”
回到深山训练基地的会议室时，太阳刚爬上山顶。肖灵儿把空间珠往桌上一放，意念一动，一堆高科技设备“哗啦”倒出来：迷你无人机、次声波干扰器、新型加密通讯器，还有几管装着蓝色液体的玻璃管——是催泪弹的浓缩配方。眼镜蛇蹲在旁边调试投影仪，把设备参数投在墙上：“灵儿姐，这些设备的能耗是现有军用品的三分之一，通讯器的加密算法是未来十年的技术，就算毒蝎找m国黑客也破解不了。”
门被推开，张教授拎着个铁皮箱子走进来——上次帮肖灵儿分析空间珠材质的老学者，眼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他看见桌上的设备，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连眼镜都滑到鼻尖：“小肖同志，这就是你说的‘未来宝贝’？”肖灵儿拿起迷你无人机，指尖划过金属机身：“张爷爷，您看这个——能扛八级风，续航两小时，装了热成像仪，侦查时比望远镜清楚一百倍！”她按下开关，无人机“嗡”的一声飞起来，绕着会议室转了圈，停在张教授的鼻尖前，吓得他往后仰了仰，碰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在笔记本上，引得众人笑出声。
猴子凑过来，伸手要摸无人机：“灵儿姐，这玩意儿能驮起我不？”肖灵儿挑眉：“你有本事让它驮你，我请你吃一个月压缩饼干！”猴子刚要蹦起来，小猴子突然扑过去，爪子扒着他的衣领，把藏在他口袋里的辣椒弹掏出来——是上次任务剩的，还沾着沙滩的细沙。猴子瞪圆眼睛：“你个偷东西的小土匪！”小猴子歪着脑袋“吱吱”叫，把辣椒弹塞回他手里，又跳到张教授肩膀上，爪子扯他的白大褂扣子，像在说“我也想玩”。
张教授笑着把小猴子抱下来，摸着它的脑袋：“这小机灵鬼——小肖同志，你说的动物大军，就是这些小家伙？”肖灵儿点头，吹了声口哨，银狼王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三只小狼崽——是上次任务中救的，现在跟着银狼王训练。小狼崽们围在张教授脚边，嗅他的皮鞋，其中一只还舔了舔他的裤脚，逗得他直笑：“好好好，爷爷给你们买肉骨头！”
肖灵儿拿起那管蓝色液体：“张爷爷，这是催泪弹浓缩液——比现在军方用的强三倍，而且没有后遗症。”她拧开盖子，蘸了点在指尖，对着空气弹了弹。猴子正好凑过来，吸了口，立刻捂着鼻子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我去！这味儿比我妈腌的朝天椒还冲！”小猴子赶紧跑过去，爪子递给他一杯水——是刚才从肖灵儿桌上拿的，还冒着热气。猴子接过来灌了一口，缓过来后瞪小猴子：“这次算你有点良心！”
就在这时，肖灵儿颈间的空间珠突然发烫，母亲的照片从口袋里掉出来，背面的字迹又新增了一行：“雨林里的凤凰花，是你妈当年种的。”她捡起照片，指尖抚过那行墨色字迹，心跳突然加快——母亲当年在婆罗洲雨林执行过任务？那毒蝎的基因实验室，会不会和母亲的牺牲有关？
张教授接过催泪弹浓缩液，放在鼻尖闻了闻，眼镜片上起了层水雾：“小肖同志，这些科技太重要了——有了它们，部队的侦查能力能提两倍，催泪弹能减少一半伤亡！”肖建军坐在旁边，看着女儿，眼里全是骄傲：“灵儿，你做得好。”肖灵儿把照片塞进怀里，抬头说：“爸，我想申请提前去婆罗洲雨林——毒蝎的实验体可能是改造过的动物，我得去看看。”
眼镜蛇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查了，那个实验室的资金来自m国生物公司，专门做动物基因编辑——上次袭击我们的老虎，爪子上有实验标记。”肖建军皱起眉头：“雨林地形复杂，毒蝎肯定设了埋伏。”肖灵儿摸了摸银狼王的耳朵，银狼王立刻发出一声低吟：“有银狼和小白在，没问题——再说，我还有空间珠里的无人机，能提前探路。”
会议结束时，夕阳把会议室的窗户染成了橘红色。肖灵儿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深山，母亲的照片在手心发烫，背面的字迹越来越清晰：“雨林里的守护者，是你妈当年救的长臂猿。”她捏紧照片，转身对眼镜蛇喊：“眼镜蛇！把雨林的卫星地图调出来——咱们得标出路况！”
猴子抱着小猴子跑过来，裤腿上的补丁歪歪扭扭：“灵儿姐！张婶说给我做新裤子——用她攒了三个月的蓝布票！”小猴子趴在他怀里，爪子举着朵野花——是刚才在基地门口摘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肖灵儿笑着接过，插在自己的双马尾里：“小猴子真乖，等去雨林，给你摘更大的花！”
眼镜蛇在电脑前抬头：“灵儿姐！地图调好了——雨林里有个瀑布，适合做临时据点！”肖灵儿走过去，盯着屏幕上的绿色区域，指尖在“基因实验室”的位置点了点：“毒蝎，这次咱们算总账。”银狼王蹲在她脚边，小白落在她肩头，窗外的风卷着花香吹进来，带着雨林的湿润气息——那是母亲当年走过的地方，也是她即将奔赴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