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煤油灯把日记本的蓝皮映成暖褐色，肖灵儿的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上“夜枭”两个字，指腹还残留着雪山溶洞里的寒气——颈间挂着的空间珠凉得像块刚从雪堆里刨出来的冰疙瘩，却突然微微发烫，那温度竟像极了母亲当年摸她额头时的掌心温度。门“砰”地被撞开时，她正盯着日记里母亲画的那枚耳后痣速写，猴子咋咋呼呼的嗓门比煤油灯的火苗还要跳脱：“队长！老周送了箱冻梨来，说是给银牙补身子的——哎你快看这痣，跟俺二舅下巴上那颗瘊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肖灵儿迅速合上日记，眼角的余光瞥见父亲站在门口，军大衣肩膀上还沾着没抖干净的雪渣：“灵儿，刚接到边防派出所的线报，城郊红卫机械厂夜里有套牌卡车出没。那厂子半年前因为化学泄漏就封了，这几天突然冒起黑烟，老周说，毒蝎那帮人八成在偷偷转移‘蓝雾炸药’——就是你妈当年提过的那批不稳定炸药。”
颈间的空间珠温度又升了几分，像是在无声地催促。肖灵儿抓起桌上的战术背心往身上套，金属扣撞在床沿发出清脆的响声：“让眼镜蛇去查工厂最近的水电记录，猴子去后勤把空间珠里的‘泡泡胶炸弹’拿出来——就是上次粘住毒蝎司机那批，多拿两罐；大块头扛上声波震弹，天才射手带上消音狙击枪；银牙跟雪团准备上卡车，小白先飞过去侦察情况！”
卡车的引擎声碾碎深夜的薄雾时，小白已经稳稳落在工厂的水塔顶上。它爪子上绑着的微型摄像头实时传回画面：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蹲在铁门后抽烟，其中一个男人的耳后——肖灵儿凑近眼镜蛇的电脑屏幕，呼吸猛地一滞——赫然嵌着一颗浅褐色的痣，跟日记里母亲画的“夜枭”标记几乎一模一样！
“眼镜蛇，想办法黑进工厂的监控系统，把门卫室的画面切过来。”肖灵儿的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猴子，带雪团和三只训练好的老鼠从东侧排水管道钻进去，把泡泡胶炸弹粘在通风口的风扇上——等我打信号弹，就炸了风扇断他们的空气流通！”
猴子把雪团小心塞进排水口，自己跟着钻了进去，毛茸茸的尾巴尖还露在外面晃了晃：“队长放心，俺上次用这招粘住毒蝎那个司机，他当时哭着喊着要拿剪刀剪裤子呢！”大块头扛着声波震弹站在树后面，挠着头憨憨地问：“要是等会儿震到自己人咋办？”天才射手正在仔细擦拭狙击枪，冷不丁接话：“你站远点儿，震到旁边的树都比震到我们强。”
眼镜蛇的电脑突然“叮”地响了一声：“监控黑进去了！工厂里有三个车间亮着灯，仓库里堆着不少硝酸铵罐——标签上的批号，跟你妈日记里记的‘蓝雾炸药’原料批号完全对得上！”肖灵儿望着工厂烟囱里飘出的淡蓝色雾气，指尖紧紧攥住了腰间的冰镐：“这是母亲当年拼了命要销毁的那批，没想到毒蝎居然偷偷藏了下来！”
信号弹“嗖”地从她手里飞上天，与此同时，猴子已经按下了泡泡胶炸弹的开关。通风口的风扇突然“嗡”的一声停住，紧接着涌出一团团黏糊糊的粉色泡泡，瞬间就把门卫室的三个男人粘在了墙上——他们的手被粘在烟盒上，嘴张着却喊不出声，活像三只被粘住的蚂蚱，蹬着腿挣扎的样子逗得雪团直摇尾巴。
肖灵儿带着银牙趁机冲了进去，蛇群顺着墙根快速游向仓库，吐着信子追踪化学气味。仓库的门刚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就猛地扑了过来——正是刚才那个耳后有痣的男人，手里的刀闪着冷光：“肖茉莉的女儿？倒跟你妈一样，就爱多管闲事！”
肖灵儿偏头避开刀锋，顺手从空间珠里摸出冰镐砸在他的手腕上——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银牙猛地扑过去咬住他的脚踝，男人疼得弯腰，肖灵儿趁机把荧光追踪粉洒在他后颈：“小白，跟上他！”
男人刚想爬起来逃跑，猴子就从通风管里跳了下来，手里的泡泡胶炸弹“啪”地一声拍在他背上——粉色泡泡瞬间裹住他的腰，把他结结实实粘在了仓库的货架上。他恶狠狠地瞪着肖灵儿，喉结动了动：“你别得意，‘夜枭’大人很快就会来找你——他就藏在你们中间，比毒蝎还要可怕！”
天才射手的枪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精准地钉在货架上的硝酸铵罐上：“再废话，下一颗子弹就打穿你的痣。”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赶紧闭着嘴不敢再出声。
大块头用力撞开车间的门，里面的设备正在嗡嗡运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夜影计划”的字样。眼镜蛇凑过去仔细一看，皱着眉头说：“是制造定时炸药的程序，目标坐标——”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肖灵儿，“是咱们基地的铁路！后天正好有军列经过！”
肖灵儿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抓起电脑上的U盘塞进空间珠，转身对猴子喊道：“把所有硝酸铵罐都贴上定时炸弹，五分钟后引爆！”猴子蹦蹦跳跳地去贴炸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山歌：“炸死毒蝎这帮王八羔子，让他们再敢打铁路的主意！”
角落里的蛇群突然躁动起来，纷纷朝着车间的角落游去。肖灵儿走过去，掀开盖在地上的油布——下面竟是个地道入口，台阶上还留着新鲜的脚印，泥里混着些许蓝色粉末，正是“蓝雾炸药”的残渣。她蹲下来摸了摸脚印的深浅，抬头对银牙说：“记住这个气味，下次追踪用得上。”
五分钟后，小队顺利撤出工厂。肖灵儿望着身后冲天的火光，空间珠里的U盘烫得像块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煤。猴子嚼着冻梨跑过来：“队长，刚才那家伙说的‘夜枭’到底是谁啊？”眼镜蛇推了推眼镜：“应该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内奸，耳后有痣——刚才那个人的痣，跟日记里画的简直一模一样。”
肖灵儿轻轻摩挲着颈间的空间珠，想起母亲日记里的那句话：“夜枭的痣是褐色的，像颗没熟的杏子——他总藏在光明里，就像一只躲在树洞里的猫头鹰。”她抬头望向天空，小白正盘旋在火光上方，喙里还叼着那男人掉落的黑夹克——夹克的内衬里，缝着一个小小的猫头鹰徽章，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极了母亲当年给她补衣服时的手法。
大块头挠着头走过来：“队长，刚才炸工厂的时候，俺好像看见有辆卡车从地道里跑了，要不要追上去？”肖灵儿摇了摇头，指尖捏着那个猫头鹰徽章：“不用追，小白已经跟上去了——等找到‘夜枭’，咱们再一起算总账。”
晚风卷着烟火味吹过来，肖灵儿的双马尾轻轻飘起。她望着远处基地的点点灯光，轻声说：“妈妈，我找到‘夜枭’的线索了，接下来的路，我会走得更稳。”
银牙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雪团趴在她脚边，尾巴卷成一个毛茸茸的球。猴子举着泡泡胶炸弹大声说：“队长，下次俺一定用这个粘住‘夜枭’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废话！”眼镜蛇笑着敲了敲电脑：“我已经把地道里的脚印数据导进系统了，下次追踪就能更精准！”
肖灵儿忍不住笑出声，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转身走向卡车，银牙领着狼群跟在后面——那是属于少年特工的背影，坚定而勇敢，一步步通向揭开真相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