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有卧龙的地方一定有凤雏
曹小元在字帖堆里奋战了将近一个时辰，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人形扫描仪了。眼睛里全是墨迹，脑子里嗡嗡作响，除了发现林老馆主写字喜欢在“之”字末尾带个小勾之外，屁的线索都没找到。
“不行了不行了，再看下去我就要触发‘知识厌恶症’了。”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决定战略性撤退，“师父，这查案是个水磨工夫，急不得。咱们还是先推进一下那个‘人才培养计划’？”
林雪瑶刚刚粗略翻阅了《基础内功》，正心潮澎湃，闻言点头：“好。你打算如何开始？”
“简单！”曹小元来了精神，“先招人！咱们搞个‘青云武馆-风云镖局联合人才培养计划第一期招生’，面向全城！年龄不限，性别不限，出身不限！主打一个‘有教无类，武道普惠’！”
他越说越起劲，开始现场设计宣传口号：“你想摆脱贫困吗？你想出人头地吗？你想成为武林高手吗？青云武馆，为你打开通往强者之路的第一扇门！风云镖局，为你提供实现人生价值的广阔平台！现在报名，前一百名赠送精钢……呃，赠送林馆主亲笔签名《武德修养》手册一份！”
林雪瑶听得眼角微抽：“亲笔签名……《武德修养》？”
“咳咳，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气势！”曹小元干笑两声，“师父，这事儿您牵头，武馆这边负责初步筛选和基础教学。资金、后续的内功传授、以及就业……啊不，是加入镖局的机会，我来负责！咱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正所谓定向委培，才是双赢的局面就打开了！”
虽然觉得曹小元的话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词，但林雪瑶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确实让人心动。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武馆门庭若市、孩子们刻苦练武的场景。
“好。”她再次点头，这一次更加坚定。
正事谈得差不多，曹小元抱着几叠他觉得“可能有点问题但大概率是想多了”的字帖，告辞离开了青云武馆。走在回镖局的路上，他心情愉悦，甚至哼起了小调。
“等招到第一批好苗子，好好培养，我的镖局就能摆脱光杆司令的窘境了！到时候，左手快递业务疯狂赚钱，右手精英镖师保驾护航，我看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来找茬……”
美好的畅想还没结束，就被前方一阵喧哗打断。
只见街道中央，一个穿着锦袍、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哥，正带着几个彪形家丁，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卖瓜老农。那老农的瓜篓被打翻在地，青皮甜瓜滚得到处都是，不少已经被踩得稀烂。
“老东西！不长眼吗？竟敢冲撞本公子的车驾！”那公子哥趾高气扬，用马鞭指着老农的鼻子骂道，“知不知道本公子这身衣服值多少钱？把你和你这堆烂瓜卖了都赔不起！”
老农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赵公子饶命！赵公子饶命啊！小老儿不是故意的，是您……是您的马突然惊了，小老儿躲闪不及啊……”
“放屁！”赵公子旁边一个家丁狐假虎威地踹了老农一脚，“明明是你这破篓子绊了我们公子的马！惊了公子的坐骑，该当何罪？”
曹小元眉头一皱，认出这公子哥正是县令之子，那位在百花楼有过一面之缘的“地图炮”吴公子……不对，看这嚣张劲儿，应该是另一位纨绔，姓赵？他隐约记得“包打听”大娘提过，府尹家的公子好像就姓赵。
光天化日，欺压百姓？这能忍？
曹小元虽然不是圣母，但基本的正义感还是有的。他快步上前，挡在老农身前，沉声道：“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老人家做点小生意不容易，何必苦苦相逼？”
赵公子正在气头上，被人打断，更是火冒三丈，抬头就想骂人。可当他看清曹小元的脸时，脸上的怒气瞬间变成了……惊喜？
“是你？！那个……那个大黑！”赵公子指着曹小元，兴奋地叫了起来。
曹小元：“？？？”
大黑？什么鬼？我虽然不算白，但跟“黑”也扯不上关系吧？这哥们认错人了？
只见赵公子完全无视了地上的老农，几步冲到曹小元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嘴里啧啧称奇：“没错！就是你！在百花楼门口，一脚把那个谁踹飞的那个！身手不错啊！”
曹小元想起来了，这赵公子当时好像也在百花楼看热闹，估计是目睹了他“解救”陆明轩（实则被迫卷入）的过程。
“赵公子认错人了吧？在下曹小元，风云镖局总镖头。”曹小元试图纠正。
“什么镖头不镖头的！不重要！”赵公子大手一挥，显得极其兴奋，“本公子看你是个可造之材！这样，你别开你那什么破镖局了，来给本公子当随从！以后跟着本公子吃香喝辣，保证比你送快递有前途！”
曹小元嘴角抽搐。好家伙，挖墙脚挖到我头上来了？还破镖局？
“多谢赵公子美意，不过在下的志向就是经营好镖局，恐怕……”
“哎，别急着拒绝嘛！”赵公子打断他，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道，“当本公子的随从，好处多多！不仅能帮你摆平铁剑门、青阳镖局那些麻烦，还能……嘿嘿，带你结识各路女侠！你看孙长老那个老家伙，跟着我混，不也……”他一脸“你懂的”表情。
曹小元内心疯狂吐槽：“我特么不想懂！还有，孙长老什么时候成你随从了？人家那是保护皇子朱文好吗！你这信息滞后得有点严重啊兄弟！”
“赵公子，在下确实无意……”
“一百两！月钱一百两！”赵公子以为他嫌钱少，开始加码，“做本公子的头号随从！”
曹小元扶额，感觉跟这脑回路清奇的纨绔子弟沟通有点困难。
赵公子见他还不答应，脸色一沉，露出了纨绔子弟标准的威胁脸：“曹小元，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本公子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青阳县混不下去？我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你弄进大牢！比如说……你是北方蛮族派来的探子！”
曹小元：“……”
这威胁……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蛮族探子？我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啊不，是官话，哪里像蛮族了？
他看着赵公子那自以为拿捏住他的得意表情，又看了看地上还在发抖的老农，以及周围敢怒不敢言的百姓，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这事儿，没法善了了。这赵公子，就是个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带着三分无奈七分职业假笑的表情：
“赵公子，当随从这事儿……咱们能不能从长计议？你看，这大街上，也不是谈事的地方。要不，我们先处理一下这位老伯的事？”
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想办法摆脱这块狗皮膏药吧。曹小元感觉，自己平静（鸡飞狗跳）的镖局生活，可能又要掀起新的波澜了。
（第5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