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心中一动:“张家……是不是那个曾经的首富张家?”
“正是。”林梦瑶点头,“张家祖上出过陆地神仙,鼎盛时期一门三宗师,威震华夏。可惜……如今张家连一个入流武者都没有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们林家和宋家避世不出,守着祖地秘境艰难传承。王家……王家走了另一条路。”
“依附了世俗权贵?”张远问。
林梦瑶苦笑:“何止依附。王家现任家主王天罡,三年前投靠了孙氏集团,成了孙氏集团的座上宾。王家子弟为孙氏效力,换取修炼资源和世俗富贵。”
“刚才伤我的,就是王家的长老王烈,后天巅峰修为。他们发现我们在调查孙氏的一些事,所以……”
“调查孙氏?”张远来了兴趣,“你们调查什么?”
林风忍不住插话:“孙氏在进行非法人体实验!他们那个x系列药物,用活人试药,死了好多人!我和姐姐潜伏进他们的试验基地,拿到了证据,结果被王家的人发现,一路追杀到这里。”
林梦瑶瞪了弟弟一眼,但话已出口,只好补充道:“孙氏与王家勾结,用古武手段控制试验对象,手段残忍。我们林家虽避世,但也不能坐视无辜百姓受害。”
张远沉默了片刻,“证据还在吗?”
“在。”林梦瑶从怀里摸出一个微型存储卡,“都在这里面。我们现在被王家盯上,这东西送不出去。孙氏在警界也有人,我们不敢贸然报警。”
张远接过存储卡:“我帮你们送出去。”
林梦瑶愣了:“前辈……您……”
“我和孙氏也有点过节。”张远淡淡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伤好后,可以来江城找我。地址是……”
他报出远辰工作室的位置。
“另外。”张远站起身,“你们林家的秘境,是不是在西山深处?”
林梦瑶脸色微变:“前辈如何得知?”
“猜的。”张远没多说,“明天下午,我会去拜访。有些事情,想请教林家前辈。”
说完,他转身走出山洞。林风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姐,这人可靠吗?”
“深不可测。”林梦瑶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药力,“一粒丹药就能压制摧心掌的寒毒,他的修为至少是先天,甚至可能是宗师。这样的高手,没必要骗我们。”
她望向洞外漆黑的夜色。“而且他说……他和孙氏有过节。”
江城,第二天清晨。张远回到远辰工作室时,李伟已经等在门口。
“远哥,赵主任那边都处理好了。”李伟压低声音,“孙氏派去美国调查的人,查到的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他们暂时应该会放下怀疑。”
“暂时?”张远打开门,“孙丽多疑,一次查不出问题,她会查第二次,第三次。”
“那我们……”
“让她查。”张远在办公桌后坐下,“查得越深,她越会相信陈远这个身份是真的。等到她彻底放下警惕,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他打开电脑,插入林梦瑶给的存储卡。
里面是数百个文件,包括照片、视频、实验记录、受害者名单。触目惊心。张远一份份看完,脸色越来越冷。
“李伟。”
“在。”
“把这些资料复制三份。”张远说,“一份给赵建军,一份给张岚,一份存档。告诉赵建军,先不要动,等我消息。”
“明白。”
“另外,准备车,下午我要去西山。”
李伟有些担忧:“远哥,古武世家出世了,您一个人去会不会……”
“放心。”张远看向窗外,“该怕的,是他们。”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赵建军发来的加密信息:“孙氏调查暂缓,孙丽今早见了王家家主王天罡。两人密谈一小时,内容不详。另,孙刚明和孙刚杰昨夜在董事会上发难,被孙丽用军方订单的问题压下去了。孙氏内斗升级。”
张远回复:“知道了。”
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林梦瑶那张与故人相似的脸,闪过存储卡里那些受害者扭曲的面容。
四世轮回,他见过太多生死,太多不公。这一世,在地球,在故乡,有些事他不能不管。
尤其是当那些受害者,很可能就有当年张家的旧部,或者只是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而被清除的普通人。
西山深处,林家秘境,一处隐藏在阵法中的山谷。张远站在谷口,眼前是寻常的山壁藤蔓。
以神识观之,能看见一层淡青色的光幕笼罩着整个山谷,光幕上符文流转,是个颇为精妙的隐匿阵法。
“前辈,请随我来。”
林梦瑶伤势已好了七八分,此刻穿着一袭青色劲装,在前引路。她弟弟林风跟在后面,不时偷眼打量张远。
林梦瑶取出一枚玉佩,按在山壁某处。玉佩发出微光,山壁如水面般泛起涟漪,露出一条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
三人步入其中,眼前豁然开朗。山谷不大,约莫三个足球场的面积。
中央是几栋古式建筑,青瓦白墙,飞檐斗拱。四周开辟了药田、练武场,几十个林家子弟正在晨练,拳脚破空声此起彼伏。
见林梦瑶带陌生人进来,练武场上的众人齐齐停手,目光聚焦过来。
“梦瑶姐,这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过来,眼神警惕。
“贵客。”林梦瑶简短回答,“老祖在吗?”
“在静室。”青年让开道路,目光始终没离开张远。
三人走向中央最大的一栋建筑。门口站着两个中年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都是后天中期的高手。
“梦瑶,你带外人进来,不合规矩。”左侧的中年人沉声道。
“三叔,这位陈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林梦瑶拱手,“昨夜若非前辈相救,我和小风已死在王烈掌下。”
两个中年人脸色微变,看向张远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能破王烈的摧心掌,阁下修为不低。”右侧的中年人开口,“不知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