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金融城的 “金色汗液” 事件爆发后的第七天,纽约华尔街的摩根大通交易大厅里,早间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诡异亢奋。三十四岁的交易员莉娜?科恩指尖翻飞,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惊人的交易指令 —— 短短十分钟内,她逆势做空三只科技股,精准预判了随后的暴跌,为公司狂赚 2300 万美元。
“上帝!莉娜,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围的同事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
莉娜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笑容,眼底深处却泛着一丝极淡的金色。“我不知道,”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我就是知道,它们会跌。就像…… 就像市场在跟我说话。”
有人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沾着一层粘稠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汗液,正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淌,在袖口留下点点金斑。“莉娜,你出汗了?”
“可能是太兴奋了。” 莉娜不在意地擦了擦手腕,可那金色汗液却越擦越多,甚至散发出淡淡的黄铜腥味 —— 与伦敦的杰克?哈珀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东京银座的三菱 UFJ 银行交易室、上海陆家嘴的中信证券总部、法兰克福的德意志银行投行部,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类似病例。患者清一色是高频交易员、基金经理、风控分析师等深度参与金融市场的从业者,初期症状惊人地一致:
病态的亢奋—— 连续数十小时不休息却毫无疲惫感,双眼布满红血丝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对数字和市场波动表现出极致的敏感;
精准的投机直觉—— 能够无视基本面分析和技术指标,仅凭 “直觉” 做出百分之百盈利的交易决策,仿佛拥有预知市场的能力;
初期身体异变—— 掌心、额头、后颈等部位渗出金色粘稠汗液,眼白开始出现淡淡的金色晕染,皮肤触感逐渐变得僵硬、冰冷。
上海陆家嘴的交易员陈默,在连续盈利 48 小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发麻。他抬手一看,指甲缝里塞满了金色的细小结晶体,用力抠挖时,皮肤竟裂开一道小口,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金色液体。“这是什么……” 他惊恐地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同事。
仅仅半小时后,那位被他撞到的同事,也开始出现金色汗液的症状。
恐慌开始在全球金融中心蔓延。各国疾控中心紧急介入,将患者隔离治疗。医学检查报告显示,这些患者的细胞代谢发生了诡异的异常 —— 正常人体细胞会将营养转化为能量和组织,而他们的细胞却在疯狂地将体内的碳、氢、氧等元素拆解、重组,转化为一种未知的类金结晶。
“这种结晶的分子结构从未在自然界中发现过,” 世卫组织的首席病理学家看着显微镜下的切片,脸色凝重,“它坚硬、导电,且具有极强的稳定性。患者的身体正在被这种结晶缓慢取代 —— 从皮肤表层开始,逐渐向肌肉、血管、内脏蔓延。我们暂时将这种病症命名为‘金疽’。”
更可怕的是 “金疽” 的传染机制。初期研究发现,它不仅能通过近距离接触传播 —— 皮肤接触患者的金色汗液、共用办公用品、甚至呼吸同一空间的空气都可能被感染;更能通过市场恐慌情绪加速扩散。
伦敦金融城的疫情爆发后,全球股市出现剧烈震荡,投资者的恐慌情绪达到顶峰。而在恐慌最严重的区域,“金疽” 的感染率也同步飙升。“情绪像是催化剂,” 世卫组织的流行病学专家解释道,“市场的贪婪与恐慌,似乎在为‘金疽’的传播提供温床。患者的亢奋与投机行为,又会进一步加剧市场波动,形成恶性循环。”
上海瑞金医院的隔离病房里,陈默的病情已经恶化。他的手臂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暗金色,触感坚硬如金属,关节活动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涨…… 跌…… 买…… 卖……” 曾经的狂热早已消失,只剩下麻木的本能。
医生试图给他注射镇静剂,针头却根本无法刺穿他金属化的皮肤。“结晶化已经蔓延到皮下组织了,” 主治医生看着检查报告,语气沉重,“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大脑都会被结晶取代,变成一具…… 活着的金属雕像。”
全球金融市场陷入停摆。交易所紧急休市,银行暂停部分业务,曾经喧嚣的交易大厅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冰冷的电脑屏幕和散落的文件。“金疽” 的蔓延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短短一周内,全球确诊病例突破三千,疑似病例超过一万,且数字还在以几何级数增长。
坎塔拉的荒漠中,陈序的数据终端不断弹出紧急预警。屏幕上,代表全球各大金融中心的节点全部亮起刺眼的红光,红色的感染曲线如同之前的现实稳定性曲线一样,呈现出近乎垂直的暴涨态势。
“‘金疽’疫情,关联锚点:《财富密码》。” 叶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天平’组织的研究显示,这是《财富密码》的逻辑楔子引发的熵增反噬 —— 你当初改写金融规则时,强行扭曲了‘价值与利益’的自然逻辑,现在这种扭曲正在具象化,通过金融市场的贪婪与恐慌情绪,转化为人体的物理异变。”
陈序看着屏幕上的感染数据,握紧了拳头。他能想象到那些患者的痛苦与绝望,能感受到全球金融体系的崩塌,能预见到 “金疽” 如果继续蔓延,终将从金融从业者扩散到普通民众,最终变成一场席卷全球的末日瘟疫。
“类金结晶的成分,和规则核心的能量波动有相似之处。” 叶晴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这说明‘金疽’的本质,是外部扰动与金融规则冲突后的产物,是现实熵增在人体上的直接体现。想要阻止疫情,必须尽快拔除《财富密码》的逻辑楔子,修复金融领域的规则裂缝。”
陈序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坚定愈发浓烈。他的休整时间还没到,但现实已经不给他更多机会了。伦敦的金色汗液、纽约的狂热交易员、上海的金属化皮肤、全球蔓延的恐慌……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每多耽误一分钟,就会有更多人被 “金疽” 吞噬,现实的根基就会多一分损耗。
“不用等六小时了。” 陈序站起身,掌心重新凝聚起蓝光,“现在,出发。”
他抬头望向穹顶裂痕的方向,混沌领域的扭曲光影在裂痕深处闪烁,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又仿佛在等待他的到来。霍兰德的埋伏、外部扰动的侵蚀、“金疽” 疫情的蔓延、逼近临界值的现实曲线…… 无数的危机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包围。
但他没有退缩。
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脚步。不仅要夺取规则核心,修复坎塔拉的裂痕,还要尽快前往纽约、伦敦、上海,拔除《财富密码》的逻辑楔子,阻止 “金疽” 的蔓延。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与熵增的对抗,一场与自己过往错误的决战。
陈序迈开脚步,朝着穹顶裂痕的最深处走去。灰黑色的雾气在他身边翻滚,现实的余震在脚下震颤,远处传来混沌领域的低语,但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传染的贪婪已经开启,末日的瘟疫正在蔓延。
他必须尽快行动,否则,整个世界都将被这诡异的金色吞噬,沦为利益与规则扭曲后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