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薛琬瑶将话说完,她便被顾卓拥入了怀中。
顾卓轻声一笑道:“你不必多虑,宁元表姐可不会因此而处罚你兄长……”
薛琬瑶道:“你怎知不会?”
“毕竟这是宁元公主的吩咐,我来之前就去找过宁元公主,宁元公主好似还不许兄长回盛京城去。”
顾卓见着薛琬瑶实在担忧道:“你也不想想宁元公主如今怀中的孩子是谁的?”
“我兄长的吧?”
薛琬瑶不曾听说公主殿下有别的男宠。
“是你兄长的,你还担忧作甚?宁元表姐都既然愿意生下他的孩儿了,还会因他擅自回盛京城而发怒吗?”
薛琬瑶在顾卓的相劝下,倒是安心了不少。
顾卓与薛琬瑶到了客院里头,里面的布置甚好,赶了两日路的二人便就先行沐浴了一番。
毕竟七月的天热得很。
沐浴后,两人也就早早歇下了,不过刚歇下不久,就有雷鸣声传来。
顾卓倒很是庆幸今日没对薛琬瑶做什么,但要是细想想,两人若是在那时互换过来……
顾卓只轻咳了一声。
“呀!打雷了?我哥在路上不会被淋雨吧?”
薛琬瑶说了半句话,她的嗓音就变成了顾卓的嗓音。
顾卓在了自个儿身躯怀中道:“这都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少不得兄长都已经到半路上了,我们是走得极慢,兄长骑马回去也不过四五个时辰就能到盛京城。”
薛琬瑶听着顾卓这般说,也只能先安下心来,毕竟着急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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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元公主府内。
宁元公主望着窗外夜空星辰。
叶蝶走到了宁元公主跟前,给宁元公主披上了衣裳道:“公主殿下,这会儿已是七月了夜里还是天凉的,您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
宁元公主道:“这天不嫌热就算好了,有了身孕后反而是更怕热了。”
宁元公主将衣裳递给了叶蝶道:“也不知腹中孩儿是男是女?”
叶蝶轻笑着道:“公主您喜欢是小郡王还是小郡主?”
宁元公主道:“我倒是希望能一胎儿女双全,免了我日后再要生育的烦恼。”
宁元公主倒是也不求男女,毕竟她若是以女儿身继位之后,那她的孩儿不论是男女也可继承她的基业,只是人活一世也求一个美满,能有儿有女自是最好的。
不论男女,至于日后将家业传给头一个出生的便是。
叶蝶道:“殿下,您这肚子里若真能有儿有女,那薛公子可是立了大功了,您可要宣薛公子回盛京城?”
宁元公主手放在小腹上,回想起那日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去,想来也是她太纵宠着薛嘉树了,“让他再在祁州多待几日。”
“是。”叶蝶应道。
宁元公主叫来了古越吩咐道:“去找几个女暗卫,到问心楼茶馆之中,专门探听在问心楼茶馆之中那些女眷谈论的后宅情报。”
古越道:“公主殿下,这后宅女眷的情报有什么好探听的,不外乎就是自家夫君又纳妾了,哪个小妾不安分了……”
宁元公主道:“后宅女眷口中的情报也并非是无用,多些消息对我们而言也总是好的。”
古越应是。
叶蝶看向宁元公主道:“这个薛姑娘,倒也是个妙人……我见她每每见殿下您,比见楚王爷还要敬爱些……”
宁元公主想起薛琬瑶淡声浅笑道:“她既然忠心,我自然也会给她一份大礼。”
到了半夜,外边下起了雷雨,宁元公主刚到寅时就缓缓醒转了。
外边伺候着的宫女听到动静进了里边道:“公主殿下。”
宁元公主道:“几时了?”
“回殿下的话,刚过寅时。”
宁元公主听着外边的大雨之声道,“才只有寅时……”
宫女给宁元公主递上了一杯温茶。
“公主殿下……”
宁元公主听得门外传来古越的声音道:“何事?”
古越道:“薛嘉树来了约摸着两刻钟了,他在公主府外,这会儿正被大雨给淋着呢……”
“宣他进来。”宁元公主微皱眉头道,“他竟然蠢笨成这样,下雨都不知道躲的吗?”
宁元公主将手放在小腹上,有些担忧起她日后孩儿是否聪慧了。
过了约摸着一刻钟,雨还未停,寝殿内点燃着烛火,一室亮光如同白昼一般。
宁元公主听得外边进来的动静,她望去便见得全身湿漉的薛嘉树入内。
薛嘉树跪在了地上道:“罪奴叩见殿下。”
宁元公主坐在床榻上,凤眸轻挑道:“你也知晓你有罪?怎擅作主张无召见就敢来盛京城了?”
薛嘉树抬眸看向了宁元公主平坦的小腹处,“想公主殿下了,分别这几日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殿下您……”
宁元公主轻呵了一声。
薛嘉树缓缓起身,走到了宁元公主跟前。
宁元公主看了一眼薛嘉树道:“先去沐浴,换一身衣裳前来。”
“是。”
薛嘉树便就先退了下去,待他去了隔壁的庄子里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裳才入了寝殿。
进了寝殿内,薛嘉树也顾不得宁元公主会否会责罚他,走到了宁元公主跟前,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多日里的思念,再一次见到宁元公主,薛嘉树不愿忍耐。
宁元公主在薛嘉树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拦住了薛嘉树道:“你来难道不知我已有了身孕?”
薛嘉树喉结轻动道:“我知晓。”
宁元公主看着薛嘉树的眼眸道:“有了身孕就不可再同房。”
薛嘉树愣了愣道:“为何?”
宁元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薛嘉树。
薛嘉树便也不再问,他只将宁元公主揽入怀中道:“公主殿下,我此生会一生忠诚于您,绝无二心。”
宁元公主在薛嘉树的怀中不由一笑,这承诺先前那位驸马也许下过,那时候的驸马也与薛嘉树一般的年纪。
刚满弱冠之龄,可不久后,他就与他身边的丫鬟在了一道,山盟海誓所有诺言都通通化为泡影……
宁元公主对着薛嘉树道:“你之前是不是在贡院里边登记了?”
“是。”薛嘉树应道。
“那你就去秋闱考场之中罢……”
薛嘉树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怀中的宁元公主道:“您……”
宁元公主道:“虽说你的血脉实在是低微了些,可他到了本公主的肚子里,本公主也不可能不要他,你也算是有运气的,你入朝堂后也该知晓是你的孩子要紧还是你那同母异父的弟弟要紧?”
薛嘉树道:“其实,即便您没有我的孩子,您只要许我入朝堂,我也会对您忠心的。”
宁元公主道:“我可不信,有一个能登大宝之位的弟弟,你还会忠心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