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如幽潭，该思量。量
长安的春风还裹着和亲的彩绸香，杨昭指尖已捏皱了来自欧洲的密报。案上那枚从琉球假商船搜出的火药残片，硫磺味混着海风的咸涩，硌得指腹发紧——墨老大徒弟竟藏去罗马，要把火药配方当投名状，这局布得比拜占庭的希腊火还毒。
“凤卫，拜占庭使者那边有信没？”他声音沉得像压了铅，目光扫过系统弹出的主线任务面板，支线1到支线4的红标像烧红的烙铁，“墨徒的落脚点再查不到，等罗马人拿到配方改良，咱们的海外商路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暗探刚捧上密报，突厥公主已凑到欧洲地图前，指尖点在亚得里亚海的弧线处：“威尼斯港！他藏这儿准没错——这地方是罗马商船的必经路，化名‘黑石商人’，还约了罗马使者三天后在叹息桥下交易，倒是会挑隐蔽地方。”
杨昭突然笑了，指节叩着地图上“叹息桥”三个字：“越隐蔽越好抓。让李世民带三百水师精英，全换上大食商人的长袍，香料和丝绸多带些，大食商队常来罗马，没人会疑心；再让拜占庭使者牵线，把咱们的暗探塞进罗马使者的随行队伍，里应外合，先断他交易的路。”
“还有海路！”突厥公主突然拍了下地图，“威尼斯港的船只能走亚得里亚海进出，让流求水师的阿泰带五十艘渔船，多备些粗麻绳渔网，在海口假装捕鱼。墨徒交易完想跑，渔网缠上船底，他就是插翅也难飞！”
“撒渔网拦船？这招够绝！”杨昭抬手打响指，又从抽屉里翻出系统奖励的《火药改良演示手册》，书页上改良轰天雷的图纸泛着墨光，“再让投降的十字军士兵写封信，就说墨老的配方是残次品，炸膛率能到三成，之前他们的兄弟就被炸死过不少。罗马人最惜命，一准得犯怵。”
越王却皱着眉上前：“陛下，要是罗马皇帝财大气粗，不在乎残次品硬要买呢？”
“硬买？那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家伙！”杨昭把手册扔给暗探，“让李世民带三枚改良轰天雷，交易当天在罗马城外演示。墨徒的残品炸个坑，咱们的能炸出丈深的沟，再跟罗马皇帝说，只要签通商协议，就送简化版改良配方——他又不傻，怎么会放着好的要坏的？”
三天后，欧洲的消息像雪片似的传回来：李世民的人混进了威尼斯港，暗探也成功打入罗马使者队伍；阿泰的渔船在亚得里亚海撒好了渔网，十字军的信也送到了罗马皇帝手里。杨昭刚端起茶杯，就见凤卫暗探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的急报还沾着血：“陛下！成了！墨徒跟罗马使者交易时，李将军的人冲上去缴获了三份配方手稿！墨徒想跳河跑，被阿泰的渔网捞上来了！”
“好！好！”杨昭拍着桌子笑，刚想传旨庆祝，暗探却突然跪下来：“陛下，不好了！罗马皇帝的卫队来了，说咱们在罗马地盘抓人，要扣下李将军他们，还说要跟大隋断绝往来！”
“扣人？断绝往来？”杨昭脸上的笑瞬间敛去，指节捏得发白——这罗马皇帝是想拿人施压，逼他交出配方！
突厥公主立刻上前：“陛下别慌！让李世民按计划演示轰天雷，再让拜占庭使者去跟罗马皇帝说，扣了人，改良配方没了，中原的丝绸、瓷器也没了。罗马贵族哪个不想要这些？皇帝一准得妥协！”
“就这么办！”杨昭立刻传信，半个时辰后，捷报再次传来：李世民在罗马城外引爆了轰天雷，“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散去后，丈深的大坑让罗马皇帝和贵族都看傻了眼；拜占庭使者趁机劝说，罗马皇帝果然松了口，不仅放了人，还当场签了通商协议，要订购五十枚改良轰天雷。
杨昭刚松口气，眼前就弹出系统面板，支线任务全亮了绿灯，阶段性奖励的“罗马通商关税优惠权”“威尼斯港联络站建设权”看得他眼睛发亮——有了关税优惠，大隋商队能多赚三成利润；联络站一建，欧洲的消息当天就能传到长安！他刚把通商协议递给户部，冼夫人的信又从岭南送来，说真公主跟着商队去了欧洲，带回不少罗马玻璃和香料，还想在长安开家“欧洲商品店”。
“这公主倒识趣，没搞事还帮着通商。”杨昭笑着把信放下，刚想召李世民回长安，就见凤卫暗探抱着个木盒闯进来，脸色煞白：“陛下！墨老大徒弟招了！说墨老在非洲亚历山大港藏了个秘密仓库，里面有不少毒烟配方，想等咱们的商队去非洲时，放毒烟灭口！”
“非洲？毒烟配方？”杨昭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案上的地图，“墨老居然把爪子伸到非洲了！要是商队出事，咱们的海外贸易就全完了！”
秦叔宝的消息紧跟着传来：从墨徒身上搜出了仓库地图，门口不仅有机关陷阱，还得用墨老的玄铁令牌才能打开——可他们手里根本没有令牌！
“没令牌？那就造一个！”杨昭猛地站起来，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之前缴获过墨老的令牌，让李世民按样子仿造，细节都刻清楚，准能蒙混过关！再让阿泰带渔翁船队从非洲沿海绕过去，在亚历山大港外望风；突厥公主，你跟努比亚部落熟，让拜占庭使者联系他们，派猎人去帮忙破解机关——他们熟悉地形，比咱们的人管用！”
突厥公主立刻点头：“努比亚人最恨外来人在他们地盘搞事，一准愿意帮忙！我这就传信！”
当天傍晚，李世民就仿造好了玄铁令牌，带着水师精英和努比亚猎人往亚历山大港赶；阿泰的渔翁船队也扬帆出发，海外情报网的暗探早已摸清了仓库的布防。两天后，捷报再次传来：令牌骗过了陷阱，努比亚猎人破解了机关，毒烟配方全被缴获，还抓了十几个墨党余孽！
杨昭刚想松口气，凤卫暗探又拿着急报冲进来：“陛下！不好了！努比亚部落首领说，亚历山大港附近来了支不明军队，穿的是罗马军服，却在偷偷打听咱们商队的路线！”
“不明军队？罗马军服？”杨昭皱紧眉头，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是罗马皇帝反悔了，还是有人故意伪装？
李世民的消息很快传来：这支军队手里有罗马长矛，还会说罗马话，可罗马皇帝说根本没派过军队去非洲——他们是假冒的！
“假冒罗马军队？想挑拨咱们和罗马的关系？”杨昭握紧拳头，眼里闪过冷光，“让李世民带水师精英伪装成商队，引他们动手，再让努比亚猎人从侧面偷袭，抓活的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不知道，这支军队是罗马反叛贵族派来的——他们不满皇帝跟大隋通商，想抢了商队嫁祸给皇帝，趁机夺权。此刻，反叛贵族的首领正站在亚历山大港的山坡上，看着远处驶来的“大隋商队”冷笑：“杨昭，等我抢了商队，杀了皇帝，罗马就是我的，你们的商队再也别想踏进非洲一步！”
长安皇宫里，杨昭捏着那份来自非洲的急报，指尖泛白。海外的版图越大，麻烦就越多，可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动大隋的商队。只是他没料到，反叛贵族手里还藏着更狠的杀招——他们竟在商队必经的海路上，布下了装满希腊火的火船，只等“商队”靠近，就点火烧船！
李世民的水师还在往“商队”的方向赶，根本不知道前方等着他们的是火海；反叛贵族的士兵已握紧了火把，只等信号响起。杨昭盯着急报上“不明军队”四个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非洲的仗，恐怕比之前任何一战都要凶险，而他此刻能做的，只有等，等李世民传来的下一封消息，等那场不知能否化解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