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清了清嗓子,正要洋洋得意地阐述自己的“南迁大计”。
突然,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
“放屁!”
一个身穿绯色官袍,身形清瘦,但脊梁挺得笔直的官员站了出来,怒目圆睁地指着徐有有贞。
“于谦!”有人低呼出声。
正是兵部侍郎于谦。
于谦双目赤红,指着徐有贞的鼻子破口大骂:“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你身为朝廷官员,不思报国,不想着如何抵御外侮,反而蛊惑人心,主张南逃!简直无耻至极!”
他猛地转向孙太后和满朝文武,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想当年,宋朝南渡,偏安一隅,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们都忘了吗!”
“京师,乃天下根本!一旦迁都,人心必散,宗庙、社稷、陵寝,将尽为瓦剌所毁!我大明将重蹈覆辙!”
于谦越说越激动,猛地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刀,刀尖直指徐有贞,厉声嘶吼:
“主张南迁者,可斩!”
“主张南迁者,可斩!”
“可斩!”
最后两个字,吼得声嘶力竭,杀气腾腾,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所有主张南迁的官员,都被他这股气势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徐有贞更是吓得一哆嗦,指着于谦,嘴唇发抖:“你……你……于谦!你敢在朝堂之上动刀!你想造反吗?”
“造反?我看想当汉奸,想卖国的是你!”于谦寸步不让。
“你!”
眼看两人就要在朝堂上打起来,孙太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别吵了!都别吵了!”
就在这殿内乱成一团,争执不休之际。
奉天殿那厚重的殿门,在没有太监通报的情况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开。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争吵,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阳光从门外倾泻而入,勾勒出五道身影。
为首一人,身穿素色长衫,气质飘然出尘。
而在他身后,是三个身穿各色龙袍,头戴冠冕,气度威严,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
当看清那四个男人的面容时,整个奉天殿,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空气凝固了。
时间静止了。
杨士奇这位三朝元老,手中的笏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指着那几道身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太祖高皇帝……”
“成……成祖文皇帝……”
“仁宗……宣宗……”
轰!
整个朝堂,彻底沸腾了!
所有官员,全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大明朝的开国太祖朱元璋!
看到了靖难夺位,五征漠北的永乐大帝朱棣!
看到了开创仁宣之治的洪熙帝朱高炽和宣德帝朱瞻基!
这……这是幻觉吗?
还是说,自己因为国事艰难,急出了心魔?
“参见太祖高皇帝!参见成祖文皇帝!参见仁宗皇帝!参见宣宗皇帝!”
不知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嗓子,然后五体投地,跪拜了下去。
下一秒,哗啦啦!
满朝文武,包括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于谦,全都跪下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体抖如筛糠。
这是何等惊悚骇人的场面!
大明朝已经驾崩的四位皇帝,竟然……竟然一同出现在了奉天殿上!
徐有贞也跪在人群里,但他眼中却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他不信!
他不信死人能够复活!
这一定是妖术!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想趁机作乱!
想到这里,徐有贞胆气陡生。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朱元璋等人厉声喝道:“大胆妖人!竟敢假扮先帝,在此蛊惑人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于谦都惊呆了,心想你徐有贞是疯了吗?
那龙行虎步的气度,那君临天下的威严。
尤其是太祖高皇帝和成祖文皇帝身上那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是能假扮的吗?!
朱元璋还没说话,他身边的朱棣先动了。
朱棣眼见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芝麻官,竟敢指着他爹和他自己的鼻子骂,当场就炸了。
“找死!”
朱棣的身形快如闪电,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徐有贞面前。
“啪!”
一个响亮到极点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徐有贞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徐有贞抽得原地转了两圈。
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几颗牙齿混着血沫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噗!”
徐有贞一口血喷出来,人已经彻底被打懵了。
然而,这还没完。
朱元璋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咱的后世江山,就是出了你这种满嘴喷粪的东西,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话音落下,朱元璋抬起脚,对着徐有贞的肚子和胸口,就是狠狠三脚!
砰!砰!砰!
“啊——!”
徐有贞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来人!来人啊!护驾!把这些乱臣贼子给本官抓起来!快!”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然而,没有一个殿前侍卫敢动。
他们也全都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开玩笑!
那可是太祖和成祖啊!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老祖宗动刀啊!
朱元璋踹完人,看都懒得再看地上的徐有贞一眼。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珠帘之后,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呆坐着,忘了做出任何反应的孙太后。
当朱元璋的视线投过来时,孙太后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终于回过神来。
她看着那个面容威严,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男人,嘴唇发白。
“你……你们……”
朱元璋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凶狠,他指着孙太后,发出一声怒吼。
“滚下来!”
“咱的龙椅,也是你一个女人能坐的?!”
孙太后被这一吼,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珠帘被她扯得稀里哗啦。
朱元璋几步走到她面前,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扬起蒲扇般的大手。
啪!啪!
又是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直接将孙太后打得跌坐在地,嘴角溢血,狼狈不堪。
“贱人!”
朱元璋指着她的鼻子,毫不留情地痛骂。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朱家的脸,都被你们娘俩丢尽了!”
“从今天起!”
朱元璋猛地转身,面向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声音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朱祁镇,皇帝之位,废了!”
“孙氏,太后之位,也给咱废了!”
“从现在开始,这正统朝,咱朱元璋说了算!”
他环视全场,目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谁,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