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余温还残留在掌心，李文将那枚从铁树根部取回的银币按在剑柄翡翠上。木剑的蜂鸣已止，但剑身星纹仍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什么。
他抬头望向玉门关北城墙，青砖斑驳，裂缝里钻出几根枯草。杨秋站在城楼阴影下，腰佩玉符，脸上带着一丝敷衍的笑意。三日前李文率队抵达时，这位守将只开了半扇侧门，说是“防流寇”，实则在等他们交出足够好处。
“火把呢？”杨秋开口。
李文没答话，从锦囊中取出仍在燃烧的向日葵火把，火焰呈青金色，已持续三日不熄。他将其投入铜鼎，火舌沿着鼎壁第七圈纹路蔓延时，杨秋腰间玉佩骤然炸裂，细沙洒落，地面微陷。
金合欢精灵瞬间破土，根须扎进流沙，固定住塌陷区。李文木剑轻点，沙层翻起，半包黑色火药裸露出来，引线顺着砖缝延伸至墙根。
“这是你防贼的法子？”李文声音不高。
杨秋脸色一沉，随即笑道：“误触机关罢了。盐矿的事，你们真打算换？”
“用三成盐利，换三个月暂住权。”李文收剑入鞘，“若你信不过，明日就可见真章。”
当夜，李文带人进入盐脉矿洞。仙人掌精灵攀附岩壁，催化盐晶析出。可不过片刻，岩层温度骤升，洞顶开始掉落晶簇。他取出银币嵌入核心盐脉，星纹与晶体共振，寒意扩散，岩层稳定下来。
棉纤维精灵从剑穗飞出，在洞顶织成半透明网，接住后续坠落的盐块。李文正要细查，李守诚带着几位族老举火把进来，火光映照下，盐层中隐约可见黑色引线，一路通向北城墙。
“这不是采矿，是埋炸。”李守诚低声道。
李文没接话，指尖划过引线，渗出一滴血珠。血珠渗入引线，颜色转为蓝绿，火药活性被暂时中和。红柳精灵自地下钻出，根系缠绕火药包，释放镇压气场，防止意外引爆。
云姬此时赶到，将空间沙盘置于阵眼上方。她未动符咒，而是以灵力引导沙盘与地脉共鸣。火药阵的能量被导入地下暗河，地面浮现出一道道鱼形纹路，像是水流冲刷出的痕迹。
“他用符咒连着火药。”云姬道，“强拆会触发预警。”
李文点头，将木剑插入盐脉深处。剑身星纹再次震动，与盐晶共振，显现出一张隐藏的监控符咒，纹路与匈奴巫术同源。
薄荷精灵从剑柄飞出，围绕符咒布下迷幻领域。追踪反向回溯，信号止于杨秋中军帐。
赤奴的雪豹不知何时出现在矿口，嘴里叼着一只战靴。靴底沾着硫磺粉末，与火药成分一致。
李文蹲下，翻开靴内衬，取出一封密信。信纸用暗红墨水写着密文，盖着匈奴左贤王的印记。他没声张，将信收进袖中。
次日清晨，李文召集族人，在北城墙根架设改良火炉。棉纤维精灵再度出动，编织三层防火网，覆盖整个隐患区。网丝细密如雾，却坚韧异常，能阻隔火势传导。
刚织到一半，一支暗器从城垛射来，钉入地面。李文甩出磁沙盘，沙粒吸附暗器，同时定位出射手位置——一名伪装成巡兵的弓手。
金合欢精灵跃起，形成光盾，反射晨光直射射手双眼。那人抬手遮挡，短暂失明。棉纤维精灵趁机加速编织，防火网完整覆盖北墙根部，火药阵彻底失效。
中午，李文在营地中央点燃一盏日曜花灯笼。暖光洒开，族老们围坐一圈，神色缓和。
“火药的事，我知道你们怕。”李文将密信摊开，“但退，只会让人觉得我们软。这封信是杨秋与匈奴往来的证据，盐矿一旦开采，他再不敢动手。”
李守诚盯着密信看了许久，终于点头：“那就开矿。”
下午，盐脉正式动工。李文启动盐晶城墙，利用晶体折射月光，在夜间形成光刃巡防带。棉纤维防火网与红柳根系结合，构成双重防护体系。
傍晚，一支商队从北道而来，押运粮车十辆。李文站在城门口，看着他们靠近。
“是杨秋的人。”云姬低声。
李文不动声色。商队行至北墙根，其中一辆车突然停下，车底引火绳冒出发光火星。
盐晶城墙反射月光，光刃斩断引火绳。棉纤维防火网自动收缩，将整支队伍困在网中。红柳精灵破土而出，根系缠住领头者脚踝，将其拖倒在地。
那人挣扎着抬头，脸上有一道旧疤。
“你说，是谁派你来的？”李文走近。
那人咬牙不语。
李文蹲下，从他腰间解下一枚铜牌。牌面刻着玉门关守军编号，背面却有匈奴狼头暗记。
他站起身，将铜牌递给云姬。
云姬接过铜牌，指尖刚触到狼头刻痕，铜牌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细小文字。
文字未显全，李文伸手按住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