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如繁星坠落，映在钱昕昕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一片冰冷的火海。纪煜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终于肯说实话了？他低笑，指尖轻轻拂过她紧绷的下颌线，钱总承认对我有感觉，就这么难？
钱昕昕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冷硬：承认又怎样？感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落地窗映出两人对峙的身影，钱昕昕的指尖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一小片模糊的雾气。纪煜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像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
利益？他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拨开她肩头的发丝，钱昕昕，你以为我砸20%溢价是为了什么？
钱昕昕侧身避开他的触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为了新能源项目的分成，为了车队的技术支持，为了——
纪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身前：为了你。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你。
钱昕昕的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窗外的霓虹灯在纪煜侧脸投下变幻的光影，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钱昕昕的手腕被纪煜攥在掌心，脉搏在他指腹下急促跳动。落地窗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能看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纪煜，她声音发紧，别把商场上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纪煜突然松开钳制，后退半步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拍在茶几上。纸张哗啦散开，露出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大字。
看清楚了，他指着条款，我把车队35%的股权转到你名下，从今天起你就是最大股东。他冷笑一声，现在告诉我，这是什么商场手段？
钱昕昕的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白纸黑字写明纪煜将名下所有车队股份无偿转让。她猛地抬头：你疯了？这支车队值——
值三个亿，我知道。纪煜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钱昕昕，我最后问一次——他逼近一步，呼吸灼热，你觉得我图你什么？
窗外一道车灯扫过，照亮纪煜绷紧的下颌线。钱昕昕的喉咙发干，股权文件在掌心微微发颤。三个亿的资产轻飘飘递到她面前，像是一记耳光抽在她所有防备上。
为什么？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纪煜突然伸手抚上她脸颊，拇指擦过她微微发抖的唇角：因为我他妈栽你手里了。他低头逼近，这个答案够不够？
钱昕昕的睫毛剧烈颤抖，纪煜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气息。她的后背抵着落地窗，冰凉的玻璃与面前滚烫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冷热交替间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股权我不要。她偏头避开他的触碰，纪煜，我们不适合。
纪煜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他慢慢直起身，扯松领带冷笑一声：不适合？钱昕昕，你连试都没试过。
钱昕昕咬了咬牙，“没必要试，因为我不想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纪煜的眼神瞬间冷得能结冰，他逼近一步，双手撑在钱昕昕身侧的玻璃上，将她彻底禁锢：“我这种人？钱昕昕，你倒是说清楚，我是哪种人？”
钱昕昕被他逼得后背贴紧玻璃，却强撑着直视他：“不务正业，玩世不恭，易怒，暴力处事……”
纪煜盯着她，喉间溢出一声近乎绝望的笑：“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那你呢？冷静到冷血，理智到可怕，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连自己的感情都能算计……”
钱昕昕的指尖猛地蜷缩，纪煜的话像一把把利刃，精准剖开她小心翼翼包裹的伪装。她别过脸，避开他炽热又带着恨意的目光：“我没得选。”
“没得选？”纪煜怒极反笑，“钱昕昕，你是不敢选！你害怕把真心交出去，会像你爸一样，落得个被人背叛、含恨而终的下场！”
钱昕昕浑身一颤，纪煜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她最不愿触碰的伤口。父亲离世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后妈卷款、弟弟离开的绝望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推开纪煜，声音带着泣音：“你住口！”
纪煜被她推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花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水渍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
我偏要说，他站稳身形，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钱裴的死不是你的错，沈翎的背叛也不是你的责任！你把自己困在过去，用工作当借口，把所有人都推开——
钱昕昕的指尖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血肉。纪煜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她最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够了！她声音嘶哑，眼眶通红却没有泪，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纪煜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摊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四个月牙形的血痕触目惊心。
看看你自己，纪煜的声音低沉下来，拇指轻轻摩挲她掌心的伤痕，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肯哭出来，钱昕昕，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钱昕昕猛地抽回手，转身就要走，却被纪煜一把拉回。他的力道很大，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住，将她轻轻按在沙发上。
我们今天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他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身侧，钱昕昕，我喜欢你，不是因为钱氏，不是因为合作，就是单纯地喜欢你这个人。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钱昕昕看着眼前这个向来桀骜不驯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地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钱昕昕的指尖微微发颤，纪煜的话像一把火，烧得她胸腔发烫。她下意识攥紧沙发扶手，真皮面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纪煜，她声音沙哑，我说了，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纪煜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伸手握住钱昕昕紧攥沙发的手，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那你告诉我，什么靠得住？钱？权？还是那些冷冰冰的合同？
钱昕昕的指尖在他掌心微微发抖，掌心的伤痕传来细微的刺痛。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如繁星坠落，映在她眼底却是一片冷寂。
至少这些不会背叛我。她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纪煜的手指突然收紧，力道大得让钱昕昕吃痛。他强迫她转过脸来，直视自己的眼睛：看着我，钱昕昕。我不是沈翎，也不是那些觊觎钱氏的人。我纪煜要什么，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