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煜哥干嘛去？”
“这才哪到哪啊？不会真要提前开溜吧？”
纪煜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一众错愕的兄弟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歉意，却又无比坚定：“对不住了兄弟们，突然有点急事，得先走一步。今晚所有消费记我账上，大家玩得尽兴！”
“我靠！不是吧煜哥！重色轻友啊！”
“什么急事能比兄弟们喝酒重要？”
“肯定是钱总召唤了！理解理解！快去吧煜哥！”
皇鉴丞在一旁起哄，挤眉弄眼。
纪煜笑骂着给了他一拳，也不多解释，挥了挥手，在一片嘘声和笑骂声中，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喧嚣的酒吧。
一走出门，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身上的酒气和烟味，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纪煜直接将车开到钱昕昕私人公寓楼下。
他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依旧没有新的回复。
他直接拨通了钱昕昕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准备挂断时，那边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钱昕昕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还有一点点被打扰的不悦，“纪煜？什么事？”
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纪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所有躁动和不安瞬间平复下来。他靠在车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带着笑意：“吵醒你了？”
“嗯……”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她在翻身，“你不是在酒吧吗？怎么有空打电话？”
“想你了，就出来了。”纪煜说得自然又直白，嘴角噙着笑，“而且，那边太吵，没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钱昕昕的声音清醒了些，带着点无奈：“……你喝多了？”
“没有，很清醒。”纪煜抬头望着她公寓窗户透出的温暖灯光，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是突然特别想见你。开门好不好？我在楼下。”
钱昕昕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惊讶和一丝慌乱：“现在？你……你疯了？这么晚了！”
“没疯，就是想见你。”纪煜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开门嘛，昕昕，我就看你一眼，保证不干坏事。不然我就在楼下喊你名字了？”
“你敢！”钱昕昕的声音立刻带上了警告，但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她此刻又气又窘的模样。
电话里传来她下床和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是走到了窗边。
纪煜立刻抬头，朝着那扇亮灯的窗户挥了挥手，虽然知道她可能看不清。
电话里，钱昕昕似乎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无奈：“……你等一下。”
电话被挂断。纪煜心情愉悦地收起手机，耐心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公寓楼下的门禁“咔哒”一声轻响，解锁了。
纪煜眼睛一亮，立刻推门而入，快步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电梯上升的数字仿佛都带着欢快的节奏。
站在熟悉的公寓门外，他刚抬起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钱昕昕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外面随意披了件开衫，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脸上还带着刚被吵醒的惺忪和警惕，脸颊却微微泛着红晕。
暖黄的灯光从她身后透出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看到这样的她，纪煜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酒意似乎都化作了汹涌的爱意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你怎么真来了？”钱昕昕蹙着眉，语气带着抱怨，却侧身让他进了门。
纪煜反手关上门，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他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无限的眷恋：“因为想你了。特别想。”
他的怀抱温暖而带着夜风的微凉，还有淡淡的酒气和薄荷糖的味道。
钱昕昕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他这难得流露出的、带着点脆弱和依赖的黏人劲儿，让她心里那点被打扰的不快莫名其妙就散了。
“一身酒气……”她小声嘟囔，语气却没什么杀伤力。
“那我先去洗澡？”纪煜立刻顺杆爬，低头看着她。
钱昕昕瞪他一眼，推开他：“洗什么洗，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回哪儿去？”纪煜耍赖，重新黏上来，手臂环着她的腰，把她往客厅里带，“我人都来了，你舍得赶我走？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酒醒得差不多了就走，好不好？”
他半哄半抱地把人带到沙发边坐下，自己则极其自然地在旁边坐下，手臂却依旧牢牢圈着她的腰，脑袋歪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一副“我很困我很乖别赶我走”的无赖模样。
钱昕昕被他这牛皮糖似的劲儿弄得没了脾气。感受着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和耳边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静而亲昵的氛围。
她低头，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和高挺的鼻梁。褪去了平日的张扬不羁，睡着的他看起来竟有几分难得的乖巧和……脆弱。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一缕碎发。
纪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得寸进尺地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