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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毅被架空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公司每个角落。苏小暖走过办公区时，能明显感受到那些目光的变化——从怀疑观望到敬畏信服，间或夹杂着几道难以忽视的嫉妒。
“苏总监，晨会上的演示太精彩了！”前端开发组组长对她竖起大拇指，“赵副主席那张脸，青得都能榨出汁来了。”
苏小暖礼貌微笑，心里却绷着一根弦。赵弘毅绝不是轻易认输的人，那本被撕掉关键页的笔记就是证明。
她推开总监办公室的门，这是今早刚分配给她独立使用的空间。落地窗外是繁华的cbd景观，室内还留着上任主人的痕迹——一盆枯死的绿植，抽屉里几支没用完的钢笔。
陈默随后跟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安保系统升级了。”他指着门框上不起眼的黑色传感器，“虹膜和指纹双认证，只有你和我有权限进入。”
苏小暖抚过光洁的桌面，那里已经摆放着一台全新的电脑和她的个人物品箱。“动作真快。”
“非常时期。”陈默走到窗前，阳光在他肩上镀了层金边，“赵弘毅的办公室今早已经搬空，但他带走了所有电子设备。It部说硬盘都被物理销毁了。”
苏小暖打开父亲那本笔记，翻到被撕毁的那一页。撕口参差不齐，像是匆忙间用力扯下。
“你觉得关键证据会是什么？”她轻声问。
陈默转身，目光落在笔记上：“能让赵弘毅害怕到这种地步的，一定不只是商业窃密那么简单。”
他走近，从笔筒里取出一支铅笔，轻轻在撕毁的页面上涂抹。渐渐地，上一页留下的压痕在铅灰色中显现出来：
“...证据藏在晨曦系统核心代码的注释层，密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苏小暖屏住呼吸。结婚纪念日——父亲和母亲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灯光突然熄灭，电脑屏幕同时黑屏。应急灯亮起，投下幽绿的光晕。
“怎么回事？”苏小暖下意识抓住陈默的手臂。
门外传来嘈杂声，有人惊呼：“全楼断电！”
陈默已经拿出手机：“不是普通停电。安保系统有独立电源，现在也离线了。”
他快速拨号，脸色越来越沉：“电力系统被植入恶意代码，备用发电机无法启动。这是针对性攻击。”
苏小暖突然想起什么，冲向电脑。尽管已经黑屏，她凭着记忆在键盘上输入一串命令。
“是晨曦系统。”她声音紧绷，“有人触发了系统底层的休眠协议，这个协议会连锁关闭所有关联系统的电源。”
陈默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意识到——赵弘毅的报复开始了。
十分钟后，电力恢复。苏小暖的电脑却再也无法启动——硬盘被彻底烧毁。
“电磁脉冲攻击。”技术部的小张检测后得出结论，“针对性强，范围控制精准，只破坏了这间办公室的设备。”
陈默蹲下身，从主机箱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金属片：“不止。还留了个‘礼物’。”
那是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正在幽幽闪着红光。
“他们在找东西。”陈默捏着那枚发射器，眼神冰冷，“看来有人和我们一样，在寻找你父亲藏起来的证据。”
林薇闻讯赶来，看到被破坏的设备后眉头紧锁：“董事会刚刚批准晨曦系统的重构计划，就发生这种事。赵弘毅这是在示威。”
“正好。”苏小暖已经从备用柜取出笔记本电脑，“给我两个小时，我让系统恢复运行。”
陈默按住她的手：“太危险了。明显是冲你来的。”
“所以才要正面迎战。”苏小暖抬头看他，眼神灼灼，“退缩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技术部见证了新任总监的实力。
苏小暖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三台电脑同时运转。她不需要任何参考资料，完全凭借记忆重写系统架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代码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这里需要增加一个电源隔离模块。”
“权限验证要双重加密，用动态令牌。”
“数据备份同步到云端，实时校验。”
她不时发出指令，技术团队迅速执行。陈默坐在她身侧，负责处理所有外部干扰——来自董事会的质疑、其他部门的打探、还有赵弘毅余党的暗中作梗。
有一次，苏小暖遇到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眉头紧锁。陈默默默递上一杯温水，手指在她后颈轻轻按了按。那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瞬间放松下来，灵感迸发。
“我知道了！”她眼睛一亮，快速输入一段代码，“用模糊校验代替精确匹配，这样即使再受到攻击，系统也能保持最低限度的运行。”
当最后一个指令输入完毕，系统全面恢复的提示音响起时，整个技术部爆发出欢呼。
“太厉害了！比原系统效率还高30%！”
“苏总监，您这是把整个系统都记在脑子里了啊！”
苏小暖长舒一口气，这才感到后背已被汗水湿透。陈默递来手帕，眼中是无法错认的骄傲。
“我说过，”他声音很低，只够她一人听见，“你总是超出我的预期。”
就在这时，苏小暖的新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未知，内容只有一行字：
“医疗中心4楼，现在。”
她心中一动，想起父亲笔记里提到的“医疗记录”。难道...
她看向陈默，发现他也在查看手机，面色凝重。
“我得出去一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随即都愣住了。
“你先说。”陈默示意。
苏小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我收到一条信息，可能和父亲留下的证据有关。”
陈默点头：“我也是。网络安全部门追踪到赵弘毅的一个秘密账户，刚刚有大额资金转出，收款方是一家私人医疗中心。”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一起？”苏小暖问。
陈默已经拿起车钥匙：“当然。”
地下车库，陈默为苏小暖拉开车门。在她俯身进车的瞬间，他突然伸手拦了一下。
“等等。”他仔细检查了车底和座椅，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让她上车。
“这么谨慎？”苏小暖系好安全带。
“赵弘毅已经狗急跳墙了。”陈默启动车子，眼神锐利，“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风险。”
车驶出车库，汇入午后的车流。苏小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声问：“如果找到的证据，不仅关乎商业窃密，还涉及更严重的事情呢？”
陈默的手稳稳握着方向盘：“无论涉及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小暖眼眶发热。
到达医疗中心，前台却告知他们：“抱歉，4楼今天整层维修，不对外开放。”
明显是有人故意阻拦。
就在他们准备强行上楼时，苏小暖突然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安全指示图。4楼的标识旁，有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十字标记。
她想起父亲的一个习惯——总是在重要文件上画一个红色十字作为记号。
“有后门吗？”她问前台。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悄悄指了个方向：“员工通道，但需要权限卡...”
陈默已经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片：“巧了，我正好是这家医疗中心的股东。”
员工通道昏暗狭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他们顺利到达4楼，却发现整层楼确实在装修，到处都是建筑材料。
“分头找。”苏小暖说，“注意红色十字标记。”
十分钟后，陈默在护士站一个废弃的档案柜里发现了异常。柜门内侧，有一个新鲜的红色十字。
他撬开柜子，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袋。打开后，是一份泛黄的医疗报告。
报告上的名字让陈默瞳孔骤缩——苏志远，诊断时间是在那场“意外车祸”后的第三年。
而诊断结果那一栏，清晰地写着：
“放射性元素中毒，疑似长期低剂量暴露。”
报告最下方，有一行小字注释：
“相同症状在三名举报赵弘毅的员工中出现。非巧合。”
陈默的手微微颤抖。这已经不是商业窃密了，这是谋杀。
他正要叫苏小暖，突然听到走廊另一端传来她的惊呼。
“陈默！”
声音里满是惊恐。
陈默抓起报告冲向声音来源，在走廊拐角处看到了令他血液冻结的一幕——
苏小暖被两个戴口罩的男人堵在墙角，其中一个手中寒光一闪。
那一刻，陈默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