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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苏小暖站在新公寓的阳台上，眺望着城市的夜景。远处的霓虹灯如星辰般闪烁，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寻常。
陈默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抵在她发顶：“还在想白天的事？”
苏小暖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订婚戒指。这枚戒指如今有了新的意义——既是爱情的承诺，也是那场风波后重获新生的象征。
“林薇今天找我谈话了。”她轻声说，“公司决定重组技术部门，她推荐我担任新产品总监。”
陈默的手臂紧了紧：“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海蛇计划的威胁不可能被消除。”
“但我拒绝了。”
陈默轻轻将她转过来，眼中带着询问。
苏小暖微笑：“我申请调任用户体验实验室，负责基础研究。我不想再卷入任何权力斗争了。”
这个决定来之不易。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她渴望一种更简单、更纯粹的生活。每天与技术打交道，而不必担心背后的阴谋算计。
陈默理解地点头：“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们回到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王明远案的庭审新闻。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头如今面色憔悴，面临着多项重罪指控。
“周明的证词对他打击很大。”陈默评论道，“没想到他保留了那么多证据。”
苏小暖关掉电视：“我不想再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时，门铃响起。来访的是莉莉，王明远的女儿。她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笑容腼腆。
“我自己烤的，”她将盒子放在桌上，“算是感谢你们这阵子的照顾。”
莉莉在事件结束后无处可去，苏小暖主动提出让她暂住。这个决定起初让陈默担忧，但莉莉的真诚渐渐打消了他的疑虑。
“今天去大学报到还顺利吗？”苏小暖一边切蛋糕一边问。
莉莉点头：“计算机系比我想象的有趣。谢谢你帮我争取到那个奖学金。”
“是你自己的实力赢得了它。”苏小暖微笑道。测试中，莉莉展现出的编程天赋让所有评审惊叹。
陈默注视着莉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一个月来，他暗中调查了她的背景，所有信息都完美无瑕——也许太过完美了。
“我接到周医生的信。”莉莉突然说，“他从监狱寄来的。”
苏小暖放下蛋糕刀：“他说了什么？”
“主要是道歉，还有一些技术问题。”莉莉从包里取出一封信，“他说海蛇计划可能还有未被发现的备份系统，希望我能帮忙留意。”
陈默接过信仔细阅读。周明的笔迹仓促而潦草，字里行间透露着某种急切。
“他提到一个叫‘镜像协议’的东西。”陈默皱眉，“我从未听说过这个术语。”
莉莉点头：“我查过了，公司数据库里没有相关记录。但我在父亲——王明远的旧物中找到了这个。”
她取出一枚老式U盘：“藏在送给我的音乐盒里，最近才偶然发现。”
苏小暖与陈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经过这么多事，他们对任何与海蛇计划相关的东西都格外警惕。
“你查看过内容吗？”
“尝试过，但需要三重密码验证。”莉莉说，“我想这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陈默接过U盘：“我会把它交给安全部门。”
莉莉离开后，苏小暖担忧地看着陈默：“你觉得还会有麻烦吗？”
“不确定。”陈默把玩着那枚U盘，“但谨慎点总没错。”
第二天，苏小暖到新岗位报到。用户体验实验室位于公司研发大楼的顶层，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满整个空间。这里与她曾经工作过的办公区截然不同——没有紧张的会议和截止日期，只有研究人员安静的讨论和实验设备的嗡鸣。
“欢迎来到象牙塔。”林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说实话，我嫉妒你的选择。”
苏小暖转身微笑：“你随时可以加入我们。”
“不了，我更适合在战场上拼杀。”林薇环视实验室，“不过偶尔来度个假也不错。”
两人走到休息区，林薇的表情变得严肃：“有件事你应该知道。董事会正在讨论重启‘晨曦系统’的优化项目。”
苏小暖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颤。晨曦系统是她父亲职业生涯的杰作，也是后来一系列事件的起点。
“为什么现在重启？”
“官方说法是提升公司核心产品的竞争力。”林薇压低声音，“但我怀疑有人想借此恢复海蛇计划的某些功能。”
苏小暖感到一阵寒意：“王明远的余党？”
“或者新的玩家。”林薇意味深长地说，“游戏从未真正结束，只是换了棋盘。”
这时，实验室主任张教授向她们走来：“小暖，正好有个项目你可能感兴趣。我们正在研究神经接口技术的民用化，需要你的设计专长。”
苏小暖接过项目简介，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旨在帮助残疾人士与数字世界交互的系统，完全符合她寻求技术向善的初衷。
“我愿意参与。”
林薇瞥了一眼项目书，突然皱眉：“这个项目的资助方...是‘新视野基金会’？”
张教授点头：“他们对创新技术一向慷慨。”
等张教授离开后，林薇立即拿出手机查询：“新视野基金会，注册于三个月前，资金来路不明。小暖，小心点。”
下午，苏小暖全身心投入到新项目中。与团队讨论设计方案时，她久违地感受到了纯粹的快乐——技术的魅力在于它能创造的可能性，而不是破坏力。
下班时，陈默来接她。一见面，他就神色凝重地告诉她：“那枚U盘不见了。”
“什么？”
“我把它锁在办公室保险柜里，今天检查时发现不翼而飞。”陈默声音低沉，“安全录像被删除了相应时段的记录。”
苏小暖感到一阵不安：“莉莉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告诉她。”陈默摇头，“但有趣的是，我今天查到了新视野基金会的背景。”
他调出手机上的资料：“基金会名义上的负责人是前公司董事，但实际控制人通过层层控股隐藏了身份。而其中一层，与莉莉的信托基金有关联。”
苏小暖难以置信：“你怀疑莉莉？”
“我怀疑所有人。”陈默坦然道，“经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谁都不能轻易信任。”
回到家，莉莉正在准备晚餐。看到他们，她开心地展示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我被选入特别人才培养计划了！全系只有三个名额。”
苏小暖接过通知书，发现资助方正是新视野基金会。
“恭喜你。”她努力保持平静，“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面试的。”莉莉忙着摆餐具，没注意到苏小暖的表情变化，“基金会的人说，看中我在网络安全方面的特殊才能。”
陈默与苏小暖交换了一个眼神。事情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生疑。
晚餐后，苏小暖来到阳台透气。莉莉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
“你们在怀疑我，对吗？”莉莉突然问。
苏小暖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怪你们。”莉莉望向远处的城市灯火，“如果我处在你们的位置，也会一样谨慎。但请相信，我和父亲不是一类人。”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芯片：“这才是周明信中真正提到的关键。他警告我，海蛇计划有一个自动复活协议，触发条件未知。而这枚芯片，可能包含了解除协议的关键。”
苏小暖接过芯片：“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我需要确认，你们是否值得信任。”莉莉微笑，“现在看来，你们是。”
就在这时，苏小暖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小心你身边的人。镜像已经启动。”
她猛地抬头，看到莉莉正注视着自己，眼神复杂。
“怎么了？”莉莉问。
苏小暖摇头，将手机放回口袋：“没什么，垃圾短信。”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如常闪烁。但在某个未被发现的服务器集群中，一段代码悄然运行：
\/\/镜像协议激活，系统同步中...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