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入府城眼界开，青林书院考核难
离开小镇的林凡，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终于钻出蜗壳的寄居蟹，虽然获得了自由，却也暴露在更广阔、更未知的危险中。
他不敢走官道，专挑小路和荒僻之地前行。一路上风餐露宿，全靠【基础生存】和【草药采集】技能撑着他那可怜的胃袋。
【技能【基础生存】提升至 lv3（20\/100）】 【技能【草药采集】提升至 lv4（60\/100）】
饿了就挖野菜、找野果，渴了就喝山泉水。晚上要么找个树洞，要么像上次一样找个土坡挖个浅坑窝进去，运转【浩然气基础周天】抵抗寒意和恢复体力。
那二两银子的“巨款”，他一个子儿都没敢动。这是他去府城安身立命的启动资金，必须用在刀刃上。
几天颠沛流离下来，他人瘦了一圈，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却愈发锐利，对危险的感知和野外生存能力倒是提升了不少。
终于，在第五天下午，一座巍峨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青州府城！
远远望去，城墙高耸，绵延不绝，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派繁华景象。比起他那个破落小镇，简直是两个世界。
林凡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已经快看不出原色的破旧长衫，又就着路边水洼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嗯，依旧是一副营养不良、逃难而来的穷书生模样，很符合人设。
他混在入城的人流中，低着头，缴纳了微不足道的入城税（心疼了好一会儿），顺利进入了府城。
一进城，更大的喧嚣和繁华扑面而来。
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楼、茶馆、布庄、铁匠铺、药铺……应有尽有。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马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香料和……嗯，牲畜粪便混合的复杂气味。
行人也是形形色色，有绫罗绸缎的富商，有挎刀佩剑的江湖客，有行色匆匆的普通百姓，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气息沉凝、目光锐利的武者，让林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高武世界，名不虚传……”林凡内心震撼，同时更加小心谨慎，“这里水太深，必须苟住。”
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那个“青林书院”，想办法混进去。一个书生身份，无疑是很好的掩护，也能提供相对安全的学习环境。
他不敢直接问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江湖客或者店铺伙计，而是找了一个在街边晒太阳的、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老乞丐，小心翼翼地上前打听。
“老人家，请问您知道青林书院怎么走吗？” 说着，他还从怀里摸出半个舍不得吃的干粮饼子，递了过去。
老乞丐睁开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接过饼子，含糊不清地指了个方向：“唔……往东，过三个路口，看到一棵大槐树再往北……招牌挺大的，自己找去……”
“多谢老人家！”林凡道了声谢，按照指引走去。
果然，没走多久，就看到一座看起来颇有年头、门庭不算特别气派但也透着肃穆的书院。黑底金字的“青林书院”牌匾悬挂其上，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青色学子服的年轻门房。
林凡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逃难的，这才走上前去。
“两位兄台请了，在下林凡，听闻书院招收杂役兼修学生，特来应募。”他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拱手行礼，语气尽量平和。
两个门房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他寒酸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但态度还算过得去。
“应募杂役？跟我来吧，今日正好是考核之日。”一个门房懒洋洋地说着，引着他走进书院。
书院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庭院深深，古木参天，隐约能听到讲堂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淡淡的墨香。
林凡被带到偏院一处厢房外，这里已经等了七八个人，都是些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有男有女，看样子都是来应募杂役的。
一个留着山羊胡、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面前放着笔墨纸砚。
“都安静等着，叫到名字的进来。”管事头也不抬地说道。
林凡乖乖地站在队伍末尾，心里有点打鼓。杂役还要考核？考什么？挑水劈柴吗？
很快，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有的面带喜色，有的垂头丧气。
轮到林凡了。
他走进厢房，再次对管事行礼。
管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姓名，籍贯，可曾读过书？”
“在下林凡，清河镇人士，自幼读书。”林凡老实回答。
“嗯。”管事不置可否，指了指桌上的纸笔，“写几个字看看。”
林凡心里一松，写字？这个他练过啊！
他拿起那支劣质的毛笔，蘸了墨，凝神静气，回想【基础书写】带来的操控感，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学无止境”四个字。
笔锋虽谈不上多有筋骨，但结构端正，笔画清晰，在一众来应募杂役的人里，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
【技能【基础书写】经验+5】
管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点了点头：“字还不错。看来确实读过几年书。既然如此，我且问你，‘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作何解？”
林凡一愣，怎么还考起经义来了？这不是招杂役吗？
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结合原主的记忆和自己“悟性超凡”的理解，中规中矩地回答道：“此句出自《论语·里仁》，意为君子通晓的是道义，小人懂得的是利益。告诫世人当重义轻利，修身养性。”
回答得滴水不漏，标准书生答案。
管事摸了摸山羊胡，似乎还算满意，但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若派你去藏书楼整理书卷，不慎将一本珍本古籍破损，当如何？”
林凡心里暗道：来了！这才是考核的重点吧？考应变和心性！
他故作沉思状，然后一脸“诚恳”地回答道：“学生定然第一时间上报管事，坦诚错误，尽力补救。若无法补救，甘愿受罚，并加倍勤勉工作以弥补过失。断不敢隐瞒或推诿。”
完美！态度端正，有担当！标准打工人回答！
管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嗯，懂得承担责任，不错。看你身子骨弱了些，不过整理书卷倒也用不上太多力气。行了，去旁边等着吧。”
“多谢管事！”林凡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躬身退到一旁。
最终，这次招募的五名杂役中，林凡凭借“识字”、“字好”、“懂道理”、“态度端正”这几项优势，成功入选！
他被分派的活计，果然是去藏书楼做整理和清扫工作！这正合他意！
另一个管事带着他们五个新人，熟悉书院环境，讲解规矩。
“书院有内院弟子和外院弟子之分，尔等虽是杂役，但若勤勉肯干，也可旁听一些基础课程，若天资聪颖，未必没有晋升外院甚至内院的机会……”
管事说着画饼的话，林凡却听得心头火热。
旁听！这就是机会！
“……每月例钱五百文，包吃住。住处在后罩房，八人一间。吃饭去西侧膳堂，有专门给你们的位置……”
五百文！包吃住！林凡差点感动得哭出来！终于不用天天挖野菜了！
虽然八人一间有点挤，但比起他那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和冰冷的土洞，已经是天堂了！
“……最后，提醒你们一句，”管事的语气严肃起来，“书院内规矩森严，不得擅自闯入内院区域，不得顶撞教习和正式弟子，不得偷盗，不得惹是生非……否则，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五人齐声应道。
林凡心里默默加了一条：最重要的一点，苟住，别惹事！
他被带到了藏书楼。那是一座三层的木楼，飞檐斗拱，古色古香，里面弥漫着好闻的书香和旧纸张的味道。书架林立，卷帙浩繁，看得林凡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这么多书！这得加多少经验值啊！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打扫卫生，将归还的书卷按照编号放回原处，协助教习或弟子查找书籍等等。
带他的老杂役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忙自己的去了。
林凡拿起抹布，开始擦拭书架，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飞快地掠过那些书名。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蒙学读物最多。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五经是基础。 还有一些史书、游记、诗词集、甚至……嗯？《基础草药图解》？《九州地理志》？
他的心跳加速了。
这里简直就是他的宝库！
虽然暂时接触不到武功秘籍（肯定在内院或者更高层），但这些基础知识，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能极大提升他的【基础辨识】、【草药采集】甚至【基础生存】技能！还能开阔眼界，了解这个世界！
他强忍着立刻抽出一本猛读的冲动，老老实实地擦着书架，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太好了！终于稳定下来了！有吃有住有书读！还能偷偷修炼！”
“青林书院，将是我林凡，苟道崛起的第一步！”
他一边擦着书架，一边已经开始规划：白天认真干活（顺便蹭书看），晚上回宿舍运转周天，休息日就去城里逛逛，熟悉环境，看看有没有其他搞钱的门路……
美好的（白嫖）生活，似乎正在向他招手。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低着头，努力擦拭书架的时候，藏书楼二楼的栏杆旁，一位穿着青色教习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目光无意中扫过他，似乎在他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咦？这新来的杂役……身上似乎有股极其微弱，但……很特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