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小比初试露锋芒，苟道智取胜强敌
外院小比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青林书院外院弟子和杂役中引起了巨大波澜。奖励丰厚，更有直达内院的机会，几乎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想要一展身手。
林凡报名时，负责登记的外院执事看到他杂役的身份，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潦草地记下名字，并未过多关注。一个明心境初期的杂役，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林凡乐得如此，低调地领了参赛木牌，号码是“丁字柒叁”，非常靠后。
小比的地点设在书院最大的演武场。比赛当日，人声鼎沸，数百名外院弟子和少量像林凡一样抱有幻想的杂役聚集于此，气氛热烈而紧张。
看台之上，坐着几位内院的教习和管事，包括曲教习。他们的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下方，如同在挑选有潜力的苗子。
比赛规则简单粗暴：抽签决定对手，单败淘汰制。一共十个擂台同时进行，胜者晋级，败者退场。
林凡抽到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开脉六重的外院弟子，名叫赵虎，使得一手大开大阖的猛虎拳，气势汹汹。
擂台上，赵虎看着对面穿着杂役服饰、气息“微弱”（林凡刻意收敛）的林凡，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区区杂役，也敢上来丢人现眼？识相的自己滚下去，免得爷爷我动手，伤了你！”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杂役参赛，本就是稀罕事，几乎没人看好他。
林凡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飞速计算：开脉六重，力量型，速度一般，破绽明显……稳了。
裁判一声令下：“开始！”
赵虎大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劲风直扑林凡面门！
台下众人仿佛已经看到林凡被一拳打飞的场景。
然而，林凡脚下仿佛踩了油滑，【基础生存】带来的步法结合浩然炁的轻身效果，让他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又恰到好处的姿势，险之又险地贴着他的拳风滑了下去，同时脚下“不小心”一绊！
赵虎志在必得的一拳打空，重心前倾，又被莫名其妙地绊了一下，顿时收势不住，“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狗吃屎姿势重重摔在了擂台边缘，差点直接栽下去！
台下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自己摔了！” “这杂役运气真好！”
赵虎摔得七荤八素，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恼羞成怒：“你耍诈！”
林凡一脸“无辜”地摊摊手：“师兄，擂台太滑了，你自己没站稳。”
“找死！”赵虎更加愤怒，再次扑来，拳风更猛，但章法已乱。
林凡依旧不硬接，如同泥鳅般在台上游走，时不时“巧合”地避开攻击，偶尔还用极其微弱的浩然炁干扰一下对方的重心（【君子斥】的微操版）。
赵虎空有一身力气，却连林凡的衣角都摸不到，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破绽百出。
终于，在一次猛力扑击落空后，林凡看似“手忙脚乱”地后退，后背“恰好”撞在了赵虎的腰眼上（用了点暗劲）。
赵虎闷哼一声，浑身一麻，脚步虚浮。
林凡“惊慌失措”地转身，双手“胡乱”一推：“师兄小心！”
噗通！
赵虎竟然被他这“慌乱”的一推，直接推下了擂台！
全场再次寂静，随即哗然！
赢了？一个杂役，靠着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闪躲和“好运”，把开脉六重的弟子推下了擂台？
裁判也愣了一下，才宣布：“丁字柒叁，林凡胜！”
赵虎在台下爬起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还想争辩，却被裁判瞪了一眼，只好灰溜溜地钻入人群。
林凡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中，低调地走下擂台，深藏功与名。
“啧啧啧，傻书生，你这苟道……愈发纯熟了呀！”秦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嘻嘻地递过一杯水，“看得我差点笑出声！”
林凡接过水，无奈道：“实力不济，只能取巧。”
“挺好挺好~继续保持！”秦璇冲他眨眨眼，又溜达去看别的比赛了。
第一轮有惊无险地度过。林凡观察了一下其他擂台，确实有不少好手，气海境的弟子也有好几个，实力强劲，招式狠辣。
很快，第二轮开始。
林凡这次的对手，是一个开脉八重的女弟子，名叫柳依依，擅长使用一条软鞭，身形灵动，鞭法刁钻。
“哼，运气好的杂役，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柳依依娇叱一声，长鞭一抖，如同毒蛇出洞，带着破空声卷向林凡双腿，试图限制他的移动。
林凡依旧采取游斗策略，但这次对方鞭法覆盖范围广，闪避起来困难了许多。好几次鞭梢都擦着他的身体掠过，险象环生。
台下众人觉得这次林凡肯定没戏了。
林凡却并不慌张。他一边闪避，一边运转【守静笃】心境，冷静地观察着对方的鞭路。明心境的感知让他能隐约预判鞭子的轨迹。
同时，他悄然将一丝浩然炁凝聚于双眼。
【破妄之能（微弱）】：明心境带来的附加能力，可堪破部分虚妄与弱点。
顿时，在他眼中，对方那迅疾的鞭影似乎变慢了一丝，并且能隐约看到鞭法转换间的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
找到了！
当柳依依再次一鞭抽来时，林凡不再一味后退，而是猛地一个侧身，精准地避过鞭梢，同时脚下步伐一变，如同鬼魅般切入对方长鞭难以回防的内圈！
柳依依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速度突然加快，急忙想回鞭防守。
但林凡已经出手了！他并指如剑，并未攻击对方身体，而是指尖凝聚一缕高度凝练的浩然炁，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对方握鞭的手腕某个穴位上！
“啊！”柳依依只觉得手腕一麻，仿佛被电流击中，握鞭的力量瞬间消散，长鞭脱手掉落！
她还没反应过来，林凡已经欺近身前，手指虚点在她咽喉前半寸，停了下来。
“师姐，承让了。”林凡平静地说道。
柳依依愣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她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破掉她的鞭法，又是怎么瞬间近身的！
台下再次一片哗然！
如果说第一场是运气，那这一场，绝对是实力！虽然赢得还是有点“取巧”，但那种精准的时机把握和诡异的身法，绝非普通杂役能有！
看台上，几位教习的目光也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林凡身上，带着一丝讶异和探究。
曲教习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林凡再次低调下台。
经过两轮比试，他这个“运气爆棚”的杂役，终于引起了一些注意。不少人开始打听他的来历。
第三轮，林凡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气海一重初期的弟子，张狂。此人身材高大，修炼的是土系功法，防御极强，力量惊人。
“小子，你那些小花招对我没用！”张狂狞笑一声，大步踏来，每一步都让擂台微微震动，一拳轰出，土黄色的真元包裹拳头，势大力沉！
林凡感受到压力，这次无法再轻易闪避。他深吸一口气，将【正气护体】催动到极致，同时运转【明心养炁诀】，浩然炁奔腾起来！
他同样一拳迎上，但拳头上包裹的不是真元，而是凝练的白色浩然炁！
嘭！
双拳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林凡身形一晃，后退了半步，手臂微微发麻。而张狂则纹丝不动，脸上露出不屑：“就这么点力气？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台下众人也觉得林凡要糟，境界差距太大。
林凡却并不硬拼，借助反震之力再次游走起来。他的浩然炁品质极高，虽然量不如对方，但每一次碰撞都能轻微地震荡对方的土系真元，让其运转出现一丝滞涩。
同时，他再次运用【破妄之能】，寻找对方防御的薄弱点。
张狂攻击凶猛，但速度是短板，被林凡如同穿花蝴蝶般绕着打，虽然没受什么伤，却也被那不时袭来的、带着震荡之力的浩然炁打得烦躁不已，真元消耗加剧。
“鼠辈！只会躲吗？！”张狂怒吼连连，攻击越发狂暴，破绽也渐渐增多。
就是现在！
林凡眼中精光一闪，抓住对方一个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猛地顿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鼓起！
【破邪之言】！
但他发出的却不是大吼，而是一声极其凝聚、针对神魂的低喝：“滞！”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直接在张狂脑海中炸响！配合浩然正气对心神的冲击力，张狂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思维瞬间停滞，动作猛地一僵！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但对于高手过招，这一瞬足以决定胜负！
林凡身形如电，瞬间突进，指尖凝聚的浩然炁不再是震荡，而是变得锐利无比，如同无形短剑，精准地点在了张狂护体真元运转的一个节点上！
嗤！
仿佛气球被戳破一个小洞，张狂那浑厚的土黄色真元护罩剧烈波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缺口！
林凡的指尖长驱直入，轻轻点在了他的膻中穴上。
浩然炁透体而入，虽然微弱，却瞬间打断了张狂的真元运转！
张狂闷哼一声，浑身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这一幕！
气海一重！被一个明心境的杂役点穴定住了？！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也足够惊人！
裁判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高声宣布：“丁字柒叁，林凡胜！”
哗！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赢了？！他又赢了？！” “气海境都输了？这杂役到底什么来头？” “他那是什么功法？好像不是真气？” “好像是……浩然正气？他是文修？！”
议论声、惊疑声、打量声此起彼伏。林凡这个名字，瞬间成为了小比中的一匹黑马，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林凡面无表情地解开了张狂的穴道，拱手道：“师兄，承让。”
张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牙，却没说什么，悻悻地下台了。他输得憋屈，却又无法反驳。
林凡走下擂台，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惊讶，也有不善。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完全低调了。
但他并不后悔。展现部分实力，获取资源，引起书院重视，本身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只要底牌不露，问题不大。
秦璇又钻了过来，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傻书生！连气海境都撂倒了！这下你想低调都难咯~”
林凡无奈一笑：“接下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如他所料，接下来的几轮比赛，对手越来越强，对他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林凡不得不拿出更多实力，运用各种苟道技巧结合浩然炁的特性，艰难却又一次次有惊无险地晋级。
他的表现，也彻底引起了看台上教习们的浓厚兴趣。
“此子……有点意思。明明是文修浩然之气，却无迂腐之气，战斗方式灵活多变，善于捕捉战机，心性也颇为沉稳。”一位教习点评道。
“嗯，基础扎实，悟性不错。尤其是对浩然正气的运用，颇有灵性，不像无人指导的野路子。”另一位教习附和。
曲教习淡淡开口：“是个可造之材。可重点观察。”
最终，经过一天的激烈角逐，林凡竟然一路跌跌撞撞，闯入了前十！成为了本届小比最大的冷门！
当他拿到代表前十的奖励——一瓶珍贵的“凝元丹”和一百块下品灵石时，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演武场时，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了他。
林凡心中一凛，顺着感觉望去。
只见在人群边缘，一个穿着普通外院弟子服饰、面容陌生的瘦高青年，正冷冷地看着他。那青年的眼神，深邃、冰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和……杀意？
当接触到林凡的目光时，那青年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随即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林凡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那种眼神……他记得！
是幽冥宗的人！他们果然混进来了！而且，似乎盯上他了！
小比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看来，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