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边关检验巧周旋，古域未至风波藏
伪装成“林家”商队的一行人，踩着泥泞渐干的道路，终于在天黑前抵达了最近的那个名为“灰土集”的小镇。小镇不大，因为靠近边境，人员混杂，南来北往的商旅、武者、甚至一些形迹可疑的人都能看到，倒也方便了林凡他们融入其中。
林凡扮演的“林小凡”充分发挥了“管家之子”的职责，跑前跑后，用身上不多的银钱，购置了两辆看起来有些破旧但还算结实的马车，以及一些普通的行李、干粮和几套更符合“落魄家族”身份的粗布衣物。他还特意买了一些西北地区常见的、驱赶毒虫的草药挂在车辕上，细节做得十足。
星婆婆（林老夫人）和白芷（大小姐林芷）坐在第一辆马车里，秦璇（表小姐秦珊）戴着面纱，和小荻（孙小姐林荻）坐在第二辆，星隐谷的几位青年则扮作护卫和车夫。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远迁的小家族。
【内心oS：完美！就这阵容，这细节，奥斯卡欠我们一个小金人！】林凡对自己的安排颇为自得。
在灰土集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林家”车队便汇入其他前往西北方向的零星商旅之中，正式踏上了征程。
越往西北走，地势越发开阔，植被逐渐稀疏，空气中开始带着一股干燥的土腥气。官道也变得不如内陆那般平整，时常能看到风化的岩石和耐旱的灌木。天气倒是放晴了，但阳光灼热，风沙渐起。
林凡坐在第一辆马车的车辕上，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默默感应着怀中青铜残片的动向。那残片的悸动始终稳定地指向西北偏西的方向，仿佛一个无声的罗盘。
沿途偶尔能遇到一些小型的村落或兵站，气氛明显比内陆紧张许多。关于“马匪”、“沙盗”的传闻时不时能听到，边境摩擦、异族窥伺的消息也偶有流传。林凡更是打听到，再往前，就要经过一个重要的边关隘口——“镇北关”。所有前往西北深处的人畜货物，都要在那里接受严格的盘查。
【内心oS：镇北关…看来是个坎儿。不知道我们的伪装能不能瞒过去。】林凡心中暗自警惕，叮嘱众人更加小心，反复核对身份细节。
数日后，一座巍峨的关城出现在地平线上。灰黄色的城墙依山而建，蜿蜒如龙，在灼热的阳光下显得肃穆而森严。关隘前排出长长的队伍，有商队，有行人，都在等待守关兵士的检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焦灼的气氛。
“都打起精神，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林凡低声对众人吩咐道，自己则跳下马车，脸上堆起谦卑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笑容，主动朝着检查的兵士迎了上去。
“军爷辛苦！军爷辛苦！”林凡点头哈腰，顺手将一小块碎银子不着痕迹地塞到带队的小旗官手里，“小的姓林，家里原是南边做点小生意的，这不年头不好，打算去西北投奔亲戚，混口饭吃。这是我家老夫人和小姐们，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那小旗官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脸色稍霁，但依旧板着脸，例行公事地问道：“路引文书呢？车上都是什么人？行李打开检查！”
“有有有！路引文书在这儿！”林凡赶忙将早就伪造好的（利用【精准操控】和【基础书写】完美复制）路引双手奉上，同时示意车上的“护卫”打开行李。
兵士们上前翻查，都是一些普通的衣物、干粮和杂物，并无违禁品。小旗官看了看路引，又扫了一眼马车。星婆婆扮演的老夫人闭目养神，一副舟车劳顿的模样。白芷低眉顺眼，气质温婉。秦璇戴着面纱，偶尔低声咳嗽两下，符合“染病”的设定。小荻则好奇又害怕地偷偷张望。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小旗官点了点头，正准备挥手放行。
突然，一个站在旁边高台上、穿着低级军官服饰的年轻人，目光锐利地扫过第二辆马车，眉头微皱，指着秦璇扮演的“秦珊”问道：“那个戴面纱的，怎么回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愈发恭敬：“回军爷的话，那是我们家表小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未愈，见了风怕加重病情，所以才戴着面纱。绝无他意，绝无他意！”
那年轻军官跳下高台，走了过来，眼神带着审视：“风寒？掀开面纱，我看一眼。”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秦璇虽然易了容，但那双眼睛太过勾魂，若是被仔细查看，难保不会露出破绽。星隐谷的几位“护卫”手心都捏了把汗。
林凡急中生智，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年轻军官和马车之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焦急：“军爷，使不得啊！表小姐身子弱，这关前风沙大，万一…万一病情加重，小的可担待不起啊！您看，这是之前大夫开的药方…”他一边说，一边假装在怀里摸索（其实屁都没有），同时暗中对马车方向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时，坐在第一辆马车里的“林老夫人”（星婆婆）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苍老而痛苦，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白芷（林芷）立刻焦急地抚着她的背，带着哭腔喊道：“奶奶！奶奶您怎么了？别吓芷儿啊！”
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年轻军官也愣了一下，看向第一辆马车。
林凡趁机苦着脸对年轻军官道：“军爷您看…我家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路奔波，身体也吃不消了…我们只想快点过关，找个地方让老夫人和表小姐歇息…求军爷通融通融…”他又偷偷加了一块稍大点的银子塞过去。
年轻军官看了看咳得“撕心裂肺”的老夫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恳求、懂事会来事的“管家儿子”，再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终究是不想多事，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快走吧！过了关赶紧找大夫！”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林凡如蒙大赦，连忙招呼车队启动。
车队缓缓通过关卡，林凡直到走出很远，才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内心oS：好险！差点就在阴沟里翻船！幸好婆婆演技爆棚！这年头，没点演技都不好意思出门苟命了！】
马车里，星婆婆的咳嗽声早已停止，恢复了平静。秦璇掀开车帘一角，对着林凡眨了眨眼，传音入密道：“可以啊，小凡子，反应够快！配合默契！”
林凡没好气地回瞪了她一眼。
顺利通过镇北关，算是度过了一劫。但林凡的心并未完全放下，因为越是深入西北，怀中的青铜残片悸动就越发明显，甚至偶尔会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感。
几日后，他们抵达了一个相对繁华的边境城市——“北漠城”。这里是前往西北荒漠和星陨古域方向最后一个重要的补给点，城市规模颇大，各族混杂，消息也更为灵通。
林凡决定在此休整两天，一方面补充物资，另一方面也打探一下关于星陨古域的最新消息。
他让其他人留在租住的小院里休息，自己则换上更普通的衣服，溜达到了城里最热闹的酒馆和茶肆。
果然，在这里，关于星陨古域的谈论多了起来。
“……听说没？前阵子古域边缘又有异动，霞光冲天的，怕是有什么宝贝要出世了！”
“得了吧，哪年没有几次异动？进去的人多了，出来的有几个？那鬼地方，邪门得很！”
“可不是嘛！不过最近确实有不少生面孔往那边凑，连一些大宗门的人都悄悄来了…”
“我还听说，黑市上有人在重金收购和古域有关的老物件，特别是带星星图案的…”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
林凡竖着耳朵，默默收集着信息。看来星陨古域确实不平静，而且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黑市收购带星星图案的老物件？这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青铜残片。
【内心oS：看来这趟水比想象中还深…得更加小心才行。】
就在他准备离开茶肆时，眼角余光瞥见门口进来了几个穿着统一服饰、气息精悍的武者，他们的衣角上，绣着一个不太起眼的、类似弯刀和沙棘交织的图案。
林凡心中一动，这个图案他有点印象，似乎在某个杂记上看到过，是西北本地一个势力不小的帮派——“沙狼帮”的标志。沙狼帮行事狠辣，控制着西北边境不少的灰色生意。
那几个沙狼帮的人径直走到柜台，低声和掌柜说了几句什么，掌柜的脸色微变，连忙点头哈腰。随后，那几人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茶肆内的客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林凡立刻低下头，假装喝茶，心中警铃大作。
【内心oS：沙狼帮？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冲我们来的？不应该啊，我们的伪装天衣无缝…难道是被幽冥宗或者尸神殿买通了？】
他不敢多待，等那几人走向后院，立刻起身，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茶肆。
回到租住的小院，林凡将打听到的消息和看到沙狼帮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沙狼帮…”星婆婆沉吟道，“这个帮派在西北盘踞多年，耳目众多，确实不可不防。我们需尽快离开北漠城。”
林凡点点头：“物资已经补充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出发前，我们得再换个身份。”
“还换？”秦璇讶然。
“嗯。”林凡神色凝重，“沙狼帮的人出现，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伪装成一支受雇于某个商会、前往古域边缘小镇运送普通货物的佣兵小队。这样更符合西北边境的常态，也更不容易引起注意。”
众人没有异议。于是，又是一番紧张的易容和身份转换。林凡利用手头材料，将众人打扮得更加风尘仆仆，带着一股佣兵特有的彪悍（伪装）和沧桑感。两辆马车也做了一些伪装，看起来更像是运送货物的板车。
第二天拂晓，一支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佣兵小队”，迎着西北荒原初升的朝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漠城，继续朝着那神秘而危险的星陨古域方向前进。
马车轱辘碾过粗粝的砂石地，林凡回头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北漠城轮廓，心中那股莫名的紧迫感却丝毫未减。
【内心oS：星陨古域…我们来了。但愿这趟旅程，能找到想要的答案，而不是…更多的麻烦。】
他怀中的青铜残片，在朝阳的映照下，似乎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