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全城暗查风声紧，将计就计反钓鱼
秦璇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林凡的心湖，荡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全城秘密搜查”、“至刚至阳体质”、“与星陨铁线索接触过的人”…这些关键词像警铃在他脑中疯狂作响。
【内心oS：完蛋！精准打击！这排查条件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是不是该连夜卷铺盖跑路？现在离开府城还来得及吗？】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经典的苟道应对策略——跑路！ 但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行不通。现在跑，等于不打自招，城外说不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而且，他能跑到哪里去？回小镇？那是自寻死路。去别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同样危险。
【内心oS：不行不行，不能跑。最好的隐藏，就是藏在人群里。只要我演得好，我就是最普通的吃瓜群众！】
他强行压下跑路的冲动，开始严格执行“深度潜伏”计划。 首先，外形上，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泯然众人”。除了秦璇给的敛息石耳钉，他还故意好几天不换洗那身杂役服，弄得自己灰头土脸，身上甚至隐隐带点汗味（用特殊草药模拟，非真臭），完美契合一个底层杂役不修边幅的形象。
【内心oS：完美！细节决定成败！就我这造型，说我能至刚至阳，鬼都不信！】
其次，行为上，他更加低调，甚至有些“自闭”。除了必要的藏书阁工作，他几乎不再离开静心苑。在藏书阁里，他也绝不再靠近任何可能与“星陨铁”、“古代遗迹”、“特殊矿物”有关的区域，整天就窝在“农桑畜牧”区，抱着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和几本《高效堆肥技巧》、《常见猪病防治》看得“如痴如醉”，时不时还发出恍然大悟的叹息声。
【内心oS：养猪，我是专业的！眼神里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虽然渴望的是怎么让猪多长膘）】
他甚至“无意间”向李教习请教了几个关于“灵猪配种后孕期营养补充”的“学术问题”，成功让温和的李教习都用一种复杂又带着点怜悯的眼神看他了。
几天下来，风平浪静。 林凡的“警示领域”偶尔还能捕捉到零星的探查气息扫过静心苑和藏书阁，但强度似乎减弱了许多，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
就在林凡以为自己的完美伪装成功骗过所有人，暗自松了口气时，秦璇又又又来了。
这次她是白天来的，而且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来的，手里还提着一盒…点心？ “林师弟！在吗？”她声音清脆，引得周围几个杂役弟子纷纷侧目。
林凡心里一咯噔，硬着头皮开门。 只见秦璇今天换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打扮得跟个邻家小妹似的，笑容甜美无害，但林凡一眼就看出她眼底那抹熟悉的狡黠。
“秦…秦师姐？你怎么…”林凡一脸“受宠若惊”和“不知所措”。
“哦，路过坊市，看到这家的桂花糕不错，就给你带了一盒。”秦璇笑吟吟地把点心盒子塞到林凡手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竖着耳朵偷听的人听见，“谢谢你上次帮我找的那些…嗯…关于花卉种植的书，很有用！”
【内心oS：花卉种植？我什么时候帮你找过？！这妖女又给我加戏！】
林凡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只能挤出憨厚的笑容：“师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秦璇仿佛没看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走进他那简陋的小屋，四下打量了一下，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哎呀，师弟你这屋子也太…简朴了。男孩子也要学会照顾自己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走到窗边，手指仿佛无意地拂过窗台。 林凡的【警示领域】瞬间捕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探查意味的能量波动从她指尖溢出，迅速扫过整个房间，然后消失。
林凡心中一震！ 【内心oS：她在检查？检查有没有被人布下监视手段？难道…】
秦璇检查完毕，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自然了。她转过身，对着林凡眨了眨眼，嘴上却说着毫不相干的话：“对了，师弟，我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平，好像有什么贼人流窜，专偷晾晒的药材什么的，你晒的那些…呃…猪草，可得看好了。”
林凡立刻会意，配合地露出紧张的神色：“啊？还有这种事？多谢师姐提醒！我…我这就去收起来！”说着就作势要往外走。
“哎，不急不急。”秦璇拦住他，压低了声音，语气瞬间转变，带着一丝兴奋，“傻书生，机会来了！”
林凡：“？？？” 【内心oS：机会？什么机会？被当成药材偷走的机会吗？】
秦璇凑到他耳边，飞快地低语：“那些搜查的人，这几天毫无收获，已经开始着急了。他们想出了一个‘钓鱼’的馊主意！”
“钓鱼？” “对！他们故意放出了一些关于‘星陨铁’和‘古老遗迹’的模糊消息，夹杂在诸多流言里，想看看谁会对此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特别是…谁能辨认出那些被篡改过的、关于遗迹阵法‘弱点’的假消息！”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 【内心oS：好毒计！这是要引蛇出洞！谁去探查谁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那我们…” “我们将计就计！”秦璇眼中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他们不是想钓鱼吗？我们就去咬钩！不过，不是我们去，是让别人去！”
“怎么弄？” “简单！”秦璇笑得像只小狐狸，“他们散布流言，我们就帮忙扩散！而且专挑那些看起来最傻、最冲动、又有点背景的纨绔子弟或者小帮派头目去扩散！把水搅得更浑！让一堆不相干的人冲着那些假消息去‘探宝’，到时候场面一定很热闹！看他们怎么收场！”
林凡听得目瞪口呆。 【内心oS：狠还是你狠啊！这是要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去冲击敌人的钓鱼执法啊！太缺德了！太…太刺激了！】
“这…这能行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怕什么！”秦璇撇撇嘴，“我们只是在‘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传闻，然后‘好心地’分享给‘朋友’而已。谁知道消息是真是假？年轻人对探险感兴趣有什么错？法不责众嘛！”
她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这事我来操作，你继续装你的乖宝宝。不过，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林凡顿时警惕起来：“什么事？” “帮我写点东西。”秦璇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和一支笔，“模仿几种不同的笔迹，写几句关于‘城西老矿洞’、‘夜半异光’、‘需要纯阳之气才能开启’之类的提示，要写得模糊一点，像是随手记录的样子。”
林凡瞬间明白了她的计划。 【内心oS：这是要制造物理证据？把水彻底搅浑！模仿笔迹…这可是我的强项！】
他接过纸笔，深吸一口气，【基础书写】技能发动！ 只见他手腕抖动，下笔如有神，唰唰唰几下，就模仿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笔迹：一种是潦草不羁的江湖客风格，一种是故作高深的神棍体，还有一种则是略显稚嫩的初学者笔迹。内容也都似是而非，指向城西某个废弃多年的老矿洞。
秦璇拿过那几张纸，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惊艳：“可以啊傻书生！你这手字…模仿得真像！简直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林凡：“…” 【内心oS：谢谢夸奖啊！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秦璇小心地收好纸条，笑嘻嘻地说：“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她又变回那副甜美邻家妹的样子，高声说道：“师弟你慢慢吃点心，师姐我先走啦！记得看好你的猪草哦！”然后翩然离去。
林凡拿着那盒桂花糕，站在门口，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内心oS：总觉得…又要被这妖女带进沟里了…】
接下来的几天，府城的江湖谣言圈果然炸开了锅。 关于“城西老矿洞有异宝出世”、“需要特定时辰特定血脉才能开启”、“里面有古代传承和神兵利器”的消息传得满天飞，版本繁多，细节矛盾，但核心都指向那个废弃矿洞。
一开始大家还将信将疑，但当几张“疑似藏宝图碎片”的纸条在不同场合被人“意外”发现后，气氛顿时火爆起来！ 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纠集了一帮家丁护院，率先嚷嚷着要去“探宝”。 几个小帮派也不甘示弱，纷纷派人前去查看。 甚至一些消息灵通的独行客也闻风而动。
一时间，城西那个平日里鬼都不去的废弃矿洞，竟然变得门庭若市，每晚都有人影憧憧，偶尔还会爆发几场因为“抢占最佳位置”而引发的小规模斗殴。
林凡通过秦璇的渠道得知这些消息，哭笑不得。 【内心oS：太离谱了…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林凡同学，则继续兢兢业业地在藏书阁扮演他的养猪专家，偶尔“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矿洞的事情，还会露出一脸“好奇又害怕”的萌新表情，完美融入吃瓜群众。
他能感觉到，那些暗中探查的气息，明显被城西矿洞的热闹景象吸引了过去，扫过他的频率再次大幅下降。
【内心oS：计划通！压力转移成功！】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次又能顺利蒙混过关时，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找上门了。
这天，他正在藏书阁整理书籍，那个之前被他用《母猪的产后护理》糊弄过去的笑面虎青年，又一次“偶遇”了他。
只是这次，笑面虎脸上没了假笑，而是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面色冷峻、气息明显更强的中年男子。
“林凡师弟，”笑面虎开口，声音平淡，“这位是执法堂的刘执事。有些关于近期城内流言的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林凡心里猛地一沉！ 【内心oS：执法堂？！怎么把他们招来了？！玩脱了？！】
他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茫然”：“流言？什…什么流言？弟子一直在书院干活，很少外出，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刘执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上下打量着林凡，冷声道：“有人反映，几日前曾见你在坊市与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交谈，随后不久，关于城西矿洞的流言便开始大肆传播。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林凡心脏狂跳！ 秦璇！居然被人看到了！ 但他瞬间冷静下来，对方只是看到交谈，并没有实质证据！
他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委屈”的表情：“执事明鉴！那…那是秦璇师姐啊！她不是身份不明的女子！她是内院弟子！她只是路过，好心给我带了盒点心，顺便问我了几句关于…关于养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流言啊！”
他巧妙地把秦璇的身份点明，将交谈内容再次引向“养猪”，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刘执事和笑面虎对视一眼，显然也知道秦璇这么个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们似乎也没想到会牵扯到内院弟子。
笑面虎追问道：“她只问了养猪？没问别的？比如…矿洞？或者…星陨铁？”
林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师姐怎么会问那些？她就问我母猪产后不爱吃食怎么办…我还给她推荐了《母猪的产后护理》呢…”
他表情真诚，眼神“清澈而愚蠢”，仿佛一个只知道养猪的单纯少年。
刘执事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用某种秘法探查了他一番（被敛息石和龟息诀勉强挡住），最终没发现什么破绽，只能冷冷地警告了一句：“近期城内不安宁，少与不明来历的人接触，安心做好你的本分。”
“是是是！弟子明白！”林凡点头哈腰，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凡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内心oS：好险！差点就栽了！秦璇这妖女，真是不省心！看来这钓鱼计划，风险比想象中还大！】
他意识到，府城这潭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浑浊了。 而他和秦璇这小打小闹的“反钓鱼”，似乎正不知不觉地，将他们推向更危险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