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5日，清晨6点。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戈壁滩还浸在墨色里，零下25c的严寒让空气凝结成细密的冰晶，贴在发射塔架的银色钢柱上，像是覆了一层霜雪。塔架顶端，“灵眼-1号”卫星被半透明的保温舱包裹，外壳上灵钛合金特有的冷光透过舱壁隐约可见——这是人类首颗专为灵能监测打造的预警卫星，从立项到总装仅用了8个月，每一颗螺丝、每一组线路里，都裹着对抗仙族与watcher的紧迫。
李哲踩着结冰的台阶走向检修平台，防风防寒服的拉链拉到顶，口鼻呼出的白气刚飘出就冻成了小雾团。他手里攥着便携式灵能校准仪，屏幕亮着淡蓝色的光，显示着卫星核心系统的实时数据。“昨晚低温循环测试后，灵能探测仪的基线漂移了0.03灵能单位，必须调回0.01以内，不然到了太空，误差会被放大十倍。”他对着对讲机说，声音穿过寒风，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硬，“还有吞噬菌传感器的响应阈值，之前设定的是0.5菌液浓度单位，得再往下压0.2，watcher的微型吞噬菌弹浓度越来越低，不能漏过任何信号。”
检修平台离地面有30米高，风更烈了，吹得平台护栏“嗡嗡”作响。李哲打开保温舱的侧门，一股带着机械油和灵钛合金的寒气涌出来。卫星主体是圆柱形，直径1.9米，高3.4米，表面均匀分布着12个菱形探测窗口——每个窗口后都嵌着两层超薄灵钛合金滤光片，外层防太空辐射，内层只允许灵能波与吞噬菌生物信号穿透，这是林岚团队参考2020年高分十四号卫星的高分辨率遥感技术改良的，探测精度能达到0.1灵能单位，比地面监测站的精度提升了20倍。
“把信号模拟器递过来。”李哲弯腰钻进保温舱，将校准仪的探头贴在卫星的灵能接口上。屏幕上，一条淡绿色的波动曲线开始跳动，随着他转动校准仪的旋钮，曲线逐渐变得平缓，像一条安静的河流。“好了，基线稳住了。”他松了口气，又拿起专用扳手，拧开吞噬菌传感器的外壳，“现在调阈值，你盯着地面监测屏，我这边调一下，你报一次响应时间。”
地面指挥大厅里，林岚正坐在数据监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是“灵眼-1号”数据共享平台的界面，全球100个灵能防御节点的图标正在逐一亮起——中国秦陵、俄罗斯西伯利亚、美国阿拉斯加、德国黑森林……每个图标旁都标注着对接进度。“张队，平台的量子加密通道已经测试完毕，就算watcher截获数据，没有玄玉璧密钥也解不开。”她抬头看向站在主屏幕前的张杰，“而且每个节点都能自定义监测范围，比如俄罗斯只看西伯利亚的灵能矿脉，美国重点盯阿拉斯加的实验场，互不干扰。”
张杰点头，目光落在主屏幕上的发射塔架画面。屏幕下方，酒泉发射中心总指挥王健正拿着气象报告，眉头微蹙：“凌晨5点的气象数据，发射窗口前1小时会有一股低空急流，风速可能达到6米\/秒，虽然在安全范围内，但对火箭入轨精度有影响。”
“能避开吗？”张杰问。
“避不开，这股急流会持续40分钟，刚好覆盖我们的发射窗口。”王健指着屏幕上的气象云图，“不过我们已经调整了火箭的推力参数，能抵消风速带来的偏差，就是卫星入轨后，需要多一次轨道修正。”
“只要能按时发射，多一次修正没关系。”张杰的目光转向屏幕角落的地面站画面，陈阳正站在灵能感应棚里，穿着特制的感应服，双手按在灵能引导仪的圆盘上，“陈阳那边怎么样？灵能同步校准完成了吗？”
“快了。”林岚调出陈阳的实时数据，“他用灵视感应卫星的灵能脉络，已经帮卫星的能源系统做了三次同步，现在能源循环效率提升了15%，原本设计的6个月续航，现在能延长到12个月，李哲说这是意外之喜。”
地面站的灵能感应棚里，陈阳闭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看到”卫星内部的灵能流动——从玄玉璧储能舱到灵能探测仪，再到姿态控制系统，像是一条条发光的丝线，缠绕成一个精密的网络。突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前的“丝线”似乎被什么东西干扰了，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抖动。
“不对劲。”陈阳猛地睁开眼，抓起对讲机，“张队！我感应到卫星预定轨道附近有异常灵能波动！不是太空背景灵能，是有规律的，像是……像是仙族探测器的信号！一共三个，正在缓慢靠近预定轨道！”
指挥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张杰快步走到轨道监测屏前，王健立刻拨通了轨道监测部门的电话：“立刻调取近地轨道500公里高度的监测数据！重点查我们卫星预定轨道周边！”
三分钟后，监测部门的回复传来，声音带着急促：“报告！确实有三颗未知卫星！轨道高度500公里，倾角和‘灵眼-1号’完全一致，像是提前埋伏在那里的！它们的轨道参数一直在微调，目标应该是我们的卫星！”
“watcher的动作真快。”张杰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大脑飞速运转，“李哲，能不能在卫星上加装临时灵能干扰装置？只要它们靠近，就干扰它们的导航系统。”
李哲刚从检修平台下来，听到这话，立刻点头：“可以！卫星的能源系统有20%的冗余，我现在去拿小型灵能干扰器，安装在卫星尾部，干扰范围15公里，能同时对付三个目标。不过时间紧，发射前只剩50分钟了，需要两个人帮忙。”
“我去！”林岚立刻站起来，抓起桌上的工具包，“我熟悉卫星的能源接口，能最快完成线路对接。”
“还有我！”年轻的技术人员小赵也举起手，“我参与过卫星外挂设备的测试，知道怎么固定干扰器。”
三人快步冲出大厅，冲向发射塔架。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戈壁滩的轮廓渐渐清晰，风却没有减弱的迹象，吹得他们的防寒服猎猎作响。李哲扛着灵能干扰器，脚步飞快：“干扰器的核心是玄玉璧碎片，启动后会释放高频灵能波，能打乱仙族探测器的导航频率，让它们失去目标。”
“线路对接要注意极性，不能接反，不然会烧毁卫星的能源模块。”林岚一边跑，一边翻出图纸，“我已经在平板上标好了接口位置，到了直接按图接。”
登上检修平台时，离发射只剩40分钟。李哲固定干扰器，林岚对接线路，小赵负责检查螺丝松紧，三人配合得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风刮得他们睁不开眼，林岚的手套被线路划破，指尖冻得通红，却没停下动作。“好了！线路接完了！”她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测试一下干扰强度！”
李哲按下干扰器的测试按钮，屏幕上显示“干扰强度120db，覆盖范围15公里，响应时间0.3秒”。“完美！”他关掉测试模式，“现在只要地面发指令，就能启动。”
回到指挥大厅时，倒计时已经开始：“1小时倒计时！火箭燃料加注完毕！”“灵能系统同步完成！”“干扰器待命！”
陈阳也从地面站赶回大厅，脸色还有些苍白：“那三颗未知卫星的速度加快了，预计在我们卫星入轨后8分钟，会进入干扰范围。”
“所有人各就各位。”张杰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王总指挥，开始最终倒计时。”
“50分钟倒计时！”王健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大厅，“各系统汇报状态！”
“灵能探测仪正常！”
“吞噬菌传感器正常！”
“数据共享平台正常！”
“灵能干扰器正常！”
一声声汇报传来，大厅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倒计时的电子音。张杰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不断减少，目光扫过每一个岗位——李哲盯着能源参数，林岚盯着数据对接进度，陈阳盯着轨道监测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紧张，却又带着坚定。
“30分钟倒计时！保温舱撤离！”
发射塔架上的保温舱缓缓打开，“灵眼-1号”卫星完全暴露在晨光中，淡银色的外壳反射着朝阳，12个探测窗口像是12只眼睛，静静凝视着太空。
“10分钟倒计时！”
“5分钟！”
“1分钟！”
电子音变得急促，所有人都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主屏幕上的火箭。陈阳双手合十，低声祈祷；李哲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林岚的眼睛里，映着火箭的影子。
“10！9！8！7！6！5！4！3！2！1！点火！”
随着王健的一声令下，火箭底部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戈壁滩。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地面仿佛都在颤抖，火箭缓缓升空，拖着长长的火尾，像一道流星，冲破晨雾，冲向湛蓝的天空。
“火箭飞行正常！”
“一级火箭分离成功！”
“二级火箭点火正常！”
指令不断传来，屏幕上的轨道参数一条接一条跳出来，全是绿色的“正常”。7点15分，对讲机里传来激动的声音：“卫星与火箭分离成功！‘灵眼-1号’进入预定轨道！”
大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甚至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林岚立刻操作电脑，调取卫星传回的第一组数据：“灵能探测仪启动！正在扫描全球灵能波动！吞噬菌传感器响应正常！”
屏幕上，一幅彩色的全球灵能地图缓缓展开——秦陵基地的玄玉璧矿脉是深红色的强灵能点，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西伯利亚的灵能矿场是橙色，绵延成一条带子；阿拉斯加的实验场是黄色，闪烁着微弱的光；而月球背面，一片醒目的紫色区域正在缓慢扩大，那是仙族反灵能场发生器的灵能波动，即使隔着38万公里，依旧清晰可辨。
“找到了！”林岚指着紫色区域，“波动强度是地球反灵能场的55倍，覆盖范围已经达到1000公里，按照这个速度，2021年1月就能覆盖整个月球，3月就能影响到近地轨道的灵能设备！”
张杰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2021年的灵能网络修复任务，比我们预想的更紧迫。林岚，你立刻组织团队，根据卫星传回的月球数据，制定机甲反灵能场的优化方案，‘应龙-2号’必须能在这种强度的反灵能场里正常作战。”
“明白！”林岚立刻打开文档，开始记录参数。
就在这时，陈阳突然喊道：“它们来了！未知卫星进入干扰范围！”
屏幕上，三颗未知卫星的轨道开始偏移，朝着“灵眼-1号”的方向冲来。“启动灵能干扰器！”张杰下令。
李哲手指一动，按下了控制按钮：“干扰器已启动！正在发送高频灵能波！”
只见屏幕上的三颗未知卫星突然失去了方向，轨道变得混乱，像三只无头苍蝇，开始向远离“灵眼-1号”的方向漂移。轨道监测部门汇报：“未知卫星导航系统失灵！正在脱离预定轨道，预计会坠入太平洋！”
大厅里再次响起掌声，李哲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幸好之前做过灵能干扰测试，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8点整，“灵眼-1号”完成了入轨后的首次全面自检，所有系统运行正常。李哲调出能源数据，脸上露出笑容：“张队，能源循环系统的优化效果比预期的好，现在续航能达到14个月，而且灵能探测仪的能耗还在下降，后续说不定能延长到16个月。”
“太好了。”张杰点头，“数据共享平台的对接情况怎么样？”
“已经有92个节点完成对接，剩下的8个也在加速。”林岚调出对接列表，“俄罗斯的伊万诺夫刚才发消息，说他们通过平台看到了西伯利亚矿脉的灵能分布，比地面监测更精准，想派技术人员来学习探测仪的校准技术。”
“可以同意，但核心技术不能泄露。”张杰沉思道，“灵能技术是我们的底气，既要带动全球防御，也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上午10点，“灵眼-1号”开始向各防御节点发送实时数据。秦陵基地的赵刚收到数据后，立刻调整了矿脉周边的灵能预警网：“根据卫星数据，矿脉东侧的灵能残留比昨天多了0.2单位，影卫可能还在附近，加派两队巡逻！”
西伯利亚的生产线里，俄罗斯技术人员根据卫星传来的灵能矿脉分布图，重新规划了开采路线，开采效率一下子提高了30%；阿拉斯加实验场的美国觉醒者，通过平台看到中国南海灵能节点的强度后，主动提出要和中国觉醒者开展灵能共享训练——他们的灵能更擅长精准打击，而中国觉醒者擅长范围覆盖，刚好互补。
中午12点，酒泉发射中心举行了简单的庆祝仪式。张杰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看着台下冻得鼻尖通红却笑容灿烂的技术人员，声音洪亮：“‘灵眼-1号’不是一颗普通的卫星，它是人类的‘太空千里眼’，是我们对抗仙族的第一道太空防线。从今天起，不管是watcher的吞噬菌弹，还是仙族的反灵能场，都逃不过它的眼睛。接下来，我们还有全球机甲协同演练，还有月球反灵能场的应对任务，但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台下的人举起手中的保温杯，里面的热水冒着白气，像是举起了一团团小小的火焰。李哲和林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光——从“应龙-2号”到“灵眼-1号”，他们一步一步，把人类的防御线，从地面推向了太空。
下午2点，张杰、林岚、李哲和陈阳登上返回江城基地的专机。飞机上，林岚还在对着电脑分析月球反灵能场的数据，李哲在调试一台小型灵能探测仪，准备带回基地和卫星数据做对比；陈阳靠在窗边，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戈壁滩，突然说：“我刚才用灵视感应到，那三颗未知卫星上，有仙族的基因片段，和之前在西伯利亚发现的改造人身上的一样，watcher真的和仙族勾结得很深了。”
张杰点头：“这更说明，‘灵眼-1号’的发射很及时。接下来，我们要靠它盯着月球的反灵能场，也要盯着全球的watcher动向，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傍晚6点，专机降落在江城基地。刚下飞机，张杰就接到了联合国灵能防御委员会的电话，委员长的声音里满是激动：“‘灵眼-1号’的成功，让很多中立国家都愿意加入全球防御体系了！下个月的全球灵能防御大会，中国要做主角，把卫星的技术经验分享出去，让更多国家有能力对抗威胁！”
“我们会准备好。”张杰挂掉电话，抬头看向基地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洒在“应龙-2号”的机甲外壳上，泛着温暖的光；实验室的灯已经亮了，林岚和李哲正快步走向那里，他们要赶在三天后的全球机甲协同演练前，完成机甲反灵能场的初步优化。
风又吹起来了，却不再让人觉得寒冷。因为“灵眼-1号”已经在500公里的高空睁开了眼睛，它的探测波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地球，也守护着人类文明的未来。而地面上，那些为了守护未来而奔跑的人，正带着这束“太空之光”的希望，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