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外门小比仅剩一月有余，整个外门的气氛都明显紧张起来。练气四层以上的弟子们或埋头苦修，或频繁出入任务堂，或三两成群交流切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竞争压力。
林凡的修为在聚气丹和缓慢炼化蝎王内丹的双重助力下，稳步提升，已隐隐触摸到练气四层中期的门槛。但他深知，仅靠闭门苦修是不够的，实战经验和信息同样重要。
这一日傍晚，林凡结束修炼，决定去外门的“灵市”看看。
灵市并非官方设立，而是外门弟子自发形成的一处小型交易场所，位于几排弟子房舍间的空地上。每到傍晚，便会有弟子在此摆摊，交换或出售自己用不上的材料、丹药、符箓，甚至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低阶法器。鱼龙混杂，但也偶有惊喜。
林凡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能否用自己用不上的岩蝎甲壳等材料，换取一些更实用的东西；二是听听风声，了解其他弟子的准备情况。
灵市不大，约莫二三十个摊位，人头攒动，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林凡收敛气息，低调地穿行其间。他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一些陌生的、气息不弱的弟子，想来都是为小比而来。
他先是在几个收购材料的摊位前询问了价格，对比一番后，将几块品质不错的岩蝎甲壳和一根毒针，换成了五块下品灵石和一张低阶的“神行符”（能短时间内提升移动速度）。交易过程平淡无奇。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旁边摊位传来一阵争执声。
“你这‘止血散’分明是劣质货色，药效连三成都不到！也敢卖三块灵石？”一个略显焦急的女声响起。
林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女弟子，正拿着一瓶药粉，与摊主争辩。那女弟子面容清秀，但脸色有些苍白，修为在练气三层巅峰，林凡认得她，名叫柳芸，是丹房的一名杂役弟子，平日沉默寡言。
摊主是个满脸精明的瘦高个，修为也是练气四层，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柳师妹，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止血散可是正经从百草堂流出来的，就这个价，爱要不要。听说你兄长前几日做任务受了伤，急需伤药吧？嘿嘿……”
柳芸气得脸色通红，眼圈微红，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囊中羞涩，又急需此药。
林凡眉头微皱。他通过手镯的感知，能清晰察觉到那瓶止血散内的药力驳杂不纯，确实品质低劣。这摊主明显是看准了柳芸急需，坐地起价。
若在平时，林凡或许不会多管闲事。但此刻，他心中一动。他刚掌握了“混沌淬炼法”，又研读了《基础毒理与解毒》，对药性有了初步判断力。更重要的是，他想起自己储物袋中，还有几株在黑风山顺手采集的、有不错止血效果的“红叶藤”。
“这位师兄，”林凡走上前，平静地开口，“你这止血散，药力涣散，杂质颇多，确实不值三块灵石。”
那摊主见有人搅局，脸色一沉：“你谁啊？多管闲事！”
林凡没理他，转向柳芸，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株叶片呈暗红色、散发着清新药香的藤草：“柳师姐，我这儿有两株新鲜的红叶藤，止血效果尚可，你若需要，一块灵石即可。”
柳芸愣了一下，看向林凡手中的红叶藤。她常在丹房帮忙，一眼就认出这确实是品质不错的止血草药，药力充沛，远胜那瓶劣质药散。一块灵石，绝对是良心价。
“真……真的吗？多谢林师弟！”柳芸惊喜交加，连忙掏出一块灵石递给林凡，小心翼翼地接过红叶藤，如获至宝。
那摊主见状，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却不好在灵市发作，只得悻悻地收起摊位，低声骂咧着走了。
“林师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柳芸真诚地向林凡道谢，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我哥他……”
“举手之劳，柳师姐不必客气。”林凡摆摆手，顿了顿，看似随意地问道，“柳师姐在丹房做事，可知晓这次小比，宗门是否会提供一些疗伤或恢复类的丹药？”
柳芸想了想，低声道：“听说这次小比因为形式可能有变，宗门会为每位参赛弟子发放一枚‘回气丹’，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品质只是普通的下品。”
回气丹？林凡记在心里。这消息对他很有用，意味着持久战的可能。
又简单交谈了几句，林凡便与柳芸道别。这次灵市之行，虽未换到什么重宝，但帮了同门一把，换得了灵石，更重要的是，获得了关于小比丹药的情报，并初步与丹房的弟子建立了联系，未来或许有用。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林凡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刚才那摊主及其同伙。他心中冷笑，并未在意。这种宵小之辈，若真敢招惹，他不介意用他们来试试“混沌加持”后的手段。
小比临近，各种牛鬼蛇神都开始冒头了。这外门，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