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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里弥漫着烤肉和血腥混合的怪异气味。石磊塌陷的左肩抵着墙根,用断刀“断红尘”的残刃削着架在火堆上的狗腿,刀锋刮过焦黑的肉皮,发出“沙沙”的轻响,油滴在火炭上滋啦作响。柱子缩在角落,手里捏着半截烤得焦黑卷曲的肠子,胃里翻腾得厉害。

“哥…这血肠子…”柱子声音发虚,喉头滚动,“真…真咽得下去啊?”他看着那截颜色可疑的东西,指尖都在颤。

李三笑没看他,布满冻疮裂口的手利落地撕下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腿肉,不由分说塞进丫丫嘴里。小丫头被烫得缩脖子,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嚼!”李三笑的声音不容置疑,沾着油污和血痂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棱角分明,“咽下去!是肉,就是力气!”他目光扫过柱子手里的肠子,带着一丝不耐烦,“嫌脏?饿三天,树皮你都啃!”

柱子一哆嗦,闭上眼,把那截焦糊的肠子塞进嘴里,胡乱嚼了两下,一股浓烈的腥膻味直冲脑门,差点呕出来。他强忍着,梗着脖子往下咽,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咕噜声。

石磊默默削下一片薄肉,递到柱子面前。柱子感激地看了一眼,接过来,那肉片边缘焦脆,里面还带着点粉红,比血肠好太多。

李三笑自己也扯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狠狠咀嚼,布满血丝的眼睛却透过破庙半塌的门框,投向外面翻涌的雪幕。风比之前更大了,呜咽着卷起雪沫子,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

突然,他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沾着油污的手指停在半空,眼睛死死钉在庙门外十丈远的一处雪堆上。

那里,半截冻得青紫、僵硬的小手,刺破了雪面,直直地指向昏沉的天空。几根细细的手指蜷曲着,勾着一个褪了色、鼓面裂开的拨浪鼓。那小小的鼓槌在寒风里微微晃动,没发出一点声音。

“哥?”石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塌陷的左肩瞬间绷紧。

柱子也看到了,嘴里的肉顿时忘了嚼,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比这破庙外的风雪更刺骨:“那…那是…”

李三笑已经站了起来,没说话,只把手里的肉块往旁边破瓦罐里一扔,抓起倚在墙根的断刀“断红尘”,刀身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黑红狗血。他沾满污垢和冻伤的脚踩过冰冷的石板地,一步跨出了破庙的门槛。

寒风裹着雪粒子劈头盖脸砸来,吹得他新生的白发狂舞。石磊立刻拖着伤腿跟上,柱子慌忙抱起迷迷糊糊的丫丫,也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十丈距离,深一脚浅一脚。积雪没过小腿肚,冰冷刺骨。李三笑走得很快,甚至有些踉跄,但目标明确。石磊沉默地跟在侧后方,塌陷的左肩微微前倾,像一张随时准备张开的盾。柱子抱着丫丫,走得气喘吁吁,小丫头被风吹得直往他怀里缩。

很快,他们来到那雪堆前。

不是雪堆。是一个被风雪半掩埋的小小身体。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穿着破烂单薄的夹袄,身体蜷缩着,脸朝下埋在雪里,早已冻得僵硬。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和小手青紫发黑,像一截枯死的树枝。那褪色的拨浪鼓被他死死攥在指间,鼓面裂开的口子像一张无声呐喊的嘴。

柱子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了丫丫的眼睛,自己却挪不开目光,声音发颤:“死…死了?”

石磊塌陷的左肩微微起伏,黑亮的眼睛盯着那孩子,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李三笑蹲了下来。布满血污泥污的手伸出去,不是去探鼻息,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轻柔,拂开孩子脸上覆盖的积雪。

一张冻得发青的小脸露了出来,眼睛紧闭着,嘴唇乌紫,长长的睫毛上结满了细小的冰晶。很安静,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死寂。这孩子,大概是在风雪中迷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和温度。

寒风卷过,吹动孩子额前几缕枯黄的头发。

“哥…”柱子声音带着哭腔,“咱…咱把他埋了吧?”他想起临安城外那些没来得及埋的尸骸,想起哥几个在废墟里刨坑埋人的样子。

李三笑没回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孩子冻僵的小脸,移到他身上那件薄得像纸、根本挡不住寒风的破烂夹袄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样单薄、沾满血污泥污的破烂衣裳。最后,他的目光落回破庙的方向——那里,躺着一具刚刚被剥了皮的、硕大的独眼饿犬尸体,皮毛虽然粗糙,但厚实。

一个极其冷酷又无比现实的念头,在他被风雪吹得麻木的脑海里清晰起来。

他沾满污垢的手猛地探出,不是去触碰那孩子,而是狠狠抓住了孩子身上那件破烂夹袄的领口!

嗤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风声中格外刺耳!

“哥?!”柱子惊叫,差点把怀里的丫丫扔出去,“你干啥?!”

石磊也猛地踏前一步,塌陷的左肩绷紧,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哥!使不得!” 他以为李三笑疯了,要去扒死人的衣服!

李三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更加粗暴。他布满冻疮的手指异常灵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几下就将那件薄薄的、根本无用的夹袄从孩子僵硬的尸体上彻底撕扯下来,随手丢在旁边的雪地里。

“蠢货!”李三笑的声音像冰渣子摩擦,头也没抬,“这破布片,埋土里都嫌占地方!”

他站起身,不再看那具小小的、暴露在寒风中的冰冷躯体,大步流星地折返回破庙。

柱子看着雪地里那具小小的、只穿着单薄里衣的僵硬身体,再看看被丢弃在一旁的破夹袄,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来,比这风雪更冷。石磊的拳头攥得死紧,看着李三笑决绝的背影,又看看雪地里无助的孩童尸体,塌陷的左肩微微发抖,最终,他还是沉默地跟了上去,只是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李三笑回到破庙,径直走向那具还散发着余温和腥臊味的狗尸。他沾满污泥血污的脚踩住狗尸的脖子固定,布满冻疮裂口的手握住断刀“断红尘”的刀柄,不是劈砍,而是将刀尖抵在狗尸颈部的皮毛连接处。

“柱子!”他头也不回地低吼,“把火堆扒拉旺点!石磊,按住狗腿!”

柱子一个激灵,赶紧把丫丫放到角落,手忙脚乱地往火堆里添柴。石磊沉默地走过来,塌陷的左肩发力,用身体压住狗尸的一条后腿,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另一条。

李三笑深吸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专注。他手腕猛地发力!

嗤——!

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沉闷而滞涩。不是锋利的切割,更像是钝器在坚韧的皮革上艰难地犁开一道口子。粘稠的暗红色血液缓缓渗出,顺着刀锋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冻结成一小片暗红的冰晶。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血腥和内脏气息的味道在破庙里弥漫开来,盖过了之前的烤肉香。

柱子别过脸去,胃里翻江倒海。石磊死死压着狗腿,塌陷的左肩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李三笑的动作,牙关紧咬。

李三笑恍若未觉。他布满冻疮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刀尖小心翼翼地沿着他划开的缝隙向下、向两侧延伸、剥离。动作极其缓慢、艰难。冻僵的手指并不灵活,厚实的狗皮与皮下脂肪、肌肉紧密相连,每一次下刀都需要极大的力量和对角度的精确控制。汗水混着血水,顺着他嶙峋的鬓角滑落,滴进他敞开的、同样污秽的领口里。

“嘶…”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刀锋不小心割深了一点,带起一小片血肉模糊的组织。但他没有丝毫停顿,沾满污血的手调整了一下刀锋的角度,继续向下、向内剥离。这不像剥皮,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而残酷的解剖。

时间一点点过去。破庙里只剩下刀锋切割皮肉的嗤嗤声、粗重的喘息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庙外呼啸的风声。

终于,一大张带着头部的、还粘连着些许暗红色碎肉和脂肪的粗糙狗皮,被李三笑用尽力气,从温热的狗尸上硬生生地剥了下来。他拎着这张沉重、温热、散发着浓烈腥气的皮子,走到庙门口。

风雪立刻扑打在上面。

他拖着这张还滴着血的狗皮,再次走向雪地里那具小小的身体。柱子抱着丫丫,远远跟着,不敢靠近。石磊拖着伤腿,沉默地跟在李三笑身后半步。

李三笑在冻僵的孩子身边蹲下。他展开那张带着温热和血腥气的狗皮,将内侧还带着点体温的皮毛朝里,动作近乎笨拙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将这张粗糙、肮脏、来自凶恶野兽的皮毛,严严实实地裹在了孩子冰冷僵硬的躯体上。

他用狗皮将孩子从头到脚裹紧,只露出那张冻得发青的小脸。厚实的狗皮几乎将孩子整个包了进去,像个臃肿而怪异的茧。

“哥…”柱子看着被裹成这样的孩子,声音发涩,“这…这能行吗?”他觉得这法子既野蛮又心酸。

“比你那破布片强!”李三笑头也不抬,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他沾满血污的手在狗皮外面摸索着,找到几处开口,然后极其粗暴地用手指将撕裂的狗皮边缘用力捏合在一起。没有针线,他就用蛮力将皮肉边缘互相挤压、折叠,让它们勉强粘连住。动作粗鲁,像是在处理一件货物,而非一具遗体。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目光扫视四周。不远处,一道被风雪侵蚀出的狭窄冰隙,像大地裂开的一道黑色伤口,斜斜地切入冻土深处。

“那边。”李三笑指向冰隙,沾满污血的手一把抓住裹着狗皮的孩子,像拖一捆柴禾,深一脚浅一脚地拖向那道冰隙。

石磊和柱子默默跟上。

冰隙入口狭窄,里面却别有洞天,像一个小小的冰窟。寒气比外面更甚,四壁是光滑的、泛着幽蓝光泽的坚冰。李三笑将裹在狗皮里的孩子小心地(或者说,尽量小心地)塞进冰隙最深处,让那小小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岩壁。

然后,他转身走出冰隙,在附近雪地里摸索。很快,他找到一块边缘相对平整、约莫两个巴掌大的黑色片岩。

他走回冰隙口,将片岩狠狠插在入口处的冻土上。接着,他拔出腰间的断刀“断红尘”,刀尖抵在冰冷的岩石表面。

吱嘎——吱嘎——

刺耳的刮擦声在冰隙里回荡。石磊和柱子看着李三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岩石,布满冻疮裂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凸出,刀尖在石面上艰难地划动,崩溅出细小的石屑和火星。

他在刻字。

每一笔都刻得极深,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劲。石屑簌簌落下。很快,几个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的大字出现在冰冷的岩石上:

无名弟,借皮暖。

刻完最后一笔,李三笑猛地将断刀插回腰间刀鞘,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布满血污泥污的脸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死死盯着那五个字,胸膛剧烈起伏。

柱子看着那五个字,再看看冰隙深处那个被兽皮包裹的小小凸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寒意攫住了他:“借…借皮暖?哥…这…这能暖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茫然。人都死了,冻透了,裹上狗皮又能怎样?

李三笑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把烧红的刀子,狠狠钉在柱子脸上!他沾满污血的手一把揪住柱子的前襟,力道大得几乎将他提离地面!

“不然呢?!”他嘶吼,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喷在柱子煞白的脸上,“让他光着躺这冰窟窿里?!冻成冰坨子?!等着被野狼拖出来啃干净?!”他声音炸裂,在狭窄的冰隙里撞出回音,“这皮厚实!挡风!埋在这冰棺材里,比烂在雪地里强!强百倍!懂不懂?!蠢货!”

柱子被他吼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石磊沉默地站在一旁,塌陷的左肩垂着,黑亮的眼睛看着那块刻字的岩石,又看看狂怒的李三笑,最终,目光落回冰隙深处。他塌陷的左肩,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

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凄厉悠长的狼嚎,穿透呼啸的风雪,从不远处的山脊后清晰地传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狼嚎声迅速接近,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和贪婪!

李三笑揪着柱子的手猛地松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眯起,沾满污血的脸转向狼嚎传来的方向,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带着血腥气的弧度。

“肉味…把狼招来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柱子,抱紧丫丫!石磊!”他低喝一声,沾满血污泥污的手已经再次握紧了“断红尘”的刀柄,布满冻疮的脚重重踏前一步,挡在了冰隙入口,新生的白发在卷着雪沫的狂风中如野草般狂舞,“跟紧本大侠!今晚——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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