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一静的实在吓人。
花许颜无端有一种电视声音开大了又被紧急调小的感觉。
刘金霞栽倒在地了无生气的闭上眼睛,冯兴贤倒是睁着眼,但是却一副死鱼表情,嘴里吐出白沫,倒似三魂六魄去了一半。
这接下来该如何?
沈嬷嬷只说到,刘金霞当年自李氏入府以来,便常与李氏私下见面。
沈嬷嬷是自己这边的人,说的话倒是不用细加分辨。
若是贸然开口,让刘金霞知道自己一无所知,这刘金霞再讲出一些刻意的谎话,反而更浪费时间。
还未等花许颜开口,墨云年率先察觉到了她的不适,目光轻柔拂过,花大小姐略显紧张的面庞:
“颜颜?”
花许颜踌躇再三:“王爷,我有一事劳烦你,不若将这二人分开,你我分别审问,也能判个对错,不会被他们骗。”
“这二人是何来由?”
“他们与我生母当年难产而死一事有关,恐怕是他们于李氏助纣为虐。”
墨云年听完,朝着秀山点点头。
秀山将墙上一侧刑具拿下,拖拽着那冯兴贤离开了,墨云年仍旧留在原地,安坐在花许颜身边。
“王爷?”花许颜震惊,“你……不去吗?”
墨云年摇头:“我陪着你。”
花许颜看去,面前除了自己带来的暗卫,之外没有其余人。
“你们听从王爷吩咐,如同听我。”
“是!”一声整齐应答。
墨云年笑得春风满面,对着将军府的暗卫示意:“开始吧。”
这些人从前在军队里跟着花鞍,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审人。
既然听了云王吩咐,便熟练的将刘金霞拷在椅子上,又将下巴再装回去。
刘金霞一接上下巴,也不叫了,也认得花许颜了:“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花许颜眉头一皱:“我知道当年那几样事不过是李氏授意你做的,若从实招来,还可从轻发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花许颜尚且不清楚,不过看刘金霞这幅心里有愧的样子,只要稍加指点恐吓,便能问出不少东西。
刘金霞一听到是当年的事情,吓得哆嗦:“当年……当年的什么事?”
墨云年一直小心观察着花许颜的神情,见花许颜面上有一丝结郁,立刻喝到:“动手!”
一旁火盆里木炭烧的噼啪作响,还未等刘金霞翻译,暗卫已经将滚烫的烙铁已经举到面前。
“我说!我说!”刘金霞大喊。
刘金霞十几年没出过几次将军府,自然没见过云王,但是早知道大小姐和那位残疾的王爷有婚约。
见这轮椅上之人相貌俊朗尊贵,对大小姐百依百顺,除了云王之外,还能是谁?
可花大小姐和云王都没说停手,暗卫仍然举着烙铁,眼看着那烙铁就要落到身上。
刘金霞慌不择路,大喊一声:“是大夫人自己存了死志!”
“停手。”花许颜喊到。
暗卫推至一边。
刘金霞望满屋刑具,抖如筛糠。
“是大夫人,是大夫人自己存了死志。”刘金霞上下牙齿打颤。
“什么?谁?”花许颜猜到了一点,但是又实在难以想象。
刘金霞靠着冰冷的椅背,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吓人。
“是大夫人先收留了李氏,那时候李氏并未嫁给将军,后来大夫人先有了孕,再后来李氏也有了孕。大夫人心灰意冷,觉得将军背叛了她,那时候便存了死志。”
沈嬷嬷不是说是李氏先怀有身孕的吗?怎么和刘金霞说的不一样?
“李氏早在初入府时候便图谋害人,再有虚言,我也救不了你。”花许颜声音冷得像冰冻。
花许颜站起来,从墙上取下最短小尖锐,最像手术刀的一把。
“你看这柄刀,如此小巧趁手。嬷嬷在府里可曾杀过鸡?嬷嬷可知如果一层一层隔开人的皮肤是什么样的?”
花许颜将刀尖点到了刘金霞手背上,刘金霞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第一层,其实只有薄薄一层,就是皮肤,因人肤色各异而略微有些质地紧厚不同,若是切开,便会迅速流血。”
“再往下切,血肉之下,还会翻开脂肪,就如那肥鸡肚子里的油脂一般翻涌出来,油腻,软厚,是在恶心。”花许颜以冰凉的刀背在刘金霞手上上滑到胳膊。
“再往下……”
“是李氏!李家!一开始就为了钱,特地选了将军府!”刘金霞大叫。
“什么?”花许颜面色一凛。
“李氏入府时候,身份不过是和大夫人交好的密友而已。但实际上是大夫人受了蒙骗,李氏一家早就决心将当时尚为庶女的李氏嫁入富贵人家做妾!”
“当时将军才受了军封,李氏便盯了上来,选了大夫人下手。可谁知……可谁知李家发现将军虽有军功,但是实际上府里开支都是仰赖大夫人,原本打算换另一个人家的。可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那日……”
刘金霞陷入回忆。
那是十几年前。
一开始李氏常常给她钱,让她打听大夫人喜欢什么,说是得蒙大夫人收留,要想点法子讨大夫人开心。
刘金霞喜笑颜开,掂着手里的银子,将知道的都说了。
再后来,李氏开始抱怨自己父母逼的紧,要她换个富贵人家去,又说觉得在大夫人这过得好,又问大夫人生辰几何,想要在家里设个宴,尽些心意,以报答大夫人收留之恩。
“再后来,等过了宴席,越有两三月,便听说大夫人和李氏先后怀了孕,李氏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将军的。”
“大夫人与将军发了很大的脾气,从日以后便日日郁郁寡欢。”
“大小姐,我就知道这些了,你就是再问,我也真的不知道了。”刘金霞嘴唇发白,不想撒谎。
“颜颜。”墨云年轻声喊到,“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待明日我来替你审。再说,秀山那边也定有收获。”
墨云年笑着,花许颜太过慈心,不忍动手,自然问不出什么。
刘金霞望着面前对着大小姐言笑晏晏的男人,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