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移至吕宋国军部的卫星监控大厅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显示屏上，还残留着公海海域那场惨烈冲突的画面——
被冰刺洞穿的F16战机残骸、在海面上漂浮的军舰碎冰、以及那条盘旋咆哮的冰冻巨龙，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在众人眼里。
吕宋国总统小马斯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红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指着站在面前的军方总司令雷迪克斯，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雷迪克斯！
谁让你擅自出兵的？
调动空军和海军，你有半分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妈的！
就为了救你那个老东西？
你自己看看！
我们吕宋国直接损失了15架F16战斗机！
那可是我们空军的精锐！
还有15个顶级飞行员，是花了多少年心血才培养出来的？
就这么给你白白葬送了！
你这个总司令是怎么当的？！”
雷迪克斯站在原地，军装笔挺却难掩狼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面对总统的怒斥，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总统阁下，对方……
对方实在太过强大了。
您也看到卫星传回的画面了，那如同神话一般的冰龙，还有凭空操控火焰、徒手捏碎子弹的手段……
我们的武器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我们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他说着，抬手指向屏幕上定格的冰龙画面：“这种超出常理的力量，已经不是现代军事能抗衡的了。
我们的飞行员在最后传回的通讯里说，那些冰刺像有生命一样追着战机跑，导弹根本锁定不了目标，甚至会被对方的力量冻结……”
“够了！”
小马斯厉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问你，你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艘公海医疗船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内幕！”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我可是听说，你父亲的心脏和肾脏早就不行了，一直在找匹配的器官。
是不是听说缅北那帮军阀手里，有个年轻人的器官正好跟他匹配，所以才瞒着所有人，跑到那艘黑船上换器官的？！”
雷迪克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小马斯，声音也低了下去：“总统阁下……确实……确实是这样。
我父亲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等不起了，不换器官的话，恐怕……恐怕撑不过这个月了……”
“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马斯猛地提高音量，怒火再次爆发，“我管他换不换器官！
但你看看现在！
为了救他一个人，我们吕宋国损失了多少？
15架战机！
15名飞行员！还有30多艘军舰受损！这笔账怎么算？！”
他在大厅里踱着步子，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雷迪克斯的心上：
“我们吕宋国在国际上本就处境微妙，现在平白无故折损这么多军力，传出去只会被人笑话！
我必须要找回场子！
雷迪克斯，你现在就给我下令，动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把那个人给我消灭掉！
立刻！马上！”
雷迪克斯脸色发白，面露难色，声音带着哀求：“总统阁下，万万不可啊！
我父亲……
我父亲还在那艘船上啊！
要是我们现在动用导弹或者重型武器，万一误伤了他……
他老人家肯定活不成了啊！”
“活不成？”
小马斯冷笑一声，转过身死死盯着他，“雷迪克斯，你搞清楚！
现在是国家利益重要，还是你那老头子的命重要？
为了他，我们已经赔进去这么多，难道还要继续放任那个威胁存在，让全吕宋国都跟着你丢人现眼吗？”
他眼神一沉，语气里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动手，把那个人解决掉，挽回我们的损失和颜面；
要么，你就是违抗总统的命令！”
“违抗命令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小马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个总司令，也不用干了，给我滚去军事法庭领罪！”
雷迪克斯浑身一颤，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亲，此刻还在对方手里生死未卜；
一边是总统的死命令，以及国家军力受损的沉重压力。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监控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卫星屏幕上，那片海域的硝烟渐渐散去，却留下了一片狼藉，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因私欲引发的闹剧。
雷迪克斯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马斯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神里的不耐烦越来越浓：“怎么？
还在想？
我再给你最后十秒钟考虑！
十……九……”
倒计时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每一声都像重锤一样砸在雷迪克斯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无论这个选择有多艰难，都容不得他再犹豫。
“八……七……”
雷迪克斯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残骸，又想起父亲病床前憔悴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场由私欲引发的冲突，此刻正将他推向一个两难的深渊，而吕宋国的命运，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被系上了一根摇摇欲坠的线。
远在漂亮国的黑宫内，气氛同样凝重得近乎凝滞。
椭圆形办公室里，川普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份刚从五角大楼传来的紧急简报。
国防长斯玛特则面色沉郁地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公文包的边缘。
“该死的！”
川普猛地转过身，将简报拍在办公桌上，“我们卖给吕宋国的15架F16，信号全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可是我们军工的得意之作，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斯玛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总统先生，根据五角大楼的卫星监控和信号追踪数据，这15架战机确实已经全部坠毁。
更诡异的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监控画面显示，它们是被一条出现在公海附近的千米冰冻巨龙攻击坠毁的。”
“冰冻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