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帅炸了？”化妆师得意地笑道。
“……还，还挺神奇的。”林恒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刘佳在一旁也满意地点点头：“嗯，效果很好，军人的气质很突出。”
两点钟，林恒准时出现在摄影棚。
导演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一看到林恒，眼睛也是一亮。
“哟！小林来了！化完妆更精神了啊！比我那资料照片上看着还帅！”
导演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嗓门洪亮，性格也挺爽朗。
林恒被这么直白的夸奖，脸颊微微有点发烫：“导演过奖了。”
“不夸张不夸张！”导演摆摆手。
“来来来，咱们今天还是拍贺岁系列。昨天那条拜年的效果非常好，领导们看了都说不错。”
“今天咱们换个词儿，再来几条，多积累点素材。”
“是！”
“来，看镜头，对，就是那个红点。”导演在监视器后指导着。
“想想你的战友，想想你在部队的那些热血日子，想想你为之奋斗的这片大海！”
“把那股劲儿带出来！”
林恒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海军全体官兵，祝全国人民新春快乐，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将继续守卫祖国海疆，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这一条，林恒说得铿锵有力，眼神里充满了军人的自信与担当。
“好！非常好！情绪饱满，眼神到位！”导演在监视器后喊道。
“小林啊，你这状态越来越好了！有天赋！”
林恒咧嘴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再来一条，咱们加点笑容，亲和力！”
“要让全国人民看到我们海军官兵不仅能打胜仗，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嘛！”
导演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于是，林恒又努力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尽可能自然的微笑。
导演却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保持住！完美！”
几条不同情绪、不同祝福语的短视频拍下来，比林恒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导演和周围的工作人员对他都是赞不绝口，说他镜头感好，表情管理也越来越到位了。
林恒心想，这大概就是付主任说的“本色出演”吧？他说的是心里话，流露的是真感情，自然就显得真实。
拍摄结束，天色又擦黑了。
刘佳将他送回招待宾馆的套房。
“林恒同志，今天也辛苦了。好好休息，明天的日程，我还是早上通知您。”
“好的，谢谢刘秘书，你也辛苦了。”
送走刘佳，林恒再次一个人瘫倒在那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
接下来的日子，林恒感觉自己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
除了最开始的拜年短视频，后面又陆续拍摄了各种宣传照、配合海政文工团的同志们排练一些简单的舞台动作，甚至还有几次小型的内部采访。
一开始，林恒面对镜头还有些手足无措，动作僵硬得能直接去演机器人。
但导演和付东主任总能变着法儿地鼓励他，什么“兵味儿足”、“眼神有力量”、“小伙子悟性高”。
林恒自己也争气，学得很快。
他把每一次拍摄都当成一次特殊的“潜伏”任务，把镜头当成需要攻克的“堡垒”，把导演的要求当成必须完成的“指令”。
这么一想，心态就端正多了。
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后来的逐渐自如，再到偶尔还能根据导演的要求，主动设计一些小动作、小表情，林恒的进步肉眼可见。
周围的工作人员对他的称呼，也从客气的“林恒同志”，变成了亲切的“小林”、“恒哥”。
“哎，小林，你这军姿站得是真标准！比我们团里那帮小子强多了！”
文工团的一位老演员拍着他的肩膀，真心实意地夸赞。
“是啊，恒哥，你那个敬礼，帅爆了！到时候春晚一亮相，绝对迷倒一大片！”
年轻的女团员们也叽叽喳喳地附和，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林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嘿嘿傻笑，心里却琢磨着：这大概就是付主任说的，“展现我们海军官兵多才多艺、全面发展的一个窗口”的另一种体现？
他会的那些格斗射击，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但军人那股子精气神，那种令行禁止的服从性，那种面对困难永不退缩的韧劲儿，却是共通的。
每晚回到招待所的套房，林恒还是会习惯性地复盘。
今天哪个表情做得不够自然，哪句话说得有点磕巴，哪个动作可以更舒展一些。
那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一开始让他浑身不自在，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之后，躺在这上面，确实挺解乏。
时间就在这种充实而略带新奇的节奏中飞速流逝。
转眼，就到了除夕的前一天。
按照既定行程，他们一行人要启程前往京都。
一大早，刘佳就过来敲门，手里提着简单的早餐。
“林恒同志，付主任已经在楼下等了，我们直接去机场。”
“好，马上。”林恒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早餐，拎起早就收拾好的简单行李，跟着刘佳下了楼。
付东主任穿着一身便装，看上去比平时在办公室里要随和几分。
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谨。
“小林，准备好了？”付东笑着问。
“报告主任，准备好了！”林恒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付东摆摆手：“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到了京都，估计会更忙。”
一行人乘坐的是民航客机。
考虑到林恒现在的“特殊身份”，付东特意安排了比较靠前又相对安静的座位。
飞机平稳起飞后，付东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翻看着。
刘佳则在一旁用平板电脑处理着工作。
林恒看着窗外迅速变小的城市，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小林啊，”付东忽然开口，打破了机舱内的安静，“跟你说个事儿。”
林恒立刻坐正：“主任您说。”
付东放下手里的文件，表情带着几分轻松和得意。
“你那个拜年短视频，在抖音上，火了！彻彻底底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