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嘛？绝食抗议？”陈年的语气带着几分火气。
刘桦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是陈年，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队长，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修仙了？”陈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场比赛而已，输了就输了，至于吗？”
刘桦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大队长，我以前觉得，我当舰长，还算合格。可跟林恒比过之后，我才发现……我就是个笑话。”
他指着桌上的书。
“他能想到的，我全都没想过。他用的战术，我连看都看不懂。”
“我一直以为，信息化海战就是拼装备，拼数据，拼反应速度。可他告诉我，不是的。”
刘桦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挫败感。
“我们开的是军舰，不是游戏机。我连自己手里的武器都没研究透，我算什么舰长？”
陈年看着他，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知耻而后勇，这小子还没废。
“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不算晚。”陈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总部的信你也看了，总司令的意思很明白，海军需要的是像林恒那样的‘指挥官’，而不是‘操作员’。”
“我明白。”刘桦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在看这些，我想知道，我到底差在哪。”
“不是绝食就好。”陈年站起身。
“饭我让警卫员给你送过来，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脑子要学，肚子也得填饱！”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不去食堂，我亲自给你灌下去！”
刘桦看着大队长的背影，心里一暖。
“是！保证完成任务！”
……
南海舰队司令部。
王司令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全是各大单位打来表示要向林恒学习的决心。
他刚挂掉一个电话，又亲自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许野吗？我王振国。”
电话那头传来许野洪亮的声音：“司令好！”
“别来这套虚的。”王司令心情极好，说话也随意了不少。
“跟你说个事，总部刚下的通知，准备组织一个全军范围内的军官集训营，为期二十一天。”
“集训营？”许野愣了一下。
“对，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去。咱们三大舰队，每个舰队十个名额。”
王司令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而且，这次的教官身份很特殊，具体是谁还没定，但时间需要跟对方商榷，可见分量有多重。”
许野的呼吸都急促了些。
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司令，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王司令哼了一声，“这么好的机会，能让别人抢了去？”
“你跟其他几个大队长商量一下，搞个选拔！用实力说话！把最强的十个人给我选出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许野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挂了电话，他立刻就在大队内部通讯频道里下发了通知。
“总部将组织‘利剑’军官集训营，为期二十一天，我部将组织内部选拔，所有军士长及以上军官，自愿报名！”
通知一出，整个海豹大队都炸了锅。
……
649舰宿舍内。
李响、罗浩几个人正围在一起，看着终端上的通知，议论纷纷。
“利剑集训营？听这名字就不是善茬啊！”
“我听说过，以前搞过几次，都是从全军特种部队里选人，进去就得脱层皮，所以都叫它‘魔鬼训练营’！”
“咱们也搞选拔？这可是好事啊！”
罗浩捅了捅旁边正在擦拭模型的林恒。
“舰长，你门儿清，这集训营到底啥来头？许大队去过没？”
林恒放下手里的零件，点了点头：“许队去过第一届，听他说，强度很高，淘汰率也极高。”
旁边的赵峰嘿嘿一笑，拍了拍李响的肩膀。
“响哥，这下好了，许大队是考官，你少了个最强的竞争对手啊！”
李响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许队不参加，想参加的人更多了！”
“整个舰队的高手都得来，竞争只会更激烈！”
李响转头看向林恒，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舰长，那你呢？你参不参加选拔？”
林恒的目光扫过宿舍里的众人，舰上光是军官就有八十多个，想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选拔我肯定要参加。”
他话锋一转。
“不过，就你们现在这点体能，第一轮就得被刷下来。”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所有想参加选拔的，我带你们一起练。”
林恒看着李响，嘴角微微上扬。
“这既是为你们的选拔做准备，也是一次全舰的体能强化训练。”
“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训练，强度会比你们平时高很多倍，撑不住可以随时退出。”
李响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猛地站直身体。
“放心吧舰长！我绝对不拖后腿！”
两天后，报名统计结果出来，光是649舰，就有52人报名。
第二天清晨，当林恒带着这五十多号人出现在训练场时。
却发现旁边还站着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二十多个。
这些人穿着不同分队的作训服，看到林恒，为首的一个少校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走上前。
“那个……林舰长，我们是隔壁声呐分队的，听说您要带队训练，我们……我们能跟着蹭一蹭吗？”
林恒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带的是649舰的兵，你们跟着我练，不合规矩。”
那群人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想练可以，”林恒继续说道。
“先去找你们的直属上级打报告，拿到介绍信再来我这里。我这里不收编外人员。”
众人一听，眼睛又亮了，立刻转身就朝自己单位的办公楼跑去。
“快快快！找队长签字去！”
当天下午，林恒的办公桌上就堆起了小山一样高的介绍信，足足有一百多张。
罗浩和丁政看着这架势，都替李响不平。
“舰长，这帮人就是来凑热闹的！本来咱们舰名额就紧张，他们一来，不是添乱嘛！”
李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林恒：“舰长，那明天……怎么练？”
林恒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手绘的表格，在桌上铺开。
那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训练计划表，从武装越野到格斗射击，从战术推演到极限体能。
整整十五天的内容，每一项都标注了骇人的强度和数量。
李响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