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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药堂克扣,自力更生

浓郁的药草苦涩气如同实质的蛛网,死死缠绕在口鼻之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和胸腔深处的闷响。肋下那道被白麻布层层包裹的伤口,如同埋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向全身蔓延。杨奇靠在杨振静室那张铺着厚实锦褥的硬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床榻旁那张古朴的紫檀小几上。那里,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的青玉瓷瓶,瓶身温润,触手冰凉。瓶口用红绸塞紧,正是昨夜杨振离去前留下的那瓶疗伤丹药。

杨奇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瓷瓶。入手沉甸甸的,带着玉石的凉意。拔开红绸塞,一股比室内药气更加精纯、更加沁人心脾的草木清苦气瞬间弥漫开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异香,光是闻着,就让体内翻腾的气血似乎平息了一丝躁动。

瓶内,三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色泽赤红如火的丹药静静躺着。丹药表面隐有云纹流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磅礴的生命精气——正是杨家药堂也颇为珍贵的疗伤圣药,赤参丸!一枚便足以让重伤的练骨境武者稳住伤势,三枚的价值,足够一个普通旁系子弟辛苦积攒数年的家族贡献!

杨振竟然一次给了他三枚!这份沉甸甸的馈赠,无声地诉说着这位传功长老昨夜目睹土屋惨状后的震撼,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期许。

杨奇沉默地看着瓶中那三枚赤红的丹药。没有犹豫,他倒出一枚,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却磅礴如江河的暖流,瞬间自喉头炸开,汹涌澎湃地冲入四肢百骸!这股暖流所过之处,体内那如同万载玄冰般冻结、滞涩、灼痛的气血,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龟裂大地,贪婪地吸收着这磅礴的药力!滞涩的气血开始艰难地加速流转,撕裂的细微经络在药力滋养下传来麻痒的愈合感,最直观的是肋下那道狰狞的伤口,火辣辣的灼痛感如同被清凉的泉水浇灌,瞬间减轻了大半!

一股暖洋洋的、带着生命活力的热流包裹了全身,沉入骨髓的疲惫感似乎也被驱散了一丝。杨奇缓缓吐出一口带着浓郁药香的浊气,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两枚赤参丸塞好瓶塞,贴身藏入怀中。这不仅是疗伤之物,更是沉甸甸的人情,以及…最后的依仗。

三日时光,在药力化开的暖流与伤口持续的隐痛交织中,缓慢流淌而过。

肋下那道最深的伤口,在赤参丸强大的药力下,皮肉已初步弥合,结了一层暗红色的硬痂,不再有鲜血渗出。但内里的经络脏腑之伤,远未痊愈。每一次呼吸稍重,胸腔深处依旧传来闷痛,发力时更是如同无数钢针攒刺。更要命的是,体内那股被强行催发、又被重伤反噬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赤参丸的药力虽强,终究是外力,无法在短短三日内将他从濒死边缘彻底拉回巅峰。

清晨微冷的光线透过窗棂,在静室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杨奇缓缓起身,动作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滞涩。他换上了一身杨振让人送来的、半新不旧的青色布衣,遮住了满身的伤痕和淤青。肋下的伤口被布衣摩擦,传来阵阵刺痛。

他推开静室厚重的木门。

门外,是杨振小院清冷的晨光。空气微凉,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杨振正负手立于院中一株虬劲的老松之下,似乎在闭目吐纳。听到门响,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杨奇依旧苍白的脸上和那略显僵硬的步伐上。

“伤没好利索,乱动什么?”杨振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那份审视的目光却如同实质般扫过杨奇周身。

“药,不够了。”杨奇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言简意赅。肋下的刺痛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杨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自然知道一枚赤参丸不足以让杨奇痊愈。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入手温润的白玉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药”字,边缘饰以简单的云纹。这并非家族核心子弟的令牌,但足以证明是长老院这边需要领取的份例。

“拿着。”杨振将令牌抛给杨奇,“去药堂,凭此令,可领三份‘止血散’,十份‘壮骨膏’,外加十日的‘益气汤’份额。”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杨奇,“规矩点,莫要再生事端。药堂的杨洪…是大长老的人。”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杨奇默默接过那温润的令牌,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他对着杨振微微颔首,没有多言,转身,拖着依旧有些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宁静却暗藏玄机的小院。

杨家药堂位于家族核心区域西侧,是一座独立的、带着浓郁药草气息的院落。高大的青石院墙,朱漆大门敞开。还未走近,一股比杨振静室浓郁十倍不止的、混杂着无数种药材清苦、辛辣、甚至略带腥气的复杂味道便扑面而来。

药堂内部空间极大,光线却有些昏暗。高大的黑檀木药柜如同沉默的巨人,一排排矗立着,几乎顶到房梁。密密麻麻的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书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空气中弥漫着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药尘,在从高窗透入的光柱里无声飞舞。几名穿着灰布短褂的药堂学徒正踩着高高的梯子,在药柜间爬上爬下,叮叮当当地称量、抓药,动作麻利却带着一丝麻木。几个旁系或外姓子弟拿着令牌或贡献凭证,在长长的柜台前排着队,脸上带着或焦急、或麻木、或谄媚的表情。

柜台后面,一个穿着绸缎长衫、身材干瘦、留着两撇老鼠须的中年人正懒洋洋地半躺在宽大的藤椅里。他手里捧着一个紫砂小茶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眯缝着的三角眼如同最精明的商人,慢悠悠地扫视着柜台前排队的人群。正是药堂管事,杨洪。

当杨奇那略显僵硬的身影出现在药堂门口时,原本略显嘈杂的药堂,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刚刚在家族底层掀起滔天血浪的少年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惊惧,有好奇,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一种…带着距离的审视和隐隐的排斥。窃窃私语如同蚊蚋般响起:

“是他…杨奇…”

“嘶…真敢出来啊…听说杨彪废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他来药堂做什么?伤还没好吧?看那脸色…”

杨奇对四周的目光和议论恍若未闻。他径直走到柜台前,将杨振给的那块白玉令牌,轻轻放在了光洁的黑檀木柜台上。动作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咚。”

温润的白玉令牌落在硬木上,发出一声轻响。

柜台后,原本半眯着眼、优哉游哉品茶的杨洪,那双三角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当看清令牌上那个清晰的“药”字和其代表的来源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当目光落到杨奇那张苍白却平静得可怕、仿佛昨夜浴血搏杀只是出门散了趟步的脸上时,那丝阴鸷瞬间化作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忌惮。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身体微微前倾,干瘦的手指捻起那枚白玉令牌,漫不经心地掂量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声音尖细,带着浓重的市侩气和刻意的拖沓:

“哟,这不是我们杨家新晋的‘大功臣’杨奇少爷嘛?”他刻意加重了“大功臣”三个字,语气里的讥讽如同淬毒的针,“怎么?杨振长老的面子,咱药堂当然得给足!”

他拉长了调子,对着旁边一个学徒懒洋洋地吩咐道:“小六子,给咱们的‘功臣’少爷,拿药!三份止血散,十份壮骨膏,十天的益气汤!记杨振长老的账上!”他故意将“记杨振长老的账上”说得很大声,仿佛在提醒所有人,杨奇不过是依仗他人。

那叫小六子的学徒手脚麻利,很快从高大的药柜里抓出几个油纸包和两个小瓷瓶,整齐地码放在柜台上。

杨洪捻着老鼠须,三角眼斜睨着杨奇,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嘛…杨奇少爷,咱们药堂的规矩,想必你也清楚。这止血散,用的是十年份的‘血见愁’,药力精纯,向来紧俏。这壮骨膏,主料可是‘铁骨草’的根茎,采挖不易。至于益气汤的药材嘛,最近后山阴雨,药性难免…差那么一点点火候。”

他拿起其中一个装着淡红色粉末的小瓷瓶(止血散),在手中随意地抛了抛,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虚伪的、为难的表情:“所以啊,杨奇少爷您多担待。这止血散嘛…份量上,可能…嗯…稍稍有点不足。药效嘛…嘿嘿,肯定比不上长老们用的上品。但这可是按规矩给的份例,咱药堂,可没克扣杨振长老一点东西哦!”他刻意强调了“份例”和“没克扣”,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恶意光芒。

他将那个明显比正常份量瘪了许多、里面粉末顶多只有正常三分之一的止血散小瓷瓶,连同其他几样东西,一起推到了杨奇面前。动作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轻慢。

四周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排队的人,包括那些学徒,都屏住了呼吸。一道道目光聚焦在杨奇身上,有同情,有看好戏的,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麻木。谁都知道杨洪是在故意刁难,但没人敢吭声。药堂管事,还是大长老的人,捏着所有人的药罐子命脉!

杨奇的目光,缓缓落在柜台上那几样东西上。

那瘪瘪的止血散小瓶,刺眼地躺在那里。杨洪那尖细刻薄的话语,如同苍蝇般在耳边嗡嗡作响。肋下的伤口似乎被这刻意的刁难刺激,传来一阵阵更加清晰的、如同钢针搅动脏腑的剧痛。

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沉寂的火山岩浆,在胸腔深处缓缓涌动、积蓄。体内那十颗巨象微粒,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极其微弱地、带着警告意味地震颤了一下。

杨洪看着杨奇沉默的样子,脸上虚伪的为难化作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鄙夷。他捻着老鼠须,身体向后重新靠回藤椅,拿起紫砂壶美美地啜了一口,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在他看来,这个刚刚逞了凶威的小子,在药堂的规矩和他背后的大长老面前,终究只能像条丧家犬一样忍气吞声!昨夜的血勇?呵,在绝对的权力和资源掌控面前,屁都不是!

“怎么?杨奇少爷嫌少?”杨洪的声音更加尖利刻薄,带着浓浓的挑衅,“要不…您亲自去后山采点?听说您本事大着呢!连杨彪少爷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杨奇动了。

不是暴怒,不是争辩。

他缓缓伸出了手。那只骨节粗大、布满厚茧、曾捏碎过膝盖骨的手,极其稳定地、极其缓慢地,拿起了柜台上那个装着可怜巴巴一点止血散的、瘪瘪的小瓷瓶。

杨洪嘴角的得意弧度更大了,以为杨奇终于认命。

然而——

杨奇的手指,如同最坚硬的铁钳,轻轻一合。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如同捏碎了一颗干瘪的核桃!

那只瘪瘪的小瓷瓶,连同里面那点可怜的止血散粉末,在杨奇布满老茧的五指间,瞬间化为了一小撮混合着白色瓷粉和淡红药粉的…齑粉!

细微的粉末,如同尘埃般,从杨奇缓缓张开的指缝间簌簌飘落,洒在光洁的黑檀木柜台上,留下一个刺眼的、混合着白与红的污迹。

整个药堂,死一般寂静!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那些学徒抓药的叮当声都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柜台上那摊刺目的粉末,看着杨奇那只缓缓收回、沾着些许白红粉末的、布满老茧的手!

杨洪脸上的得意和鄙夷瞬间僵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他端着紫砂壶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烫得他手背一哆嗦,却浑然不觉!他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柜台上那摊粉末,又猛地抬起来,死死盯住杨奇那张依旧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漠然的脸!

杨奇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杨洪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上停留一秒。他看也没看柜台上剩下的壮骨膏和益气汤凭证,仿佛那些东西与他再无关系。

他缓缓转身。

肋下的伤口因刚才那一下用力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的步伐更加僵硬、沉重。但他依旧挺直了脊背,如同负伤的孤狼,一步一步,在无数道惊骇、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沉默地、艰难地,走出了药堂那弥漫着浓郁药味和刻薄恶意的大门。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杨洪那张由惊愕转为暴怒、如同猪肝般涨红的扭曲面孔!

药堂刁难克扣狠,瓷瓶齑粉落无声。

孤影负伤踏门去,身后唯余惊骇凝。

雏龙伤重鳞甲裂,岂向腐鼠乞残羹?

自力更生路何在?荆棘深处隐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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